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馬爾福置身于愈發(fā)濃稠的霧氣之中。那霧氣好似一團團翻騰的棉絮,將他們緊緊裹住,每走一步都仿若陷入無形的泥沼。
腳下那串散發(fā)著幽微光芒的銀色血跡,在昏暗的光線里,恰似一條神秘莫測的絲帶,幽幽地牽引著他們邁向未知的深處。
牙牙起初還活力滿滿地在前方奔跑,時不時回過頭來,蓬松的尾巴搖得像撥浪鼓,嘴里發(fā)出歡快的叫聲,仿佛在熱情地招呼兩人加快步伐。
可隨著愈發(fā)濃烈的血腥味彌漫開來,那股刺鼻的氣味好似無數(shù)細小的針,直往鼻腔里鉆,幾近讓人窒息。牙牙也受到這股氣息的影響,原本輕快如飛的步伐逐漸變得沉重遲緩,耳朵也像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下來,時不時發(fā)出幾聲不安的低鳴。
哈利的目光猶如被磁石吸引,始終牢牢地緊盯著地面上那蜿蜒的銀色血跡。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緊張與專注,仿佛在試圖從這血跡中解讀出即將面臨的危險。
馬爾福雖說嘴上一刻不停地抱怨著這陰森恐怖的環(huán)境,話語里滿是不耐煩與恐懼,但他的腳步卻未曾停歇。他的眼神閃爍不定,像只受驚的兔子,時不時警惕地左右張望,仿佛黑暗中隨時會有一只猙獰的手伸出來將他拖入無盡的深淵。
突然,牙牙猛地停住了腳步,原本歡快的叫聲瞬間戛然而止,喉嚨里發(fā)出低沉且壓抑的嗚嗚聲,全身的毛發(fā)根根豎起,宛如一只炸了毛的刺猬。它的眼睛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前方,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在面對一個無比強大且恐怖的敵人。
哈利和馬爾福也被牙牙的異常舉動嚇得瞬間僵在原地。馬爾福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他像個無助的孩子,下意識地往哈利身后躲了躲,聲音顫抖得如同深秋里的落葉:“波特,這狗怎么了?前面不會有……”話還未說完,他的目光便被前方出現(xiàn)的景象牢牢吸引,嚇得把后半句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在前方不遠處,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詭異身影正伏在一只奄奄一息的獨角獸身旁。那獨角獸曾經(jīng)潔白如雪的皮毛,此刻被銀色的血液浸染得斑駁不堪,像一幅被肆意涂抹的畫布。它的眼睛里滿是痛苦與絕望,生命的光彩正逐漸消逝,虛弱地躺在地上,幾乎沒了動靜,偶爾微微抽搐一下,仿佛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而那個身影,身形枯瘦如柴,仿佛是由干枯的樹枝拼湊而成,寬大的黑色斗篷將其緊緊包裹,仿佛要將它與整個世界隔絕。只能瞧見從斗篷縫隙中伸出的一雙骨瘦如柴、泛著青灰色的手,那雙手猶如鷹爪一般,死死地抓住獨角獸的脖頸,嘴巴湊近傷口,像個貪婪的吸血鬼,大口大口地吸食著那銀色的血液,每吸食一口,喉嚨里便發(fā)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聲。
哈利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迅猛地竄上心頭,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成冰。他的眼睛瞪得極大,眼神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死死地盯著那個神秘的黑袍身影。腦海中無數(shù)念頭如閃電般劃過,可無論如何也猜不出這究竟是何種可怕的生物。“那……那是什么東西?”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艱難擠出來的,幾乎無法完整地說出一句話。
馬爾福同樣驚恐萬分,雙手顫抖著捂住嘴巴,雙腿發(fā)軟得像面條,差點癱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不,這不可能,這到底是什么怪物……”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
此時,霧氣似乎也被這恐怖的場景震懾住了,原本緩緩流動的霧氣變得更加緩慢,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那黑袍身影吸食了一口獨角獸的血液后,動作猛地一頓,隨后緩緩抬起頭來。由于兜帽的遮擋,看不清它的面容,只能感覺到從兜帽深處散發(fā)出來的一股冰冷而邪惡的氣息,那氣息猶如一陣刺骨的寒風,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瞬間凍結。
周圍的溫度似乎也隨著這股氣息的散發(fā)急劇下降,哈利和馬爾福只覺渾身發(fā)冷,牙齒開始不受控制地打戰(zhàn)。
牙牙再也忍受不住這可怕到極點的氛圍,“嗷嗚”一聲,那聲音充滿了恐懼與絕望,隨后轉身撒腿就跑,四蹄生風,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消失在霧氣彌漫的樹林中。
馬爾福被牙牙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驚慌失措,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大喊:“牙牙,別跑!等等我!”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正身處險境,滿心只想著追上牙牙,仿佛牙牙就是他在這恐怖禁林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不顧一切地拔腿就追,腳步慌亂,好幾次差點被地上的樹根絆倒。
哈利在身后焦急地呼喊:“馬爾福,別去!快回來!”可馬爾福早已被恐懼沖昏了頭腦,對哈利的呼喊充耳不聞。
哈利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心中又氣又急,但此時他已無暇顧及。那個黑袍怪物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原本靜止的身體微微一動,頭緩緩地轉向哈利的方向。
緊接著,它的身體竟緩緩離地,如同一片被狂風卷起的落葉,卻又沒有絲毫風聲,無聲無息地朝著哈利飄來。隨著黑袍怪物越來越近,哈利能愈發(fā)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冰冷邪惡的氣息愈發(fā)濃烈,仿佛要將他整個吞噬。那氣息中似乎夾雜著無數(shù)冤魂的哀嚎,讓哈利的心跳急劇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哈利的雙腿像是被灌了鉛,沉重得無法挪動分毫,他驚恐地瞪大雙眼,眼神中充滿了絕望,眼睜睜看著黑袍怪物步步逼近。
終于,哈利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癱坐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他額頭上那道標志性的閃電形傷疤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像是有一把熊熊燃燒的火在傷疤下肆虐,又好似有一只無形且鋒利的手在狠狠撕扯著他的神經(jīng)。
哈利忍不住伸手捂住額頭,痛苦地呻吟出聲,冷汗如決堤的洪水般從他的額頭滾落,打濕了他的臉頰和衣領。他的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在這危機四伏的禁林中,他感覺自己孤立無援,仿佛被整個世界所拋棄,只能無助地等待著未知的命運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