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冷夏
- 遲秋水
- 早木條
- 6127字
- 2025-03-05 17:30:11
廣西的夏天在一年四季中占據了一大半的時間。
在姜蕓遇見許港的那年,廣西的夏季依舊和往年一樣漫長,蟬鳴依舊,烈陽把漆黑的瀝青路燒得滾燙,大榕樹下光影斑駁,夏天還未結束。
“西瓜、西瓜,個個甜。”路邊的吆喝聲不斷,許港踩滅剛丟在地上那半根未熄滅的煙頭。
“小伙子,來一個西瓜。”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上前。
“大一點還是小一點。”許港雖然還在問話,但已經拿起一個個頭偏小的西瓜讓老人看是否合適。
“小的,家里就我和我老伴。”
在廣西夏天的水果很熱銷,由于產量大、品質優,經常有很多商人來水果市場批發走貨。
許港一家在市內算是小有名氣,許家早年就手握了很多的客戶量,水果進出口生意、酒店供應、大型招待會,基本都會印上許家的招牌。
許港閑暇時就在市場零售水果,他的妹妹許宜負責走貨訂單,在業內算是令人艷羨的一對兄妹。
“果哥,今天水果拼盤還有沒有?”
許剛家里水果生意做的很大,熟悉他的朋友就喜歡喊他“果哥”,自然而然許宜也被叫作“果妹”了,許宜小的時候還因為這個綽號哭了好幾回。
來人正是許港的好哥們兼合作伙伴——江遠濟,兩人目前正在經營一家小店,主要負責周邊公司水果拼盤和水果禮盒的生意。
“有,在里面。”許剛正在計算今天的營業額,“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
“水果拼盤的選址售賣點太好了唄,再加上我這張帥臉的加持,一售而空。“江遠濟自戀道,他環顧四周沒找到人,”果妹呢?怎么今天不見她人。”
許港白了他一眼:“別亂叫,這不準備520要到了,她這幾天在挑選水果禮盒的外包裝。”
“一般禮盒分為三個檔次,低中高,29.9、39.9、59.9,阿港你覺得怎么樣?”談起工作江遠濟認真了幾分。
“可以,一般拼盤里哪種盤賣的最好?”
“夏天西瓜、芒果、葡萄、水蜜桃,這幾個品類都賣得挺不錯的。”
許港默默用手機備忘錄記錄下來,再抬眼時江遠濟留給他的便只有背影了,他低頭笑罵:”這人真是。”
夕陽此時將天空染成橙紅色,忙碌了一天的市場也在此時接近尾聲,許港也悠閑地靠在躺椅上,他也漸漸放松下來,不在意來客只是盯著夕陽看。
漸漸地許港出了神,思緒回到高中那年,他也曾在夕陽時分靜靜地看著一個人,那是許港學生時代里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許港記得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下午。
夕陽的余暉照映在女孩的發絲上方此時發色變成板栗色,每當許港打球時這顆栗子腦袋總會浮現在他的視線范圍之內,準確來說她不是來看他,有一次許港打球累了看向她時,發現她在觀眾席睡著了。
那天姜蕓心情不太好,正好下午對上和化學課她便跟班主任扯謊說肚子疼請假,本來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放松一下,不曾想會碰到許港。
當時的姜蕓并不認識許港,醒來之后見他只是一味地悶頭投三分球,姜蕓找了一個角落看著許港投球。
當姜蕓真正認識許港還是因為一場友誼籃球賽,他們所就讀的六中要和市三中打球賽,關乎校級榮譽大家都被召集來當啦啦隊,每個學校都不乏熱門選手,三中的祁子陽,六中的呂遠都是市里響當當的人物,這樣的對比之下許港顯得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選手。
恰巧祁子陽是姜蕓的表哥,加上姜蕓對許港實在是好奇,特地繞了小半個籃球場去問祁子陽。
“哥,那個7號藍白色球衣的你認識嗎?”
“你們學校的,你來問我?”祁子陽并非不認識許港,指了指姜蕓手上的運動飲料,”給他的?“
姜蕓心領神會道:”給你的,快說。“
“這就對了。“祁子陽不客氣地接過飲料擰開蓋子,灌了一大口才道:”那人是許港,挺厲害一人,哥不騙你,他可比你們學校的呂遠要厲害,初中時候就特有名,暑假的時候大伙都愛一塊約著出來打球,就屬他最難約。“
不知怎么的此時許港的視線正好落到了三中的休息區,姜蕓抬眼時正好和許港投來得的目光對視,視線交匯時姜蕓才發現自己內心是無比緊張的,好像做了什么壞事被發現了似的。
“哥,不是,他怎么好像在看我們。”姜蕓往自己表哥的身后躲了躲。
誰想祁子陽朝場下的許港揮了揮手,許港同樣點了點頭以表禮貌。
姜蕓不知道的是她在好奇許港的同時,許港也在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久而久之許港慢慢習慣了不遠處某個人的身影,這轉眼就到了高三,那年正逢許港母親生病,父親忙于生意和醫院之間兩頭跑,身形也日漸瘦削,許剛作為長子不忍父親如此勞累,主動向學校提出暫時休學一個月。
班主任知曉此事后,苦口婆心的勸他:“高三很關鍵,這個學期你的成績很優秀,老師還想著把你當作重點對象來培養,但沒關系,當務之急你先處理好家里的事情。”
“謝謝老師理解,那我先去教務處辦手續。”許港向班主任鞠了一躬,隨即離開了辦公室。
之后的一個月里許港銷聲匿跡,頭幾天姜蕓還以為是他有什么事情所以沒有來,畢竟許港那么喜歡打籃球。
許港離開后一星期。
在一次家庭聚餐上,姜蕓向祁子陽打聽關于許港的下落。
“你說許港啊,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前幾天他連高校籃球群聊都退了,可能是覺得群消息太多了吧。”祁子陽夾起眼前的一只蝦往嘴里塞,“小蕓,你不對勁哈,三番兩次向我打聽許港。”
“不是哥,他一周沒來學校了。”
祁子陽察覺姜蕓的情緒不對,安慰道:“有他的消息哥第一時間告訴你。”
姜蕓悶悶地“嗯”了一聲,看著滿桌的菜卻沒什么食欲。
誰曾想正是這一細微舉動,激起了向夏的不滿,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姜蕓,這么多道菜你好歹筷子動一動,別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給誰看?”
“小姨,你別生氣,小蕓她身體有點不舒服。”祁子陽替姜蕓抗下戰火,還給向夏夾了一塊紅燒肉。
“媽,我先走了。”
“這孩子越大越說不得,脾氣見長。”向夏看著姜蕓離開的背影怒火燒得更旺了。
一個月后,許港返校的時候已經是十月中旬。
許港到班主任辦公室領他離開這段時間里落下的各種試卷,他進辦公室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耳邊是班主任的囑咐,可許港的視線從進辦公室開始就停留在左邊角落的背影上。
“好的,老師我知道了。”
許港先姜蕓一步出辦公室,他故意在走廊停留,不出意外地他和姜蕓打了一個照面。
姜蕓看見許港站在走廊的那一刻,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涌上心頭,她眼眶微微發酸。
“好久不見,姜蕓。”許港莞爾,“我不在的時候,還有繼續去球場嗎?”
“沒有。”姜蕓不愿說實話,假裝不在意道:“誰沒事天天在球場瞎晃悠。”
“那就好,高考加油!”許港知道姜蕓在賭氣說反話,也不揭穿她。
冬去夏來,又是一年六月畢業季,高三難捱的時光,來得快去得也快。
六中會在學子們畢業來臨之際為他們準備一場盛大的畢業典禮,這個活動有個約定俗成的規定,就是在當天大家要準備一份禮物投放進禮物池,在典禮的最后一個階段,每個人都可以從禮物池挑選一樣禮物帶走,至于好壞全憑運氣。
每一屆禮物池都有驚喜和意外,有暗戀者將所寫的七封情書放入禮物池,幸運的是被喜歡的人拿到了。
也有人拿到了前任送的禮物,過期的零食……
典禮當天,許港才想起來還有這一茬,他給許宜發去消息。
許港:送禮物有什么推薦嗎?
五分鐘后,許港手機傳來震動。
許宜:女生的話首飾、化妝品,男生可以送手表、領帶一類。
許港:謝了,好好上課。
許宜:不是你問我的嗎?T_T
許港直接打車去了離家最近的商場,他環顧一樓發現了一家眼熟的店——施華洛世奇,之前陪許宜逛街她就總愛去。
導購十分熱情,先給許港倒了一杯水才開始詢問:“先生你好,您可以告訴我你的需求,我們可以為您推薦。”
許港點點頭往里走,“麻煩拿一下這款。”他指了指玻璃櫥窗里的一款項鏈。
“好的,先生。”導購耐心介紹,“這是一款水晶項鏈,名為跳動的心(Sparkling Dc),中間這顆淡藍色水晶是這款項鏈最大的特點……”
“幫我包起來吧。”
導購臉上滿是掩蓋不住笑容:“先生,請您跟我移步收銀臺,我稍后為您包裝。”
許港不確定這條項鏈她是否會收到,但還是想買給姜蕓。
許宜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施華洛世奇】親愛的會員,感謝您選擇施華洛世奇,消費積分已到賬。
畢業典禮現場人很多,領導致辭結束之后大家紛紛合照留念。
許港站在禮物池旁,手里拿著禮物盒目光留在跟同學聊天的姜月蘇身上。
這時和許港同班的一個男生走了過來,陰陽怪氣道:“不愧是富哥啊,出手就是闊綽。”
“不是給你,也和你沒關系。”許港知道來者不善,語氣便冷了幾分。
“哇,好厲害。”
“你送的什么,拿出來看看?”這時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許宜笑盈盈地站出來,擋在許港面前“都要畢業的人了,怎么還是這么喜歡欺負人呢顧學長?”
“行,你厲害。”顧恒臉上掛不住笑容,扭頭就走了。
“哥,你想送的人是那個嗎?”
“你都知道了。”
“那當然。”
畢業典禮臨近尾聲,空中此刻也綻放著絢爛的煙花,熱烈而肆意的青春也藏在這場煙火里,往后即使不相見日子也要如煙花一般,張揚而熱烈。
鬼使神差地兩人都出現在了典禮后場,姜蕓看見許港的時候心里是有幾分高興的。
“你怎么沒去挑禮物?”姜蕓率先開口。
“里面沒有我想要的。”
“你沒看就知道沒有喜歡的?”
“不用看。”
姜蕓望向自己放在后場的禮盒,殊不知這眼神被許港給看了個正著,他看向禮盒的方向然后故意道:“我看著這個就不錯,也不知道主人是誰。”
“是啊。”姜蕓也配合著他。
許港拆開包裝紙,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黑金配色的煤油打火機,正面刻著一只上揚的眉眼,給人一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ZIPPO的火機,好看是挺好看的,可惜我不抽煙。”許港看到這枚火機的第一眼,就明白了送禮人想表達的含義。
當你每次掏出火機,就好像我們在對視。
何況這個火機是ZIPPO愛情系列的“秋水含晴”,許港以前給人送禮也送過這個牌子的火機,所以還算了解。
她不愿意開口說明有她的理由,裝傻何嘗不是一種天賦呢?
有些東西,還是不要去揭穿它。
“許港,畢業快樂。”
“你也是。”許港放慢語速,“你還有什么話沒說嗎?”
“我可以抱一下你嗎?”姜蕓猶豫再三慢慢開口,“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幾乎是姜蕓剛開口的瞬間,許港就已經朝她張開了雙臂。
姜蕓走上前抱住了許港,許港也偷偷把項鏈放進了她的口袋。
此刻姜蕓的電話鈴聲響起,許港示意她先接電話。
電話里祁子陽告訴姜蕓,向夏在和姜松平鬧離婚,讓她趕緊回家一趟。
姜蕓來不及向許港解釋,此刻電話里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
姜蕓轉身抹掉眼淚,哽咽道:“我還有事,我們下次再聯系。”
即使很多年以后,許港也法忘掉姜蕓在那個夜晚里破碎的眼眸和聲音,夜晚好像總是無盡的漆黑。
可惜命運弄人,姜蕓匆匆留下一句“我們下次再聯系”,之后人便杳無音訊。
許港給姜蕓打過很多電話,剛開始是無法接通,后來他反復撥打,耳邊響起的只有“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這一瞬間,許港突然明白了為什么蕓會在一個月后看見他時紅了眼眶。
那種無力感充斥著全身,你卻無法掙脫,你能做的只有等待。
那個夜晚,同樣煎熬的還有姜蕓,這場黑夜幾乎要將她吞噬。
姜蕓趕到家時,樓下停著救護車和警車,藍紅的車燈如尖刀般刺進她的眼眸,圍觀的街坊鄰居如洪水將她淹沒。
姜蕓顫抖著雙手掀開眼前的那塊擺布,看到姜松平的臉她放聲抽泣,“爸,你別睡,你看看我好不好。”
“小蕓,是我。”祁子陽試圖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姨夫已經不在了,你……”
“向夏,她人呢?”姜蕓心中不快,話里有怒意。
“小蕓,你先冷靜。”
姜蕓起身朝樓上走去,步入客廳拿起桌上的花瓶就是一砸。
“我爸死了,你跟沒事人一樣?”
向夏冷笑一聲:“已經離婚了,我為什么要為他的死而難過。”
“所以你就等著他死了是吧。”
“姜蕓,你說話不要太難聽。”向夏指了指桌上的護照,“這是你的護照,明早我們飛愛丁堡。”
向夏的這句話徹底摧毀了姜蕓的心理防線,姜蕓皺眉:“你瘋了。”
姜蕓無法,被向夏強行帶走。
落地愛丁堡的當晚,愛丁堡下起了雨,昏黃的街燈照在路面上,灰黑調的砂巖建筑和漆黑的夜色沒有一絲違和,建筑物好似伸出觸角一般緊緊地擰著姜蕓的心,一股壓抑感要將她壓倒。
姜蕓對這里的一切感到陌生,陰雨連綿的天氣,陌生的街道,難以適應的飲食習慣,還有向夏的漠不關心。
跟隨向夏來到愛丁堡的第一個冬天,姜蕓對于回家幾乎生出一種寒意,陪伴著她的只有一架老鋼琴。
一如既往的姜蕓走在愛丁堡的街頭,冷風將她吹得發抖,她朝手心哈了一口熱氣將雙手插進大衣口袋里。
街頭的長椅此時沒有人,姜蕓也是一個人。
這件大衣姜蕓只在畢業典禮那天晚上穿過一次,入冬以來是她第二次穿。
姜蕓是在整理衣服的時候發現了許港送給她的項鏈,可惜當她發現的時候,人已經在愛丁堡了。
那一夜姜蕓同淚水共眠,她恨自己為什么沒能早點發現項鏈,否則當時的她一定有勇氣與母親抗衡。
姜蕓知道自己在有意地回避著那段記憶,曾經美好的事物現如今于她而言確是一種凌遲。
姜蕓坐躺在長椅上,那一刻她才明白許港已經成為她記憶里無法抹去的存在。
姜蕓握著胸前的項鏈,喃喃道:“許港,你不是也和我一樣,沒有把東西放進禮物池嗎。”
那一夜姜蕓不再覺得愛丁堡的冬天是寒冷的。
——五年以后
許港和江遠濟近期接了一個大單子,給一場知名宴會供應水果。
二人抵達會場時,宴會還在布置著,許港囑咐員工:“果盤記得擺得好看一些。”
“好嘞,許哥。”
“行,你忙去吧。”
時間將近晚上七點半,宴會即將開始。
“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有請今天的主持人——姜蕓。”
姜蕓一襲白裙登場,長發披灑在身后,頸脖前戴著當初許港送她的項鏈,手上拿著話筒,緩緩向舞臺中央走來。
這時的姜蕓已退去了學生時代的稚氣,多了幾分干練和成熟,年少的膽怯好像也被時間沖淡。
許港聽到姜蕓的名字時還有些不可置信,直到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此刻聚光燈照射在舞臺的中央,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姜蕓的身上。
“各位來賓,大家晚上好,很高興和大家齊聚一堂,我代表W公司熱烈歡迎諸位的到來……”
“阿港,你別說W公司的主持人長得還挺漂亮。”江遠濟插起一塊水果想往許港嘴里塞,“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許港搶過江遠濟手中的叉子,“這么多水果你非選芒果給我。”
顯然江遠濟沒聽見許港的吐槽,人的腦袋都快長到會場門口了。
“阿港,許宜來了。”江遠濟指了指門口,“不是安保怎么不放行?”
“安保?”許港微微皺眉,然后接到了許宜的來電。
“哥,安保是顧恒,他說沒有邀請函不讓進。”
“看到了,你等我一下。”
“走。”許港示意江遠濟。
“嘿呦,這不我們許少嗎。”顧恒一開口就沒憋什么好屁,“差點忘了,許宜是你妹妹,沒有通行證就是不放行。”
江遠濟看出這是個棘手的人物,靈機一動道“你保安證呢拿出來看看,我還懷疑你不是保安呢。”
“誰會沒事把保安證帶在身上。”
“那就放行。”
顧恒搖搖頭,“來來來,諸位都看看,有人要硬闖會場了。”
顧恒這一喊,會場內齊刷刷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怎么回事?”W公司的負責人上前詢問,“顧恒你又要惹事?”
“小舅,這哪能怪我,是她沒邀請函。”顧恒指著許宜道。
許港向負責人解釋道:“不好意思,她和我一樣都是會場的工作人員。”
W公司的負責人還要招待賓客,于是找來了姜蕓來處理這件事。
姜蕓匆忙趕來,她看見眼前的人時愣住了:“你……”
“不好意思。”許港假裝若無其事道,“人我先領帶走了。”
許港帶著許宜和江遠濟先一步離開會場,他明白姜蕓有很多話想對他說,但現在的情況不適合敘舊。
“不是,你們不會認識吧。”江遠濟忍不住發問,“我天。”
“何止認識。”許宜也在一旁附和,“我們走吧。”
許港長嘆一口氣,點起一支煙,他徐徐吐出煙圈,盯著那一點火芯發呆。
“不是說不抽煙嗎?”姜蕓看了一眼許港手中的半根煙。
“出來干嗎?”許港熄滅手中的煙,“外頭冷。”
“抱歉,我當年……”
“道歉干嗎?”許港打心里就沒怪過她,語氣帶著安慰“真正的身不由己是來不及好好告別的,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難言之隱,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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