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停下了腳步，看向前方的主考官們，他們都是第一階段為大家主持覺醒意識各個考場的考官，不知何時他們已經來到他們的前方，早早就就在這里等待著他們。

此時每個考場教室里只剩下一個的監考官，監督著第一階段失敗的夜之城居民，或是繼續嘗試或是就此放棄。

宙澹感覺在考官們的身后，似乎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隔絕了現實世界，水聲似乎就是里面發出來的。

很快，宙澹就看到了熟人——恩夜.羅德里格斯:

恩夜正站在所有考官正中央的位置，面容年輕而深邃，蘊藏著歲月的沉淀和智慧的積累，他的站姿隨意而優雅，即便是在這莊重的場合，也顯得從容不迫，游刃有余。

身穿一件黑色風衣的恩夜.羅德里格斯，走向眾待覺醒賽博師，嚴肅道：

“此關，你們應該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沒錯，就是徹底激發你們身體深處的潛力，成為正式的賽博師！”

黑色風衣的長度恰到好處，既顯得莊重又不失靈活，風衣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里面整潔的白色襯衫，領帶上綴著一枚精致的軍徽，彰顯著他所屬的榮譽軍團。

“下面聽我報名，叫到的人穿過我身后的屏障，進到里面以后，能走多遠，就走多遠，越遠越好！都聽清楚了嗎？”

“清楚！”

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其實在來這里覺醒之前，待覺醒賽博師或多或少都聽自己家人講過，知道走的越遠，代表賽博師的資質越好，日后的成就也就越大。

“提醒你們一句，賽博師覺醒儀式第二階段和第一階段不太一樣，這里不再是沒有危險的象牙塔，每一年都會有不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在里面喪命！”

恩夜的肩膀上，一枚金色的軍銜肩章在幾乎無光的環境下依然閃閃發光，記錄著他曾經的輝煌與榮耀。

后面，有不太懂的待覺醒賽博師，忍不住問道：

“長官，這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啊？走的越遠，賽博師的資質也就越好，它的依據是什么？”

“而且通過了覺醒儀式第一階段的人，他的賽博師資質就真的一定更高嗎？上面還有些待覺醒賽博師沒辦法過來參加第二階段，也許只是因為家境不夠好呢，不給他們一個機會嗎？”

弗爾農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不是有宙澹在，他絕對無法通過覺醒儀式第一階段，但是他最后卻覺醒了速度天賦。

誰敢說站在這里的人，就一定比被攔在第一關的人，資質更好？

恩夜身邊一個來自市政廳的考官站了出來，笑著說道：

“若是你們帶著懷疑覺醒儀式是否公平的想法，那我只能說你們想多了，覺醒儀式在夜之城已經持續了數十年，前期可能有些漏洞，后期早就一一彌補。”

“前面第一階段的覺醒儀式，是可以粗略的看出你們的資質的，但是具體到什么程度，卻是沒辦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程度。”

“至于剛剛這位待覺醒賽博師說的，沒通過前面第一階段的人會不會資質比通過的更優秀，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

恩夜在一旁撇了撇嘴，剛剛這個小家伙問的問題倒是有幾分中部學院派的作風，可惜，在這里是行不通的。

在南部，從省級下達的文件看來，覺醒儀式設立的初衷，只是為了篩選一些有可能達成C級資質的賽博師，甚至更高級別資質的賽博師。

而那種資質的賽博師，不管是在什么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想要通過第一階段都輕而易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宙澹感覺恩夜考官，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所以大家不需要懷疑什么......”

宙澹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

【說了半天，總結起來就是什么都沒說，什么也沒解釋，總之相信就對了，別懷疑......】

【真是非要懷疑，那行，覺醒儀式別參加了！】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公平和平等，有覺醒儀式本身就很不錯了！】

恩夜懶得聽邊上人打太極的說法，早早地就退回了人群，恢復了一副什么都不再在乎的態度，他能做到的極限程度，就是最大限度的帶給所有夜之城居民機會，想要把夜之城完全變成中部的學院作風，那是不可能的。

“賽博師和義體的神秘，遠超你們的想象！”

“相信很多待覺醒賽博師已經感覺到了，我們的身后有一層看不見的屏幕。”

“這就是你們接下來進行覺醒儀式的最終地點，大家待會兒進去之后，要注意安全，遇到危險，實在撐不住的時候，就退回來！”

“千萬不要強撐，真傷了自己的身體，甚至死在了里面，到時候后悔也來不及！”

“入場！”

每一位待覺醒賽博師都繃緊神經，這是真正改變命運的機會。

一位位待覺醒賽博師穿過屏障，宙澹也跟著走了進去：

屏障后面是一個很暗的空間，耳邊時不時響起的潺潺水聲。

忽然，宙澹感受到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波動，給他一種浩瀚如海的感覺！

【屏障后的空間宛如另一個世界，厚重的巖壁就像是天然的壁壘，將外界的光亮和聲音全都隔絕。】

這里，黑暗是絕對的統治者！

【周圍那些廢土的居民全都消失了？我們明明是一起進來的，進來之后卻失散了？】

【嗯？這是......】

忽然，宙澹注意到腳下彌漫著一股水流的波動，伸手下去觸摸，卻是什么都摸不到。

【這是特殊的水聲？還是其他什么東西？之前聽到的水聲就是這樣發出來的？】

緊接著，一條完全彌漫在地下空間的河水，幻化在宙澹的眼前。

【河水似乎是從更遠處的黑暗深處流淌過來的，清澈無比，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游魚，水草，還有河底的地面。】

黑暗中，河水卻散發著淡淡的幽紅之光，詭異無比。

【簡直就像是突然進入了另一個空間，擁有空間屬性的地方嗎？真是不可思議！】

宙澹不再多想，開始邁步朝前走。

下一刻，宙澹感覺血液好像有些雀躍，在覺醒儀式第一階段時的那種狂躁感再次襲上心頭，全身的細胞都在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