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醒過來,還是那個房間。身上蓋著一條素被,頭腦還是昏昏沉沉的。
昨天發生了什么?自己和那個神秘的家伙吵了起來,然后就被一掌劈暈了?
少年重整了一下思緒。黑衣人的話很嚴,幾乎沒有給他留下能追查屠殺事件的線索。
少年苦笑了一下。自己這算什么?被牽扯進了一個自己什么都不清楚的陰謀,成為了一顆棋子?甚至被局外人發現,成為了他們的一員?
少年搖搖頭。自己似乎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命運。這種窒息的感覺,讓他很難受。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已經進入了這個殺手組織,估計他們也不會隨隨便便讓我脫離這個鬼地方,不如好好享受未來的一切。”少年喃喃道。
“有這樣的想法不錯哦。”
少年猛地一回頭,看見一個年歲不大的女子倚在門口,盈盈笑意的看著他。
女子步伐翩翩的走到少年的床邊,彎下腰,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少年,“不過下次就別隨隨便便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哦,萬一被漂亮姐姐聽到,說不定會被吃掉哦。”
女子明顯是在調戲少年。
少年面無表情的回答道:“謝謝提醒,阿姨。”
女子愣了一下,爆發道:“你叫我阿姨,你居然叫我阿姨,你知道我是誰嗎,你……”
少年并不搭理她,披上衣服徑直走出房間。女子如果看的仔細,就會發現少年的耳根子有一點點緋紅。
在一間光線明亮的房間里,女子看著面前的少年,手里拿著一張紙。
“名字。”
“母親不識字,只知道我姓張。”
“那之后記得讓堂主幫你取一個。”
少年有點疑惑。“堂主?”
女子更是疑惑。“堂主沒告訴你?就是帶你回來的人。”
“靠,就一個堂主的身份,還藏藏掖掖的不告訴我,說什么我還沒資格知道。”少年罵罵咧咧的。
女子在紙上寫寫畫畫,忙活了一會兒,“完成了!”
“這是什么?”少年探頭看去。
女子大大方方的把紙給他看。“你的基本資料。”少年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上面記錄了他的身高,體型,面容,特征。除了名字一欄,其他地方都寫的很完備。
“等等,這個性格一欄,上面寫的,年紀輕輕,未經人事,遇到漂亮姑娘會強裝鎮定,建議在抵抗美色誘惑的訓練上多加培訓是什么鬼!”少年指著紙上的一行內容無語道。
“怎么樣,有沒有感受到姐姐對你的額外照顧?別的新人可是沒有我這么好的照顧哦!”女子微微笑著。
“給我改了。”
“不行!”
“姐姐~~”
“好吧。記得以后也要這么叫我哦!去外面等我吧。等會兒我帶你去訓練。”
少年轉身出門,一打開門,昨天的黑衣人站在門口。少年側身讓開了路,黑衣人走進去,回頭說道,“她就這個德行,你別在意。”
少年點點頭,輕輕把門關上。
黑衣人看著少年把門關上,嘴邊微微流出一絲笑意。他揮手布置了一道陣法,隔絕了聲音。
“堂主。”女子頷首。
“怎么樣?”
“很聰明,只是他不知道在什么場合該說什么話。在我們的地盤,言語還這么尖銳,真是不怕死啊。”
黑衣人笑了笑,“你錯了。他在試探。昨天他很明顯發現了我對他的態度不一樣,所以他想試試,我能為他做到什么程度。”
女子點點頭。“那你不親自教他,讓我來?”
黑衣人點頭道:“我的路不適合他。他不適合當殺手。他應該是一個江湖氣的浪子。”
“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你覺得他應該成為一個江湖人,那你還把他招進天影堂。你知道這是個什么地方。”
“太慢了。要是讓他自由的混跡江湖,不知道要多少歲月。我兒子,不應該是大器晚成。在這里,他可以得到保護,還能好好修煉自己的武功。說不定,我的夢想,在他手上可以實現。”
女子愣了一下,眉眼彎彎的笑道:“你那個離譜的夢想還沒放棄啊。”
“是啊。知道的人們都覺得我天影堂是暗水溝里的老鼠,但是我真的想帶著他們,正大光明的活在光明下。”
黑衣人站起來,佇立在窗前,淡淡的晨光照在他的臉上,宛如一座雕像。
女子不由得有些癡了。
半晌,女子回過神來,略帶幽怨的說道:“真是的,搞得那么高大上干嘛。”
女子拿起紙,遞給黑衣人。“喏,給他取個名字吧。你這當爹的,扔下人家母子,連個名字都不取,這是聽者流淚,聞者傷心啊。”
黑衣人無視了女子揶揄的語氣,拿過紙掃了一眼,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我告訴你,你一天到晚追我,我就不計較了。你別把你那套用我兒子身上!我準備讓你教他的就是武功和殺人術,可不是讓他用美男計的。”黑衣人的聲音提高了幾度。
“好好好,我知道了~~”女子的聲音敷衍,隨便點了點頭。
“唉!”男人捂著額頭,無可奈何。
“行了,別嘆氣了。給你兒子起一個好點的名字才是正事。你自己說的,他是要帶領天影堂走向光明的人,沒一個好點的名字豈不是很掉份?”
黑衣人點點頭,提筆寫下,
張天賜。
“有夠俗氣的。”
“你懂什么。”
女子認命般的舉起手,“行行行,我的問題,好吧。我帶他去練功房了。”女子把紙封入紙袋,插入一個巨大的柜子里。
女子正要出去的時候,黑衣人突兀的說道:“對不起。”
女子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對不起什么?
對不起自己追了他這么久沒有回應?
對不起不聲不響帶回來一個少年讓她教導?
還是,對不起要求自己照顧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還是,以上都有?
“真是難為你了,說出來一句這樣的話。放心吧,我不會對任何一個孩子有所偏頗。更何況,這孩子長得很好看。”女子嫣然一笑,風情萬種。
“趕緊滾去教課!”
“好嘞!”
女子出了門,看到少年閉眼假寐。她踢了他一下。“年紀輕輕,裝什么深沉。趕緊跟我走,張天賜。”
“張天賜?這什么破名字?你們商量這么久,不會就搞出來這么一個破玩意兒吧!叫我張二狗都比我這個好聽吧!”
少年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成功的把自己說渴了。
“那你叫什么?”少年問道。
“你管我叫月姐就行。有外人在場,就叫我陳主事。”
“你叫陳月。那堂主叫什么?”
“不可說。”
“你又不是佛宗的,學他們那樣作答干什么。”
“那行。你有本事自己去問。”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