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四泉煉尸決》如何處理之后,朱清照這才散去隔音法術,將劉正德等人請了過來。
又聊了幾句閑話,不知是急著去掙靈石還是生怕陳小任后悔,朱清照讓他們好好休息,拉著蘇芙便直接走人了。
朱、蘇二人走后,乙酉院隔壁的乙未院中,葉歡和許常兩人這才說起話來。
葉歡道:“沒想到陳小任才這般年紀,險些讓我貽人笑柄。”
許常眼中卻閃過一絲異色道:“葉師兄既然已弄清陳小任身份,那此事便到此為止吧!”
得知陳小任不過一個五六歲的小兒,葉歡自不會繼續(xù)誤會他和朱、蘇二人之間會有什么男女私情。
他點了點道:“此事是可以到此為止了,不過……一部結丹法,那個什么將軍冢竟有這等寶物?”
“葉師兄要親自去看看?”許常問道。
葉歡自負道:“我葉歡豈是拾人殘羹冷炙之人?”
許常眸光一閃:“那葉師兄是想……”
葉歡不無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別告訴我你就不動心?”
見許常微微低著頭沒有否認,他笑了笑道:“大丈夫當仁不讓,他區(qū)區(qū)一個五六歲的小兒,憑什么拿著如此寶物?”
“只是清虛齋人多眼雜不便動手,須得想個法子將他們騙到鎮(zhèn)外方好。”
“此時云來鎮(zhèn)都是外來客,少上幾個人想必也不會有誰在意?”
說著,他站起來走到許常身邊拍了拍他的肩:“此事就交給你去辦了,東西到手后先拿給我過目,若只是尋常的結丹法,賣了你我一人一半,若是不尋常的……”
他沒說下去,只話鋒一轉:“總之少不了你的好處。”
許常這才應道:“葉師兄的吩咐,許某豈敢不從?”
他們二人之所以在此,皆因此前葉歡將劉正德三人送去朱清照處后,回來便聽到消息,說朱、蘇二人下山見陳小任去了,那陳小任就在云來鎮(zhèn)上。
葉歡頓時氣上心頭,便跟著下了山要看看這陳小任到底是個什么人物,當時他身邊只有一個許常,來不及招呼唐磊何秀,便只他們兩個急匆匆趕下了山。
結果下山就見到朱清照他們一行人進了清虛齋,他忙也讓許常亮出身份牌,讓侍女帶著他二人進了朱清照等人隔壁的乙未院。
這才在隔壁偷聽到了朱清照打出隔音術之前的對話內容。
所以二人只知陳小任弄來了一部結丹法,卻不知結丹法已被朱、蘇二人帶到山上售賣去了。
畢竟,一部結丹法,對任何一個煉氣初期的宗門弟子來說,都可謂是天價!
若是他們,絕不會假手他人處理,多轉一道手,可就要少賺好幾塊靈石!
將事情交給許常去辦,葉歡便也離了清虛齋。
一部結丹法,還不值得他降低身份親自出手。
許常留在乙未院中一邊偷聽著乙酉院中動靜,一邊想著辦法,一邊等待著陳小任他們出門好見機行事。
陳小任卻不知這些,送朱清照和蘇芙出門后,他便將幾本秘籍亮了出來,他自己挑了一本名為《疊浪刀》的刀法,讓劉義和劉子睿也各挑一本感興趣的拿去學習。
劉義見陳小任一出手就亮出七本不俗的武功秘籍,又不禁感慨一番,想當年,自己為了練武,如何如何艱苦,好不容易才掙到十兩銀子拿去武館拜了師,結果當了三年學徒才得傳授一套最基礎的大閭長拳云云。
結果這老黃歷還沒說完就發(fā)現(xiàn)身邊只剩劉員外和四丫還蠻感興趣地在聽自己的故事,至于任哥兒和睿哥兒,早挑了一本刀法一本劍法在旁邊練上了,他立馬閉上嘴,也挑了本《鶴舞》的身法到一旁看了起來。
朱清照和蘇芙就算武藝不精,眼光那也是大宗門弟子的眼光,挑出來的武功秘籍不僅每一本都是精品,而且全都是根據(jù)陳小任力大的特點來選的。
所以陳小任一練疊浪刀,很快就感覺到這門刀法確實適合自己。
以刀法上記載的疊浪勁運使勁力,可以將一股力道分成三次爆發(fā),第一道力約摸在習練者全力的六成,第二道力可以達到九成,至于第三道力,則可以爆發(fā)出十二成以上的力道,全看個人悟性。
陳小任看了一眼自己離喝下靈液閉關修煉過去兩天一夜已經(jīng)漲到3.1的體質,暗道:好家伙,我若是學會了這疊浪刀,最低一刀也有普通人兩倍的力道,最強一刀更是超過普通人四倍的力道,再加上斷岳刀的份量……
應該能和黃金仇、劉義這樣的武師當中的好手對放了吧?
對了,自己好像是煉氣士來著,怎么還整天想著和二管事這樣的武師比較?
格局低了。
先將這刀法練會,趁著這幾天云來鎮(zhèn)有不少上清宮弟子下山賺外快,自己手上也還有一塊靈石,說不定能到集市上淘一本法術來看看。
陳小任現(xiàn)在法力已經(jīng)高達3.5,卻連一道法術都還沒練過,甚至連法術是怎么回事都還有些摸不清頭腦。
這叫什么煉氣士?干脆叫煉法士算了。
還有那本《長生養(yǎng)氣法》,上面竟然連一道法術都沒有,難怪不入流。
胡思亂想一陣,陳小任這才開始收攝心神,認真研讀起《疊浪刀》來。
就在陳小任坐在廊下用手比劃著,默默練習著疊浪勁的時候,劉義卻放下自己挑的那本《鶴舞》走了過來。
劉二管事至今還未放棄收陳小任為徒的念頭,見陳小任捧著本書在那比劃,暗道:這哪叫練刀啊?
過來便對陳小任道:“任哥兒,怎么樣,是不是有點難學?”
陳小任點了點頭:“是挺難的。”
劉義開始傳授經(jīng)驗:“我跟你說,不管練什么功夫,都得通過大量練習,方能領悟招式中的真意。”
“你知道我當年學第一套刀法時,練了多久才練會第一招的嗎?”
陳小任搖了搖頭。
劉義望向遠處暢想著當年情景道:“花了整整三年,才敢說領悟這一招的精義。”
陳小任心道:乖乖,俺今年才六歲,豈不是從娘胎練起也只能練會兩招刀法?不過這疊浪刀好像也沒有二管事說的那么難吧,感覺我現(xiàn)在使出二疊浪問題都不大,就是三疊浪還有些琢磨不透。嗯,許是這套刀法比較簡單,比不上二管事的看家本領。
劉義再道:“所以練功切忌心急,一切都是水磨功夫,功夫到了,自然而然便成了,好好努力吧。”
陳小任認真地點頭應道:“多謝二管事鼓勵,我會努力的!”
劉義欣慰地點了點頭,心道:孺子可教也!
然后就見陳小任果然很聽勸地拔出斷岳到院中對著一個木樁揮起刀來。
刷,刷,刷……
才練了三刀,木樁就被陳小任的二疊浪一刀斬爆了。
劉義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不管陳小任練的是什么刀法,這都分明是已經(jīng)入了門,掌握了部分刀法精義的表現(xiàn)。
這……這才多久?
翻翻秘籍就能將刀法領悟到這等程度?
這要是真練起來能練到什么地步?
這還是人嗎?
虧自己方才還向他透了老底。
想到自己剛才告訴陳小任一招刀法練了三年,劉義就忍不住老臉一紅。
卻聽陳小任在那自言自語:“果然是待外客的地方,盡拿這些破爛貨來糊弄人,明日我還是到附近山上找?guī)字昀蠘鋪砭毜栋伞!?
然后劉義就見陳小任轉了回來,對他道:“二管事,我這本刀法好像比你練的那套容易許多,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練會一點點了。”
劉義心道:你這一刀爆發(fā)都能將木樁斬爆,這威力不知比我當初學的追風刀強出多少,這刀法若還叫容易那追風刀又算什么?
表面卻強自鎮(zhèn)定道:“嗯,多加努力。”
“好嘞。”陳小任愉快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