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境到底有誰在啊
- 炮灰開局?我攜版本以令諸神
- 且戰(zhàn)且退堂鼓
- 2290字
- 2025-03-10 21:36:30
潮濕黏膩的地面上,幾股水流急速匯集,在地面凹陷處填出一片水洼。
混合著油脂和泥塵的水面,倒影出鬼火般搖曳的燭光。
混亂扭曲影子,在斑駁的墻壁上瘋狂舞動,每一次舞動帶出一聲尖嘯,再激起一串慘叫。
又是一盆刺骨的井水,那三個被剝?nèi)ド弦拢p手高高吊起的男人,都只剩下了孱弱的悶哼。
鄭澤琳整個人裹在寬松黑袍之中,幽黑的眼眸冷漠又空洞。
她是瓦州城的天才體修,出身并不顯赫,但她的不凡是顯而易見的,十四歲拜入云水門,十七歲便拿下宗盟大考第一進入正合盟,二十三歲晉級為六階體修,成為西北境鎮(zhèn)滅司最年輕的州司。
“灌藥,接著審!”
鄭澤琳手指輕撩銀灰短發(fā),按揉起緊繃的太陽穴。
在千峰山上奔波了數(shù)日,才逮住這三個邪修,沒想到卻是三個硬骨頭,審了一整天,一無所獲。瓦州城里,邊防軍來回掃了兩遍,也是一無所獲。
她擔(dān)心明日的宗盟大考,往年都有邪修和魔修在這個時候搞小動作,今年邪魔兩道一點動靜也沒有,她不安心。
“賤人!你……不得……好死……”邪修不知死活地罵了一句。
鄭澤琳輕蔑一笑,“這個不用灌藥了,你們幾個執(zhí)事給我聽好了,把他的腿敲碎,敲仔細一點兒,不能有一塊骨頭是完整的。”
她有些焦躁,今夜審不出來,明日她只能在瓦州城來回巡視,無法親臨宗盟大考。不能親眼看著小師妹萬雅拿下第一,當(dāng)真是遺憾!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躁動,急急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州司大人,方才門外有異動,特來……”
“說重點!”
“方才一輛馬車經(jīng)過,扔下十二個邪修和一個口袋,口袋里有七份陣圖、一份地圖和一份供詞。車里聽聞有一男子聲音,說……”
“說什么?”鄭澤琳很急。
執(zhí)事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顫抖著說道,“他說,那活閻王可能一宿沒睡,真想看看她炸了毛的樣子……”
鄭澤琳一怔,好一個狂妄之徒!
“又聞一女子聲音,說……”
“說啊!”
“說……說的是,主人,我們可以辦正事兒了嗎?”
“這有什么不能說的!”鄭澤琳強壓下了怒火,“人和東西呢?”
“就在府衙院子里,鎮(zhèn)一隊看著呢。”
“走!”鄭澤琳走出一步,又轉(zhuǎn)過頭來,命令道,“你們幾個愣著干什么?現(xiàn)在就敲!”
鄭澤琳來到鎮(zhèn)滅司前院,見那十二個人都被捆成了粽子,橫七豎八地縮在地上。
“州司大人!這是七份陣圖、一份地圖和一份供詞,屬下已經(jīng)驗過了,無毒。還請您過目。”
白須老頭田中君背著一個藥匣子,雙手托出托盤,恭敬地送到了鄭澤琳身前。
鄭澤琳拿起供詞,細細讀了起來,擰在一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可沒過一會兒,又擰了回去。
“滅一隊,你們勘驗紙張和字跡;滅二隊,加上值夜執(zhí)事,速去追查那輛馬車。”
“得令!”“得令!”
“鎮(zhèn)一隊,鎮(zhèn)二隊,鎮(zhèn)三隊,你們帶著這份地圖,把每一個據(jù)點都過一遍。小心有詐,記住不可分散,必須一同前往。速去速回!”
“得令!”“得令!”“得令!”
“鎮(zhèn)四隊,鎮(zhèn)五隊!把人都押下去,開審!”
鄭澤琳安排妥當(dāng),太陽穴幾乎要爆開了。
一炷香的功夫,鎮(zhèn)五隊隊長押著一個邪修來到了她短暫休憩的廳堂。
“州司大人,這邪修說綁他的人,在綁之前傳授了一些知識。其他邪修都沒有這個過程,屬下覺得蹊蹺,特地帶了過來。”
“讓他快點說。”鄭澤琳招招手。
“把你說的,再給大人說一遍!”鎮(zhèn)五隊隊長給了那人一腳。
那人倉惶道,“帶犄角的那個人說,陣眼就是外圈兩個同心圓的圓心。之后讓我示范如何畫法陣,可等我示范完,他又說陣眼就是我的皮炎子。他這一說,我覺得我被賣了,邢非凡用法陣把我們煉了,皮炎子成陣眼了。”
“邢非凡人呢?”鄭澤琳聽得腦殼疼,全是廢話,恨不能一刀劈了他。
“興許是跑了,也有可能被那個腦袋尖尖的大白子女人殺了。派出來布陣的一共十三個人,就少了他一個。”
鄭澤琳眉頭微皺,跑了一個最重要的?
“帶下去吧!趕緊審,審?fù)臧阉腥说墓┰~拿給我。”
……
幾個隊伍陸續(xù)歸來,報呈了信息,再結(jié)合對十二個邪修的供詞。
鄭澤琳確認馬車里拋出的供詞內(nèi)容句句屬實,也逐漸理清了整個事情的輪廓。
千峰山和瓦州城的兩撥邪修是有聯(lián)系的,千峰山那邊故意露出馬腳,吸引鎮(zhèn)滅司的注意,瓦州城里的邪修趁機布置秩序生命法陣。
她極為不滿邊防軍的敷衍,如此簡單的聲東擊西,邊防軍在瓦州城里搜了兩遍,卻什么都沒搜出來,那幫廢物當(dāng)真是靠不住。
“田中君,關(guān)于這份供詞,你怎么看?”她揉著太陽穴,遠遠看著桌子上的口供,緩緩問道。
“屬下不才,只有愚見。”田中君打開藥匣子,拿出一塊兩面凸起的水晶石,按在供詞上,“這紙工藝制作精良,里面混雜著紫色絲線和藍色碎絨,是玄鶴門出產(chǎn),供給商賈名門的高檔紙品——紫藍遺夢。”
“那犄角面具男方天好劍呂十三,必是瓦州城的商賈名門!”
“這個推論你已經(jīng)說過一遍了,這里面提出的問題,你可有見解?”
田中君皺皺眉頭,視線落在供詞最后三個字——我不會,這何嘗不是一種答題方式呢?
“屬下愚鈍,看不出來有何玄機。”
“行了,你去歇著吧!”
“得令!屬下先告退了。”田中君邁著零碎小步趕緊跑了。
鄭澤琳心中煩悶,將短發(fā)攏在腦后,系上一個小發(fā)辮,去到窗邊,呼吸著清晨微涼的空氣,抻了抻酸麻的腰背。
她的師爺兼靈修,今日一早出發(fā)去往南境,還是跟團游,說是死之前要看看海。
海有什么好看的?南境到底有誰在啊?
他這一走,連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了。
鄭澤琳嘆了口氣,踱步回到桌前,又拿起了那份供詞。方天好劍呂十三不僅提供了秩序生命法陣的詳細信息,還繪制了項目實施過程的時間線。
要幫忙不早幫忙,偏偏卡在宗盟大考之前,把這份大禮送上來,還想看她炸了毛的樣子。鄭澤琳認定方天好劍呂十三一定是個極為狂妄之人。
想到狂妄之人,昨日一早,冒出來個十分狂妄的假面天帝燕驚云,在鎮(zhèn)滅司發(fā)布有關(guān)鎮(zhèn)滅司的懸賞。
鄭澤琳看向桌子另一端的懸賞令,喃喃自語道,“假面天帝燕驚云發(fā)的懸賞,方天好劍呂十三給的供詞,這兩個狂妄的初生是哪里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