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兩位女同學從崇安陽與崇遙身邊經過,順便還打量了一下二人,崇安陽覺得有些尷尬,只好干咳兩聲背過身。
待到那兩人走遠,崇安陽這才轉過身正對崇遙,眉目緊鎖地盯著他。
崇安陽還是第一次以他人視角正視著自己,這種感覺讓他找不到什么詞來形容,看著自己那素樸優柔心虛膽怯的模樣頓時感到有些好好笑,原來在別人眼里自己看上去是這幅樣子。
這種感覺只持續了片刻,崇安陽便將自己的心緒平復了下來,旋即問道:“你是不是打算跳樓?”
在問出這個問題后崇安陽意識到自己有些明知故問了,但也想不到別的什么開場白更加合適。
崇遙在聽到崇安陽的問題后很明顯有些驚訝,他們二人素不相識,而現在面前的這位女生卻突然出現并且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這怎可能不讓人感到驚訝。
“我不認識你吧?你管那么多干嘛?!?
說完這句話,崇遙轉身就準備離開,他不想與這位女生多做糾纏。
崇安陽見他要走,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和力氣一把拉住崇遙將他摁在墻上。
“我告訴你,不能這么做!”
此時的二人姿勢有些奇怪,崇安陽右手抓住崇遙的胳膊,左臂頂著他的胸部,將他死死困住,崇安陽現在雖然是女兒身,但他畢竟是一位男生,所以并沒有感到這個姿勢有多不雅。
反觀崇遙,他并沒有反抗,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不禁對這位女生的行為感到匪夷所思,可還是表現出一副執拗的模樣,道:“不是,你這人真奇怪,我要做什么事和你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因為我是……”
還沒等崇安陽說完,拐角處便傳來了一陣不合時宜地議論聲。
“他們倆在干嘛呢?是在打架嗎?”
“你傻呀,你見過人打架是這樣的嗎,肯定是小兩口鬧別扭了唄。”
方才那兩位離去的女生正探出頭來看戲,邊看邊小聲嘀咕著,充分發揮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八卦心理。
發現兩位女生又折返回來,崇安陽此時也察覺到自己與崇遙的姿勢十分不妥,于是趕忙放開手,刻意遠離了崇遙一點。
“看過來了,快走快走!一會兒再波及到咱倆。”
其中一位女生也意識到偷看別人太過于八卦,趕忙拉著另一位女生跑開。
如此勁爆的八卦自然免不了與其他人分享,那兩位女生快步跑回班級,與班上的同學聊了起來,湊巧的是他們剛好也是高三七班的學生,和崇遙是一個班的同學,
“我去,你們絕對想不到我們剛剛在儲物室門口看到了什么!”
教室里課余時間的氛圍自然不會緊張,在那位女生的話出來后便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不少人抬頭探耳的想要聽聽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我們剛剛看到咱們班崇安陽被一個漂亮女生按在墻上!”
“我靠!真的假的?”
此言一出,班上所有人都十分震驚,當然,很多人震驚的并不是崇安陽被女生按在墻上這件事,而是他們都知道剛剛崇安陽被顧晟秋給拉走了,所以摁倒崇安陽的那個女生是誰大家自然能夠想的到。
顧晟秋是誰?隴安高中的?;ǎ嗌偃藟裘乱郧蟮陌祽賹ο螅非笳吒菙挡粍贁?,誰能夠想到,這樣一位人物竟然會和崇安陽搞在了一起。
所以這件事沒人能夠相信,于是乎就有人急忙詢問那位女生。
“你看清那個女生是誰沒有?”
那女生回憶片刻,搖頭道:“不知道啊,反正長得挺好看的?!?
“是不是顧晟秋?”
班上的一位男生問出的這個問題讓目睹了剛才那個大事件的另一位女生想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好像就是顧晟秋,不過你們怎么知道?”
“我們當然知道!”
剛剛班上哪個人沒看見崇安陽被顧晟秋給喊了出去,還是手牽著手離開了教室門口,現在又傳出這樣一件事,這恰巧應正了崇安陽與顧晟秋談戀愛這件事么,還好這件事只是在高三七班里傳播,要是此事在校園里流傳出,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天要塌了,夢要碎了,恐怕崇遙也會成為全民公敵被無數人仇視。
坐在角落里的李文杰聽著他們議論紛紛,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心中暗道:好小子!竟然把?;ǘ脊创钌狭?。
此時高三七班發生的事情崇安陽本人當然不會知曉他只是見那二人徹底離去,這才繼續剛剛的話題。
“你聽我說,你真的不能跳樓,你要是跳樓就會……”
一陣穿刺般的疼痛突然出現在崇安陽的胸口,心臟處好像被一根尖銳的針頭扎了進去,那種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捂著胸口將身子蜷縮了下去。
疼痛并未持續多長時間,兩息之間就消退了下去,崇安陽如釋重負,貪婪地吸食著空氣,額頭上也布滿了汗珠。
看到面前的這位女生突然一副痛苦的模樣,崇遙頓時嚇了一跳,趕忙問道:“你沒事吧?”
崇安陽并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低著頭小聲自言自語道:“怎么回事?”
為什么突然會有這種刺痛,難不成這顧晟秋有什么疾?。恐豢上?,沒人能夠回答崇安陽心中的問題。
崇安陽見痛感消卻,也就沒在這個問題上面多做糾纏,重新站起身來正視著崇遙。
“如果你跳樓的話就會……”
依舊沒等崇安陽說完,強烈的刺痛感再次傳來,這一次比之前更加強烈,那種難以忍受的痛感讓崇安陽一時間面目猙獰,在他那姣好的面容下顯得十分駭人,剛挺起來的身體也再次蜷縮下去。
見崇安陽的狀態非常不妙,崇遙也鼓起勇氣蹲下身來查看他的情況。
“你怎么了?要不要去醫院?”
這一次崇安陽過了許久才緩過勁來,他抬起頭看向崇遙,那蒼白的臉色猶如被抽干了血液,毫無生命氣息的面龐讓人感到憐惜,但他還是咬著牙一字一句從齒縫中吐出字來。
“我其實…就是…你…你…一死…一切都會…重來…”
愈來愈烈的疼痛讓崇安陽難以忍受,口中傳出孱弱地呻吟聲,他眼前自己那張流露關切神色的面孔在崇安陽的視線里逐漸模糊,旋即倒了下去。
“喂,你怎么了!?”
......
“晟秋,再不起來要遲到了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