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安看著婁曉娥，道：“這么好的院子，就這么送給我了？”

“再好的院子也比不過你拉我出火坑的恩情。”婁曉娥發自真心地說道：“更別說你把我們婁家都拉出了火坑，一套院子而已，對我們來說不算什么。”

“萬惡的資本家。”王令安感慨一笑，把產權證明接過來：“我這也算打土豪，均財富了。”

婁曉娥翻個白眼，輕哼一聲：“分明是你被資本家的小姐腐蝕了。”

“你高興就好。”

兩人很快走進正房，屋子里燒著蜂窩煤爐，爐子上一口純鋁的二層蒸鍋，散發出小雞燉蘑菇和饅頭的香味兒。

婁曉娥脫掉呢子大衣，走到爐子前，掀開鍋蓋，食指按了按饅頭，見饅頭迅速反彈，便重新蓋上鍋蓋，把鍋端下來。

“什么時候燉上的？”王令安問道。

“我去找你之前讓吳媽燉上的。”婁曉娥將秀發攏到耳后，笑道：“看來時間掐算的剛剛好。”

“早有預謀啊！”王令安雙手護在胸前：“你不會對我圖謀不軌吧？”

婁曉娥臉蛋一紅，卻鼓起勇氣看著他，道：“如果是呢？”

“最好別這么做。”王令安脫離玩笑狀態，語氣認真地說道：“你以后還要嫁人。”

四目相對，婁曉娥眼神溫柔了許多，微笑道：“謝謝你為我考慮，如果是許大茂，我現在可能直接被他丟到床上了。”

說起許大茂，王令安隨口問道：“你知道許大茂搬哪去了嗎？”

“許大茂搬家了？”婁曉娥愣了下：“我不知道啊！”隨即想到了什么：“我只知道他現在去電影院當放映員了。”

“哦？”王令安追問：“哪家電影院？”

“具體哪家不知道，只知道是宣武門那邊的。”婁曉娥說道：“大概兩個月前，我跟一個姐妹去前門大街玩，在那遇到許大茂跟一個小姑娘逗悶子，我過去就跟小姑娘說了許大茂不能生孩子，可把許大茂氣壞了，偏偏他還不敢跟我發火，哈哈。”

王令安聽完若有所思，是許大茂的作風沒錯了，估計之后是許大茂主動說出自己在哪上班，讓婁曉娥有空找他去玩之類的話。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這許大茂下面都被切掉了，居然還有心思逗小姑娘，看來男人有沒有那玩意兒都不影響對女人的追求，也難怪宮里總有那么多宮女太監搞在一起的糟爛事。

許富貴也的確聰明，從北邊搬到了南邊，十幾里地那么遠，在這個出行并不是十分方便的時代，找人的難度直線上升。

“安弟，你問許大茂干什么？”婁曉娥反問。

“沒事，就是他們家突然搬走，也不知道怎么樣了，要不是你說許大茂，我都想不起來。”

“哦，不說他。”婁曉娥把饅頭和小雞燉蘑菇端到飯桌上，問道：“安弟喝酒嗎？”

王令安搖搖頭：“能喝，不怎么喝。”

“那陪姐姐喝點兒。”婁曉娥二話不說就拿了一瓶汾酒和兩個酒杯。

這倒是沒什么，但看到酒杯是從一個禮品盒里拿出來，而且整整十二個青花杯，畫著十二種不同的花，王令安就上心了。

“曉娥姐，這杯子還挺好看，青花的？”不等婁曉娥倒酒，王令安把杯子翻過來看了看款。

大清康熙年制。

沒錯了，果然是康熙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而且看品相相當的完美，再加上這杯子出自婁曉娥之手，十有八九是一套極品花神杯。

值多少錢不清楚，但后世似乎拍出過上億的成交價。

王令安忍不住嘬了一口牙花子，果然，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資本家的快樂普通人想象不到。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我爸收藏的，我覺得好看就拿過來了。你喜歡就送你了。”婁曉娥說的輕松，王令安差點沒忍住拍額頭。

這敗家閨女，這要是我閨女，非打熟了她。

送給我？那沒事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燈光亮起，一男一女，已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令安還好，婁曉娥已是滿面紅暈，眼神泛光：“安弟，我再敬你一杯。”

王令安沒拒絕，一杯一杯的陪著她，算是報答富婆的贈房贈杯之情。

眼瞅著兩瓶汾酒下肚，王令安還是沒有絲毫醉意，婁曉娥放下酒杯，掩面哭泣。

“？？？”王令安愕然：“曉娥姐，你這是……”

“嗚嗚~安弟，你是不是嫌棄我？”婁曉娥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這話怎么說的？”王令安連連擺手：“我可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要了姐姐？”

一句話把王令安干的差點道心破碎，不是，這年頭，女人都上趕著白送嗎？

王令安大受震撼，下意識的捏了捏眉心，隨即靈光一閃：臥槽！顏狗！

仔細想想，原劇中婁曉娥連傻柱那樣的糙老爺們都白送，更別說他這個顏值巔峰的小鮮肉了。

王令安細細打量著婁曉娥，這一下才發現，二十歲的婁曉娥竟是無比的明媚動人，且大家閨秀的氣質絕不是美顏主播能模仿的，原劇中那個看著樸素又老氣的婁曉娥，也許是被生活摧殘所致。

沉默片刻，王令安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以后你怎么嫁人？”

婁曉娥道：“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王令安還是搖了搖頭，說了句婁曉娥無法繼續下去的話：“我未成年。”

……

第二天一早，王令安睜開眼睛，扭頭看著身邊，香氣還在，人卻不在。

掀開被子，昨晚鋪在床上的白布不見了。

枕頭的另一邊放著一封信，王令安打開信。

安弟，展信佳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四九城了，聽你的，去香江。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夜晚，雖然只是相互擁抱，但也足夠姐姐終身銘記。

總覺得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說什么。

對了，東廂房里有個地窖，我給你留了點東西。

安弟，希望未來還有再見之日。

你的曉娥姐

……

東廂房，王令安找到了地窖入口，下去后，發現地窖的面積很大，差不多有一百個平方，這里擺放著三個大木箱，打開后，并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三箱瓷器，應該是帶不走的古董。

王令安總算知道那十二花神杯是怎么來的了，應該都是藏在這里的東西。

嘆口氣，把三箱古董全部裝進儲物格里，還是放在這里最安全。

地窖里除了這三箱古董，還有很多的米袋面袋，加起來應該有個五六千斤，臘肉臘腸和臘雞也有幾百斤，看來這里以前是婁家的一個小據點。

二話不說，全部裝進儲物格，幾千斤的東西看起來挺多，但只占了儲物格的四分之一。

99立方的儲物空間真是不小。

走出地窖，把四合院里能裝走的東西都裝走，以后這里可以當個臨時落腳點，95號大院還是要住的。

倒不是離不開那里，而是房子才裝修不到一年的工夫，還沒住夠呢！再說這個二進四合院雖然環境很好，但沒有衛生間，上廁所還要出去，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再說離那十年就剩四年了，相對來說，95號大院更安全一些。

至于劉海中和閆埠貴家的小子瞎胡鬧，打出去就是了。

真以為工人老大哥的鐵拳是軟的嗎！更何況整個軋鋼廠、街道辦、派出所，哪一個沒定期買過他的獵物？關系在這擺著，他倒是要看看誰有這個膽子！

鎖上門，一路步行回到95號四合院，差不多花了半個小時。

小學已經放寒假了，閆埠貴盡職盡責地守著大門，見他回來，熱情地打著招呼：“令安，回來啦！這一大早是去哪了？”

王令安點點頭，什么話也沒說，徑直回了家。

“嘿~這小子，一點也不尊重我這個三大爺。”閆埠貴臉色有點臭，卻沒辦法，誰讓人家年紀輕輕的就是領導呢！

民不與官斗，這是幾千年來寫進骨子里的認知，哪怕是新社會了，依舊無法根除。

王令安剛到家，就看到秦京茹正拿著抹布擦拭門窗家具，見他回來，秦京茹高興地道：“王大哥，你回來啦！昨天你沒回來，可擔心死我了。”

“抱歉，昨天喝多了，在外面住了一晚。”王令安把半路買的豆漿油條放在飯桌上，問道：“早飯吃了嗎？”

“吃過了。”秦京茹去拿了個大碗，把豆漿倒碗里，順便切了點咸菜絲，讓王令安搭配著吃。

王令安微微一笑，默默吃著早飯，秦京茹一刻不停地干著家務活，像蜜蜂一樣不知疲倦。

王令安覺得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在外打拼，回到家里總有一口熱乎飯吃，總有人為自己亮著一盞燈。

呃，雖然等著自己的這個人有點刑，但快了，三年半而已，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