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珩曾經相信自己是一個天才。他不需要努力學習就能取得良好的成績,他不需要刻苦用功就能獲得各種贊譽,他不需要發奮圖強就能奪得頂峰的榮耀。
他發現他錯了。
他并不是天才,他自己的想法只是他曾經過多的積累罷了,除去那些曾經學習的,他什么也不是。
他年僅14歲,身患各種詭異的慢性病,身體甚至不如40歲的父親。
他每天渾渾噩噩地起床,去上學,在學校看小說,打籃球,回家,睡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已經麻木了,不再保持著曾經的輝煌,不再具有曾經的熱血沸騰。他已經完完全全地放棄了自己。
直到一位女孩兒的出現。
——靈雨。
一天晚上,大珩打完籃球,氣喘吁吁的喝完一整瓶鹽汽水,騎著自行車回家時,偶然間瞥到一旁的小徑上,一位叫靈雨的女孩兒吸引了他的注意。
大珩很快就把頭轉回來,汽車不能左顧右盼。
他的大腦飛速轉動。
“為什么我會知道他叫靈雨?”
“她長得也沒那么好看吧……”
“不過……”
大珩到家了,躺在床上,大珩的大腦仍然是灰蒙蒙的一片。
他馬上睡著了。睡夢中,仿佛靈雨在向他招手。
“大珩,你看看我長得好看嗎?”
“好看,好看,嘿嘿。”
“那你就來量子的世界找我吧!我就在那里面等你。”
大珩馬上驚醒了,他看向床頭的鬧鐘,鬧鐘靜靜地躺著,時間顯示著:
22:15
所以大珩只睡了15分鐘?
不可能。15分鐘是不會做夢的。明明那時候靈雨的背影還是如此清晰,現在怎會突然消失呢?
大珩一夜未眠。凌晨三點時,完全扛不住了的大珩昏昏沉沉地暈倒在床上,耳邊是靈雨的回響,眼前是萬家燈火一片空明,腳下騰空于云層之上,背后,一個女孩兒慢慢接近大珩。
“大珩,我就在量子的世界找你。”
大珩又一次驚醒,床頭鬧鐘顯示:
7:15
大珩一如既往地慵懶地躺在床上,思緒萬千。他還是不愿意早起。到了7:25,他終于開始吃早飯,準備去學校。
電梯里,大珩看向自己的表,仿佛是靈雨的樣子,仿佛靈雨就被困在這個表里。
大珩想著是否要把表砸碎,讓里面的靈雨逃出來,最后還是理性戰勝了不切實際的幻想——很簡單,現在已經是7點半,而7:35就是班主任的第一節課。
在一片騰飛的車轱轆里,在一陣陣東風的呼嘯下,大珩風馳電掣地來到了學校,還一如既往地遲到了10分鐘。
“報告!”
“進。”
大珩回到座位上,看向身旁的偉哥,她焦頭爛額地看著英語書上那些極其難以理解的單詞,眼巴巴地看著大珩。
但是聲音和延伸完全不匹配。
”卷子借我抄一下。“
于是在大珩完成自己的默寫卷以后,他慷慨地把自己的答案卷揉成一團,扔給了偉哥。
奇跡出現了。卷子在傳回時,竟然沒有一點皺皺巴巴的痕跡。
大珩很驚訝。
“難道這就是靈雨?”
一上午,大珩都心不在焉地看著那些愚蠢的漢字,數學符號和字母,脊柱,h2o和重力。到了中午,大珩準備下樓去打籃球,只覺得自己的脊柱像是斷掉了一樣,非常痛。盡管有分享閱讀書籍和政治比賽的重任在身,大珩絲毫沒有猶豫,興沖沖地向操場跑去。
打籃球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準確地說,只能打一刻鐘。
在他氣喘吁吁地難過地悲傷地沮喪地想要回到教室里的時候,樓梯的夾角處,一位女孩兒正在哭泣。
大珩看向一起打球的兄弟們,絲毫沒有任何反應。
大珩把女孩兒扶起,輕輕拍了兩下她的頭,女孩兒抬起頭,一瞬間,四目相對。
大珩愣住了。
這是靈雨的樣子。
回頭,幾個籃球高玩好奇地看著大珩。
“你在干什么?”
“這又是什么新動作嗎?”
大珩白了他們一眼,回頭再看時,靈雨已經化作一片青煙飄走了。
大珩疑惑極了,他也知道,這種事絕對不能告訴那些狗肉朋友,后患無窮。
大珩只得裝的沒看見一樣,離開了。
大珩回到教室,心神不寧。他腦海里還記得當時見到靈雨的場面,那個樓梯口他也記得,曾經是大珩的秘密點位。
大珩看向講臺上早已進班,正小口品著茶水的老師,默默嘆了口氣,一邊掏出書本準備迎接下午的課程,一邊拿出自己的手機準備迎接下午的課程。
他打開自己每天看的小說軟件,便將手機向書包里一塞,出去玩了,5分鐘后,預備鈴打響,大珩回到教室,拿出書包里的手機,加載已經達到91%,他欣喜地看著電量——還有88格電。等到正式上課時,小說已經加載完成了。
大珩把頭一低,老師能看見他,但鑒于平時大珩并不會認真聽課,也并沒有說什么。大珩已經渾渾噩噩地這樣過了2周。父母并不知道他在上課時看小說,也并不知道他把手機帶到了學校里去。
在小說的輔佐下,大珩很快就結束了這一節數學課。大珩一如既往地離開教室,準備去廁所——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了。
“大珩同學。”
大珩疑惑地轉身,是自己的數學老師。
過了一會兒,大珩哭喪著臉回到了教室。
“怎么了?”大珩的同桌偉哥見他悶悶不樂,發問了。
“我的父母要來一趟學校了。”
偉哥驚訝地看著大珩,但是她也并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大珩咽下淚水,繼續上下一節課。
不知怎得,這節課的時間變得無比漫長。
大珩看著自己的手表,到現在方才過去了10分鐘,他已經覺得全身燥熱難耐,明明在冬天,他覺得自己身上無處不在散發著熱氣。
“你還要墮落到何時呢?”靈雨發問了。
“你是靈雨?”
大珩看向四周,那些同學們在瞬間化成灰燼,不復存在。老師的聲音還源源不斷地傳來,自己卻已經消失了。大珩放眼望去,四周同學們不再,但他們又確確實實地仍然存在。
“靈雨,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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