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睿一臉無語,“我的意思是,這個男生,很強?!?
“哦?這你都已經感受到了?”
陳哲睿懶得再和她掰扯,直接切入重點:“……就這道數列題”,他拿起桌上的草稿紙,指了指那道密密麻麻寫滿思路的題目,“我們倆之前討論了兩個小時沒解出來。他只瞄了一眼就找到了思路,然后邊思考邊口述,兩三分鐘就證出來了。”
鄭依琪接過草稿紙,低頭仔細看了一會兒,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片刻后,她微微點頭,神色認真地說道:“嗯,能想出這個思路,確實是有點東西的?!彼痤^,“這男生是二班還是三班的?”
能用這么偏門的方法解題,大概率是學競賽的。
“不是,他是十四班的。”陳哲睿搖了搖頭。
“啊,我們學校還有十四班呢?”鄭依琪一臉驚訝。
“我們一個年級二十個班,你別假裝不知道。”陳哲睿撇了撇嘴。
“哼,我不需要知道,這種班級本來就不在我的視線當中?!编嵰犁鬏p哼一聲。
只有成績頂尖的班級才值得關注。
“你這么在意這個分班系統干什么?它會把人給異化掉的……”
“……”鄭依琪十分無語地白了他一眼,“你跟我說這么多,就是為了分享這位被你看上的、某方面很強的男人?”
“不是這個。是在這之后,我就碰到了咱們班一個女生,我發現,這個女生在和他談戀愛?!?
周圍原本各講各話的同學們,聽到“談戀愛”這個字眼,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陳哲睿,好奇心瞬間被點燃。
“是誰?”
“別找了,她不在班里。開學以來,她已經一個星期沒在班里出現過了。”
“你是說,姜時愿?”鄭依琪略一思考,試探性地問道。
陳哲睿點了點頭,肯定下來。
周圍一下子開始騷動起來。
“哼,三分鐘之內,我要那個男生全部資料!”鄭依琪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不用了,我們直接去十四班堵人!”一旁的同學跟著起哄。
不過,大家也就是圖個樂子而已。
真正在意的人,反倒不敢讓別人看出來,故作平靜。
班長簡予誠笑容溫和,如春風拂面般說道:“后天就要考試了,大家不要分心,好好復習吧?!?
他的聲音溫和而有力,試圖讓大家回歸平靜。
“鐺——”恰在此時,晚自習開始的鈴聲準時響起,清脆的鈴聲在教室里回蕩。
原本喧鬧的班級,瞬間安靜下來。
班長緩緩坐回座位,將頭埋進兩邊高高堆起的書本中,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她之前拒絕我,難道是因為那個十四班男生嗎?
……
此時的林遠,對此一無所知。
他只是在辦公室替老師解了一道題,卻怎么也想不到,隨便小裝一下,給自己拉來了這么多的“仇恨”。
可惜,他還沒有學會占卜未來的仙法,否則他當時就會跟陳哲睿隨便報個假名字。
“師尊,你剛才想去一班是打算重新體驗校園,回來上課嗎?”林遠好奇道。
“并非如此。只是一時興起,想著看看從前的人與物,看看能否有所觸動,找回些許在此世的記憶?!苯獣r愿微微搖頭。
“那我現在帶您去一班看看?”林遠試探性地提議道。
“不必了。原本也只不過是想利用等待你的閑暇,隨意做些事?!?
“從前記憶,與我而言其實可有可無?!?
“現在你既已無事,那我們便不再浪費時間了?!?
姜時愿輕輕擺了擺手。
“那師尊現在有何打算?”林遠追問道。
“當然是找一個清凈之地,即刻開始雙修。”姜時愿直言不諱,神色平靜。
果然,又是雙修,這一路上,仙子的目的至始至終都只有這一個。
要說林遠不期待,其實是假的。
第一次提到雙修,他根本不信。
再后來,當仙子帶他從十七樓躍下,他又從不信變成了不敢。
畢竟,比較樂觀的情況是,這是一位守序善良的仙子,見他資質逆天,起了愛才之心,想收他為徒,做她的衣缽傳人。
緊接著又看上了他的顏,想和他結為雙修道侶。
但這種好事,林遠即使一天睡二十個小時,也還從來沒夢到過。
而悲觀的情況是,這是某個混沌邪惡的修仙界大能,奪舍了姜時愿的肉身。
她實力滔天,行事無常,毫無顧忌,做這一切只不過是在貓戲老鼠,享受玩弄獵物的樂趣。
這樣反倒沒什么掙扎的必要了。
拋去極端的善、惡,或許,這只是一個追求利益的修仙者,而他有被她利用的價值。
經過這一路的相處,以及姜時愿在學校的表現,他逐漸有把握能和這名修仙者和睦相處。
而且,修仙欸,小說里凡人們夢寐以求的機緣,光是想想,都覺得激動。
再練幾天,豈不是要成超人了?
“那我們先回家吧?!?
林遠現在住的地方離江杭一中很近,只有不到五百米的步行距離。
那是一個有著十年左右歷史的普通小區,小區門口的保安室里,保安正悠閑地看著報紙。
林遠的家在其中一棟樓的三樓,是一間70平的兩室一廳。這房子,是母上大人在林遠轉學至江杭一中后,特地租下來的,只為了讓他能在學校附近安心學習生活。
林遠帶著姜時愿走到家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一股溫馨的氣息撲面而來。
時間已經過了傍晚,天色暗沉下來。
屋內沒有開燈,母上大人沒有回家,還在加班。
這些年,因為自己身上的怪病久治不愈,林君華女士工作越來越拼,七天連軸轉待在公司也是常有的事。
每帶著林遠看過一家新的醫院,無果后,她又會瘋狂地投入到工作當中,想賺更多的錢,帶他去看更好的醫生。
林遠勸過許多次,但她每次都只是嘴上答應而已。
把他身上的病治好,早已經成了母親的夙愿。
如果林君華女士知道自己身上的怪病已經痊愈,不知道會有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