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好了。”

“可能會很艱難。畢竟是第一次。”

“人都會有第一次。我不怕。”

“很好。那就讓我看看，你的真正水平。”

“放心，我超強的。”

“三，二，一，開始！”

張天賜正拿著一張紙奮筆疾書。一邊寫一邊腹誹：“當殺手為什么還要考試啊！”

當然，面前的人無論如何也算是他的老師，他自然不會把內心的臟話宣之于口。

“請簡述移魂香和轉魄香在使人昏迷效果的區別以及對人后來的影響？”

“對使用箭毒蛙毒液的刀劍的保養方法？”

“詳細分析未來十年燕國對宋國的戰略，并附上案例分析？”

過了一個時辰，張天賜把筆往桌上一拋，像一條咸魚一樣癱在椅子上。“這都是什么破題！沒人教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陳月看著被腌入味的張咸魚說道：“不過是看看你的功底罷了。從你的卷面上看……”陳月掃了一眼卷子，“很明顯不及格。”

張天賜點點頭。他一看到卷子就知道不可能及格。

陳月隨手把卷子扔到墻角的火盆里。“你的表現和我的預計差不多。回頭我還需要對我的教學計劃作一些微調。”

陳月想到了一件事，看向張天賜。“接下來這個問題，是我要問的，針對你未來的學習的方向。”

張天賜看著難得一見的陳月的嚴肅表情，點點頭。“你問。”

“你是想學習武功還是殺人術？”

張天賜有些疑惑。“這兩者有什么區別？”

陳月清清嗓子，好像終于找到賣弄機會一般的得意，正襟危坐。“弟弟有這樣的好奇心，我很欣慰啊。姐姐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你可知人修道，有幾重境界？”

張天賜搖搖頭。

“境界分九道，由一道到九道，逐級遞增。每上升一個境界，都代表人的經脈的變化。最主要的變化，就是內力的增加和流動的速度的加快。”

張天賜點點頭。“那是不是說，所謂武道的進步，其實就是對身體的開發，最后達到人身心的完全統一？”

陳月驚訝的咦的一聲。“你的看法挺深刻啊。不錯，武道鍛煉的是我們的身體，而只有心的強大才能驅使身體。因此，我們不僅要學習武功，也要修煉心法。”

陳月突然壓低聲音，神情嚴肅的說：“你一定要記著，只有心的強大才能驅使強大的身體，否則，人往往會自食其惡果。”

張天賜表示記住了。“那么說，九道就是武學的最終的盡頭了？”

“非也。”陳月搖搖頭。

“武道境界在九道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這些境界，分為四類。”

“其中三類，分為儒，釋，道這三種。儒釋道的這三類九道之上的境界，其中還有許許多多的劃分。”陳月頓了頓，接著說道：“儒家追求內圣外王，即追求德行，追求圣人境界。向外，則追求治國平天下，立德立功立言。這兩種，便是儒家的兩種九道以上的境界，內圣和外王。如今，宋國都城汴城中，便有其中之一坐鎮。”

張天賜疑惑道：“其中之一？”

陳月點頭：“沒錯。據說這位儒家的高手隱藏在朝堂之上，是治世能臣，也負責保護皇帝陛下。至于他叫什么，我只知道他在未入世之前名叫孟不語，至于入世之后，他在朝堂上叫何名，任何職位，一概不知。當然，要是我們知道，皇家的暗衛就是吃干飯的了。”

“至于這第二位，則是揚名天下的人物。”陳月抿抿唇，喝了一口茶，說道：“說不定你以后也有可能會見到他。”

“這另一位儒家的大佬，叫做荀彧，負責執掌學宮，也就是學宮的主事。”

張天賜感到自己見識太小了，今天聽到的都是驚世駭俗的大人物。

“學宮就在洛水河邊，負責教導青年俊彥，為朝堂培養治世之臣和統軍事的武將。年過十八的人，都可以報名學宮的考試。學宮會根據人的天賦和資質，教導學生不同知識。”

陳月看著張天賜一副思索的表情，調笑道：“怎么，看不上我們天影堂，想去學宮了？”

張天賜猛然回過神，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當然沒有，這里特別好，我怎么會想著落跑呢！”

看著一臉慌張的張天賜，陳月又起了逗逗他的意思。“你猜，天影堂對擅自脫離組織的人會有怎樣的懲罰嗎？”

張天賜咽了一口口水。

陳月笑了笑，“放心，天影堂其實對弟子的自由很寬松，也不會強制限制弟子不準拜入別的門派，當然除了四部那些專職的殺手。”

“我們只需要弟子的忠心，不需要用下三濫的手段控制。如果你想去學宮，我們甚至可以給你舉薦，當然是走明面的路線，只要你不透露組織的消息。”

“話說回來，儒家說完了，說回到道家和釋家。”

“道家，即所謂道門，現在大多流行于燕國。燕國的國教就是道教。道家的境界以玄妙著稱，名叫玄德境。那個燕國的國師就是這種境界。”

陳月哀嘆一聲。“我一直不喜歡道士，都是一群牛鼻子老道，除了誆騙人沒啥別的本事。當然，算命我肯定還是會去找他們的。”

張天賜打斷道：“話不能這么說。我一向覺得東西存在一定會有它的道理。這所謂玄德境一定會有它的不同凡響之處。”

陳月點點頭。“這釋家，也叫佛宗。佛宗境界之中，九道之上，叫做般若境。當前只有天下佛宗之首修成了這樣的境界。”

“至于這第四類，只要是不在以上三類之中，都歸于這類中。”

張天賜又一臉疑惑。“那按你這么說，這第四類九道以上的境界，有很多嘍？”

“那是自然。每個能到達九道之上的人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境界，只要達到了，那就都是獨一無二的境界。只是在數千年來，能走出自己獨一無二的道路的人屈指可數，因此，這些人往往會留下修煉這些境界的方法。我們天影堂那位幾百年前的老祖宗就是其中一位。他修成的境界叫做無影。”

“無影？聽起來和天影堂很配啊。”

陳月打了個響指。“正是。堂主目前也是在修煉這門武功。”

“是嗎！那堂主目前是什么境界？”

陳月沉吟了一下，決定還是告訴張天賜。“按照他的話說，目前是九道半。”

“這還能有半的說法？是指快修成的意思嗎？”

“沒錯，就是只差一步的意思。”

“除了無影，還有修劍之人追求的無雙境界，修刀之人追求的萬破境界，都是九道之上的境界。”

陳月舒了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終于把九道境界說完了。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殺人術。說完之后，你就知道其中的區別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