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傳信
- 諜戰(zhàn):我能聽到心聲
- 未來三天
- 2234字
- 2025-03-15 19:38:41
魏琳住的地方就在霞飛路,距離李秀寧家也就四五百米距離,說是鄰居毫不為過。
出去跟小劉打個招呼,讓她注意著檢查室的情況,魏琳去給段三海辦理住院手續(xù)。
病歷填寫上,就按剛才魏琳找的理由填,夫妻吵架,妻子氣頭上,順手抄起通火條,捅了病人腹部。至于住址,魏琳想了想,填了醫(yī)院附近一處地方。
那是前幾天,他為自己找的一處安全屋。租賃協(xié)議用的是假名字,通過吳彰辦理的假身份。
“得,還得再給段三海找個假老婆。”
“等天亮了吧。”
“到時去找李秀寧,讓她安排人手去安全屋那里住兩天。”
其實以段三海的傷情,他要是逃亡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直接走。
不過他一路逃過來,沒留下痕跡,算不上暴露,事情沒那么緊急,最好還是留在醫(yī)院住三兩天的院,隨時觀察看傷口有沒有發(fā)炎,順便養(yǎng)養(yǎng)傷口。
現(xiàn)在做這些準備,是防備工部局,萬一工部局真安排人去各個醫(yī)院調(diào)查,段三海這里的住院記錄完整,查不出紕漏,就是安全過關(guān)。
再說,這畢竟是公共租界,日本人只是在工部局有董事席位,不是租界的管理者,他提出要求,工部局或許能安排人去做,但有幾分真心難說。也可能人只是到街上逛一圈,就回去說查了,沒找到人。
把段三海安排住進病房,魏琳再回去辦公室。
一晚上,陸續(xù)處理了幾起喝酒打架打破頭的小傷情,沒事躺到檢查床上打個盹,再起來,這天光已開始發(fā)亮。
上一個夜班后,可以休息二十四小時。就像魏琳這次的夜班這樣,一晚上不算忙,能抽空躺下睡會覺,以他年輕人的健康身體,白天完全不需要補覺。
走出辦公室,來到護士站,小劉紅著雙眼,目光有些幽怨地看向魏琳。
醫(yī)生辦公室里有檢查床,魏琳可以躺下舒服的睡,小劉在護士站這里就只能趴到桌子上打盹。
還有,昨天臨時起意,跟胡姐換了班,想著有一晚上時間,可以跟魏醫(yī)生多接觸,結(jié)果自己竟然沒得到機會。
有個喝醉酒從樓梯上跌下來的外國老頭,整晚上大呼小叫的,他的妻子則是不斷地喊她過去。
那她能有什么辦法?
摔斷的腿,馬醫(yī)生已經(jīng)給他接好了,剩下的都是肌肉損傷,就要靠他自己恢復。誰身上有傷誰疼,這疼痛又不會轉(zhuǎn)移,找她也沒有用,還占用她的時間。
但是病人喊她去病房,她還不能不去,還得面色正常,不能有一絲的不耐煩表情。
“小劉,待會下班了,請你吃早飯。”
段三海的事情,只有小劉知道,雖然相信她不會說出去,但也不能把別人的善意當成理所當然。
“好的呀,好的呀!”
眼見的,小劉的眼睛中有了光芒。
又熬一個小時,正常上班的醫(yī)生護士都來到,上夜班的魏琳和小劉也下了班。
魏琳去病房跟段三海交代一下,把假身份證明給他,還有假身份的各種信息,也都讓他記清楚,這才離開醫(yī)院。
“小劉,你想吃什么?”
小劉抿著小嘴想一會,嘆一口氣。
這大早上的能吃什么?總不能像老年人那樣,去吃個早茶,慢悠悠地消磨時間吧。
要是晚上還好說,可以跟魏醫(yī)生去咖啡館,喝著咖啡,吃著牛排,聽著音樂,美美地享受晚餐。魏醫(yī)生是留學回來的,他一定喜歡。
但是這大早上的,去哪找咖啡館?
再說,熬了一晚上,雖然有能跟魏醫(yī)生在一塊的機會值得開心,但是精神真撐不住,她現(xiàn)在好想早些回家睡個好覺。
“要不,我們?nèi)コ孕』\包?”
小劉想不出更好選擇,就挑了一樣她喜歡吃的食物。
“行啊。”
魏琳對吃沒有偏好,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可以。
留學幾年,哪怕是不合口味的西餐,他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在他的前世,物資極大豐富,各種吃食五花八門,他同樣是毫不挑剔,所有東西都能吃得下去。
坐上黃包車,一前一后,兩人去了城隍廟。
在滬上,要吃老小吃,還是得去城隍廟那兒。再者,小劉也住城隍廟附近,吃完飯,遛著腿回家,正好消消食,好好地躺下補覺。
蔣記小籠包,小劉從小吃到大的美食,皮薄餡大,湯鮮肉香,推薦給了魏琳,魏琳也是吃得兩眼放光。
飯后,陪小劉走到她家弄堂口后,魏琳跟她告辭。
按著段三海給出的地址,找到李秀寧家。
按響門鈴,傭人過來開門。魏琳報上自己名字,傭人去通知,一會兒功夫回來,把魏琳請了進去。
“魏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
對于魏琳來訪,李秀寧挺高興。
前幾年父親遇到點事情,她跟母親一起去港島,住到舅舅那里。去年底,父親的事情處理好,母親就回了家中,李秀寧還要上學,則繼續(xù)留在港島。
這次回家,打算就一直住在滬上了。
但是幾年沒在滬上住,隨著時間增長,她以前的朋友現(xiàn)在都變得陌生。尤其是當年父親遇到事情時,那些朋友有意無意地疏遠,讓李秀寧從心中也不愿跟他們多交往。
回來這段時間,沒人陪她度過,她正郁悶得很。
“李小姐,是有關(guān)段三海先生的一些信息,我來告訴你一聲。”
李秀寧眨巴著眼睛,腦子迅速轉(zhuǎn)動。
在船上時,她與段三海刻意保持疏遠,沒人知道他們兩人是同伴。
現(xiàn)在魏琳來通知她,顯然是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也不知道是從哪里知道的。
“是段叔叔有什么事嗎?”
既然魏琳知道了他們的關(guān)系,就沒必要再裝不認識。
“段先生在昨天晚上遭遇日本人襲殺,受了傷。”
“啊,他怎么樣,傷得重不重?”
沒等魏琳多說,李秀寧就接過口去發(fā)問,臉上的神情變得急切、擔心。
“沒事的。我已經(jīng)給他做了治療,再住幾天院觀察觀察,只要傷口不發(fā)炎,就能出院。”
得到這個確切消息,李秀寧才稍放心了些。
“謝謝你,魏先生。”
李秀寧正說著感謝的話,從樓上沿樓梯下來一人,“秀寧,這是你朋友嗎,怎么也不給客人上茶?吳媽,去沏杯茶來。”
順著聲音,魏琳看向樓梯方向。
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方臉高鼻,滿臉正氣,隔著鏡片,仍能感受到他的雙目炯炯有神。
見到魏琳看過來,中年人也看向他。
兩人目光接觸,對視了幾秒,見魏琳沒有膽怯退讓,中年人這才微微一笑,向他頷首示意。
“年輕人不錯。”
“剛剛聽你們提到三海,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