“所謂殺人術,其實就兩點,即內外兩點。”
“內,即內功。殺手對于內力的使用,需要精準和控制。”
“精準,就是你對內力的運用要有確定的目標。比方說用劍,下一步刺手還是刺胸口,內力的驅動決定了你能不能得手。”
“控制,就是對內力的量的控制。我們殺手這一行,往往需要隱藏很久。所以我們為了保證出手的時候有最好的狀態,對內力的控制也很重要。”
張天賜聽懂了。“那我要如何練習呢?”
陳月從書架上取下幾本書,放在張天賜面前,“當然是選擇一門適合你的內功心法,然后先把內力的基礎打起來。我剛才說的,都是基于已經有內力的人說的。你現在還沒有登堂入室,不需要考慮這么多。”
張天賜看了看手上幾本書的封面。
“《浩然正氣論》?《玄德經》?《金剛般若經》?《劍經》?”
張天賜簡略的翻了翻書本的內容,有點疑惑。“這些不會對于我太過玄妙嗎?不是說我現在只要打好基礎嗎?”
“只是讓你開開眼界罷了。”陳月隨手翻著另一本書。“看看前人對修煉的認識,或許你可以從中間看出點什么。”
張天賜翻開那本《劍經》,開始閱讀內容。
“劍者,兵也。生而為殺,非君子不可用也。劍有雙鋒,既傷人,也傷己。”
“用劍者,心生妄念,必殆。”
“用劍者,心生退意,必敗。”
“用劍者,當以劍斬天,吾輩劍士,當有凌云之志。”
張天賜看完前言,稍微有點無語。
“這,有點二啊。”
陳月瞪了張天賜一眼:“給我尊敬一點前輩好不好!寫這本《劍經》的前輩據說可是在百年前跨入無雙境的高手,一手劍術出神入化,堪稱百年前天下第一人好不好!”
張天賜詫異道:“這么厲害!這天下第一人是誰評的?”
陳月道:“我也不知道。每年天下武榜都會更新,但是送榜之人卻從來沒有露過面,可以說是神秘至極。”
“不過雖然沒有人知道這天下榜是由誰評的,也不知道這榜是誰送到的,但所有人都對武榜的排名沒有懷疑。”
“武榜已經存在上百年了,從來沒有出過錯。”
陳月走出房間,過了半晌拿回了一個卷軸回來。
“這就是武榜了。”
張天賜接過卷軸,緩緩打開。
榜單很簡單。上書三個大字,“天下榜”。下面就是排名和名字,以及名字所屬國家和門派。
“天下第一,當世劍仙,落白羽,燕國人,無劍門。”
“天下第二,無名刀客,無名,其余亦不知。”
“天下第三,儒家劍,荀況,宋國人,散人。”
…………
張天賜看完武榜,看向陳月。“這上面并沒有你之前說過的燕國國師,還有我們的荀彧還有孟不語,難道以他們超過九道的境界都不足以上榜嗎?”
“這些過了九道的人都不會被計入天下榜。按照榜內的說法,這些人都是世外之人,不會參加世俗之中的評選。因此,榜上這些人,都沒有進入九道之上的境界。”
“一個都沒有?”
“九道之上,就不是凡間俗人,不是只靠幾個武夫就能干掉的。我們宋國有兩位儒家人物進入九道之上,你根本想象不到這兩個人對宋國朝堂的影響力有多大。”
張天賜長嘆一口氣,靜靜看向天下榜,出神地望著上面的名字。
“怎么樣,看到這些人是不是有點斗志了?想不想變強?想不想取而代之?”
張天賜點點頭。
“好。這幾本書拿回去慢慢看,按照上面的修煉方法,試著自己修出內力。有什么問題就來找我,我就住在你房間那條門廊的盡頭。”
張天賜回到房間,打開了那本《浩然正氣論》,準備按照上面的方法開始修煉內力。
“吾輩儒生,當修浩然正氣,行正事,蹈正道,持身正。正氣有而力自生。力由心發,流于四肢而歸于身。”
張天賜滿頭黑線。“哎呀,這儒生講話和老道士一樣,都這么玄乎。按書上的說法,這力就是內力,那這正氣是什么?”
“力由心發,這內力的建立難道就是心中有就有的嗎?這也太草率了!”
陳月在張天賜的房門外看著他抓耳撓腮的樣子,不禁感到好笑。
“哼哼,這幾本可是天影堂能找到的最高深的心法,像我這樣的天才在看這本《浩然正氣論》明白里面說的意思可是花了整整十天!你這小子再天才,肯定不會比我還強。”
如果張天賜知道這一切,估計會說:“你這個腹黑的女人!不就是叫過你幾次阿姨么!”
話說回來,張天賜對自己這個師傅還是挺有好感的。當然不是那種好感。
只是他覺得自己的母親去世之后,就不會有人對自己這么好了。
甚至他覺得那個自出生就沒見過的那個死鬼老爹都不會有這么好。
張天賜點起蠟燭,盤腿坐在床上,閉上眼睛,感受著自己的心跳。
漸漸地,張天賜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在靜謐無人的房間中變大了。一顆心臟在胸膛中慢慢的跳動,沉悶而有力。
張天賜仔細的感受著,腦海中出現了一座小小的房間,他正安然坐在其中。漸漸地,房間的墻壁慢慢剝離,化成一片又一片的飛灰,快速的向后飛去。
緊接著,張天賜從一片無盡的黑暗中醒過來。看著眼前的黑暗,張天賜皺皺眉,有些無措。
“什么情況?書上也沒說過會出現這種情況啊?難不成走火入魔了?”
張天賜對眼前的一幕十分不解。
“不對啊,我還沒開始修行,怎么會走火入魔呢?”
張天賜想走兩步試試,但卻發現無論怎么樣都動不了。
“這應該是我的內心的世界,看看用心能不能讓我動起來。”
“走!”
張天賜嘗試著用心驅動著自己的身體,結果身體真的開始向前移動了。
張天賜開始在一片的黑暗中走來走去,或者說,飄來飄去,像一團幽靈一般。
一道灰暗的石門出現在張天賜眼前。
說是出現,就真的是突然出現。
那道石門,古樸,厚重,給人的感覺就是它好像就應該在那里,一直在那里,站立了數千年一般。
張天賜暗自心驚,但還是慢慢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