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系統提示都是好好的,這次為何變成了不太合用的【蜂笛】,陳小任也猜測了兩個原因:
一是蜂后屬于被動反擊,并非主動對他抱有惡意。
二是他始終只聽了系統提示,并沒有見到蜂后露面。
難不成只能放棄?
陳小任是捏住塊石頭都想攥出一文錢來的人,哪里舍得將這到手的寶貝蜂巢讓給別人?
想了好一會兒,他還真想到一個主意。
他沒有猴急,而是帶著【蜂笛】先回到樹下,在樹下找來塊石頭,這才吹響【蜂笛】將蜂后喚了出來,然后控制蜂后飛到樹下,趴在在他面前的樹干上,一石頭就將它送歸了西。
這群蜂精在這筑巢后不知害過多少人,陳小任只管殺得痛快,哪管這蜂后無不無辜?
殺死蜂后,系統獎勵也終于跟著到來:
【你滅殺了一群在界子嶺上作惡的黃蜂精,體質+0.1,功德+0.1。】
又多掙了一點點體質,妙極妙極。
陳小任看了一眼自己的屬性:
【陳小任,6歲,根骨:0.8,體質:0.9,功德0.9。】
上回對付老鴉雖給了0.1的悟性,可不知為何,陳小任一直都看不到自己的悟性屬性。
不過他也沒在意,只要各項屬性能一直提升便好。
再度上樹將蜂窩折了下來,陳小任帶著蜂窩回到嶺下,正好先前留在火邊的八只蜂精都已經烤得差不多。
陳小任席地坐下,拾起一只在火里滾過沾滿炭灰的黃蜂精,將頭掐掉,兩手捏著最是肥碩豐滿的蜂尾一掰,那圓溜溜的雞子大小的蜂尾頓時像烤熟的芋頭一般裂開兩半。
絲絲煙氣升騰而起,一股奇異的鮮香味鉆入鼻腔。
陳小任看著里面白花花的冒著熱氣的肉糊糊——說實話有些嫌棄,和他想像中的烤蜂肉完全不一樣。
那么大只的黃蜂,他也是頭一回見。
不過,正所謂烤都烤熟了……
自己烤的肉,就算含著淚也要……
做了三息時間的心理建設,陳小任終于伸出舌頭舔了舔。
唔!
他雙眼瞬間就亮了起來。
這些蜂肉口感雖然不咋地,可架不住味道實在太鮮美了!隱約讓他記起宿慧中品嘗過的一種叫蟹黃的美食。
下一刻,陳小任直接將半邊蜂肉湊到嘴邊一吸。
整個口腔霎時間就好像有一條魚和一整只羊鉆進來爆炸了一般,太滿足了!
這是他從未嘗過的美味。
好吃到剩下的八只他都想立馬包起來帶回家給阿婆嘗嘗。
可他也知道這想法就只能想想而已。
且不說在清陽縣耽誤一兩天蜂肉都會變質,就算能保持住這美味,他也沒地方藏下這么一堆烤蜂精啊。
帶著這一堆玩意兒,他怎么跟劉家人解釋?
罷了罷了,所有的罪孽還是讓我陳小任一人承受吧。
認真品嘗了一只蜂精過后,陳小任不再磨嘰,兩口一個,迅速將其余蜂精全都吃干抹凈。
本想留一只給好兄弟劉子睿的,可想到不知道怎么跟劉員外和劉二管事解釋,陳小任還是迫不得已將最后一只蜂精也給吃了。
“睿哥兒,不是做兄弟的不念著你,是你沒這個福分啊。”一邊吃,他還一邊念叨,隔空表達了對劉子睿的深深歉意,這樣既不影響蜂精的美味,也讓他心里好受不少。
吃完蜂精,他又撕開蜂巢里的一個蜂洞,結果發現蜂洞里面的蜂蛋才只有黃豆大小,壓根就還沒變成蜂蛹。
陳小任這才想起這窩蜂才在嶺上筑巢沒多久,有這樣的結果倒也不意外。
連著撕開幾個蜂洞都是這般,陳小任也沒留口,直接一口一個將這些蜂蛋全吃了,正想將蜂巢往火堆里一丟,來了個毀尸滅跡,可轉念想到山崖那邊自己還有一大窩蜂蜜等著收,只差一個火種,正好這蜂巢用得上。
他先將蜂巢倒轉過來,從火堆里扒出不少碳灰裝在蜂巢底下墊著,接著丟進去幾塊燒得正紅的木炭,上面再覆蓋上一層碳灰,這樣臨時的火種就做好了。
陳小任撈起衣擺擦干凈嘴巴,提著蜂巢火種往北邊走去。
半路上,想到前方還有二兩銀子等著他去收,他就覺得今天真是收獲滿滿的一天,自己狀態也是前所未有的好,整個人身體暖烘烘的,好像有個小火爐在臍上三寸的位置燒著一般。
讓他走著走著就忍不住跑了起來。
——
再說北邊,那幾位湊錢給陳小任的行商都已等得有些心焦。
陳小任這一去都過了兩刻鐘了,還沒回轉,難不成真遇到蜂妖被蜇死在嶺上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商量了一會兒,又一起湊到衙役面前。
“差爺,那孩子怕是出事了,先前你也看到了,咱們幾個只是應他所請,湊了筆報酬給他而已。”
“這事可不能說是咱們幾個攛掇的!”
幾人小心翼翼地解釋著。
“我省得的。”那衙役嘆了口氣,知道這事怪不得他們。
見這衙役還算通情達理,幾個行商互視了一眼又開口道:“這事反正就咱們幾個知道,不然那二兩銀子就算咱們孝敬您的?”
正所謂財帛動人心。
若是陳小任沒出事還好,大家說不定都能遵守約定,將之前商量好的事情執行下來。
可這會兒見不到陳小任轉回,這幾位行商不得不考慮怎么操作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將銀子送去陳小任家,陳小任家里未必領情,而且聽他說家中只有一個老外婆而已。
這人老了,對錢財就不一定看重了,家中唯一的獨孫沒了,鬧將起來,眾人臉面須不好看。
將這銀子轉贈給衙役,一來搞好了關系,二來也將他一同拉下了水。
陳小任死了一了百了,大家只要裝作沒這回事,從來沒見這人,便可天下大吉。
這不是多難想到之事,那衙役心念一轉,已明白這群行商的打算,他心中頗有些心動。
在縣衙當差,披著一身虎皮看似威風,實際上不算旁的油水,一個月折下來也就七八錢銀子的月俸而已,現在可是三個月的月俸擺在眼前,只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作先前之事從未發生過便唾手可得。
再說那小鬼也是自尋死路,自己要去探路的,死了又怪得了誰?
那衙役只猶豫了兩息便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眾行商見他如此表態便都安了心。
接下來他們正要商量如何行事,是在此等候上清弟子將蜂精除掉還是在附近找個村子湊合一晚再說,就見前路盡頭,陳小任拿著個蜂巢健步如飛地往這邊奔跑而來。
陳小任剛吃了蜂精蜂卵,一身精力無處發泄,故而跑得極其歡快。
可在一眾行商看來,第一反應卻都是:這小鬼該不會是在逃命吧!
雖不知道他是如何將那蜂巢取到手的,可眾人能想到眼前這一幕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陳小任趁蜂妖不在弄到了蜂巢,正好撞見蜂精歸來,不死不休地開始追殺他。
于是不等陳小任靠近,眾人便如驚弓之鳥一般一窩蜂逃離了此地。
這一隊行商,有二十歲的青壯,也有四五十的老伯,有的挑著擔子,有的牽著騾馬,此刻為了性命,各自飛奔起來身手之矯健竟不在陳小任之下。
陳小任遠遠看到眾人,正要跑上前打招呼,就見眾人跟猴兒似的一溜煙跑得沒了影,尤其是那位五旬開外的老伯,挑著一副擔子竟然也能三蹦兩跳就消失在山林當中,動作之靈敏連他都有些自嘆弗如。
他停下腳步原地愣住,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原因,遠遠對逃散的眾人大喊:“喂,你們別跑啊,我沒有惹來蜂精,那些蜂精都不知道被誰……”
看著空空如也的山道,陳小任話喊到一半,喊不下去了。
壓根就沒人,他這是要解釋給誰聽?
提著蜂巢,孤零零站在道路中間愣了好一會兒,陳小任才惡狠狠道:“可惡啊,我的銀子!”
陳小任發狠往前追去,可他左突右沖了幾下,實在想不起那拿著銀子的衙役是往哪里跑的,只好悶頭往前追去。
追了一陣來到通往山崖邊蜂窩處的岔道,他權衡了一下,沒再去追衙役,而是往山邊走去,打算先將蜂蜜取到手,反正銀子跑了就找劉員外討,找那個張捕頭要,他還不信了,一個衙役跑得了和尚還能跑得了廟?
敢貪墨他陳小任的銀子?這樣的強人他還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