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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幽道迷蹤險象生

那潮濕的苔蘚氣息如同一只無形的手,裹著刺鼻的青銅銹味,蠻橫地鉆入鼻腔。

孔瑤的登山靴踩在青磚上,腳底猛地一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她趕忙伸手緊緊扶著巖壁,粗糙的巖壁觸感讓她穩住了身形,腕表顯示他們已在墓道行進了四十七分鐘。

手電筒發出的光暈里,浮動的塵埃清晰可見,此刻都像凝固在蜜蠟中的蟲豸,靜止而詭異。

“這磚縫不對勁。“老張的虎口用力卡在兩道磚棱之間,指腹摩挲著暗紅結晶,粗糙的觸感讓他眉頭緊皺,“血沁浸了整條墓道,西周墓不該...“

話音未落,走在最后的王胖子突然悶哼一聲。

他的背包掛住了突起的青銅獸首,那睚眥造型的獸牙正汩汩地滲出黑水,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操!“他慌忙扯斷背包帶,腐蝕的尼龍面料瞬間騰起青煙,伴隨著刺鼻的焦糊味。

鐘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仿佛有小錘在不斷敲擊。

自從北斗七星滲入他的血,左眼就像蒙了層熱霧。

此刻那霧氣突然翻涌,他瞥見獸首瞳孔閃過星芒——與青銅門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鐘禹左眼那蒙著的熱霧每次翻涌都伴隨著危險的預感,此刻熱霧翻涌看到獸首瞳孔閃過星芒,他下意識覺得危險將至,大喊“退后三步!”他迅速伸手拽住要上前查看的孔瑤。

幾乎同時,獸首口中射出三枚銅釘,“嗖”的一聲,銅釘帶著尖銳的風聲深深沒入他們方才站立的地磚。

釘尾雕著的蟬紋讓趙教授倒抽冷氣,那聲音仿佛從胸腔深處擠出:“這是殷商貴族的鎮魂釘...“

小李攙著咳嗽的教授,手電筒光束在墓道里亂晃。

光斑掃過墓頂時,鐘禹注意到那些交錯的青銅鏈正在緩緩移位,鏈條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混著地下河那如泣如訴的嗚咽聲,竟合成某種音律——正是趙教授方才哼唱的《大武》樂章。

“我們在轉圈。“孔瑤突然用鏟尖刮開青苔,“唰唰”的刮擦聲在寂靜的墓道里格外清晰,露出先前刻的十字標記,“每隔十五分鐘就會回到這里。“她急促的呼吸噴在鐘禹頸側,帶著薄荷糖的清涼,指節卻因用力握鏟而泛白,那冰涼的觸感透過手套傳遞到鐘禹身上。

老張掏出羅盤啐了口唾沫,磁針在青銅干擾下瘋轉,發出“嗡嗡”的聲響。

他解下摸金符拍在磚面,暗紅色的絲繩突然繃直指向巽位。“走生門!“可話音剛落,墓道深處傳來孩童清脆卻又詭異的笑聲,絲繩瞬間自燃成灰,“噗”的一聲,伴隨著一股刺鼻的焦味。

他們在墓道中已經被困了許久,隨著時間的流逝,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和同伴粗重的喘息聲。

他們攜帶的氧氣設備也在持續消耗,這時,小李發現自己的防毒面具已經結滿水珠,呼吸變得愈發困難,氧氣愈發稀薄。

趙教授癱坐在濕滑的磚地上,枯瘦的手指用力摳進磚縫,那粗糙的觸感讓他的手指隱隱作痛。“這不是迷陣...是活的...“他劇烈咳嗽著,指縫間漏出帶血絲的唾沫,“咳咳”的咳嗽聲在墓道里回蕩,“青銅在呼吸...”

鐘禹感覺左眼的熱流快要沖破眼眶,滾燙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皺眉。

當王胖子提議炸開墓墻時,他終于按住突跳的太陽穴:“都別動。“掌心圖騰與七星傷口同時灼痛,在雙重痛楚撕開的裂隙里,他看見青磚縫隙中游動的金線——那是無數細如發絲的青銅脈絡,正隨著他們的腳步改變走向。

孔瑤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女考古學家冰涼的手指按在他脈搏上,那冰冷的觸感讓鐘禹不禁一顫,鏡片后的瞳孔微縮:“你的心跳...在應和青銅脈動?“

黑暗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仿佛巨獸正在磨牙,“咔咔”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

鐘禹望著孔瑤映著手電光的眼眸,突然想起青銅珠上映出的那些扭曲人臉——此刻所有人的倒影在潮濕的磚面上,都詭異地拉長成相似的痛苦表情。

鐘禹的指節抵在濕冷的磚墻上,那冰冷的觸感讓他的手指瞬間失去知覺,那些游走的青銅脈絡正沿著他的掌紋蜿蜒,帶來一種奇異的麻癢感。

孔瑤的呼吸聲在防毒面具后變得急促,她握著工兵鏟的手指無意識地在鏟柄上敲擊,那有節奏的“噠噠”聲,正是《詩經·商頌》的節拍。

“閉眼。“鐘禹突然轉身對眾人說道。

他扯下左眼的紗布,眼瞼下泛著詭異的青銅色光澤,那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王胖子正要說什么,老張突然按住他的肩膀——老盜墓人虎口處的摸金符正在發燙,那熾熱的觸感透過衣服傳遞到王胖子身上。

當靈覺之眼完全睜開的剎那,鐘禹聽見了青銅那低沉而悠長的嘆息聲。

那些游走的金線在視網膜上編織成星圖,墻壁苔蘚下的血沁結晶突然崩裂,“砰”的一聲,露出被商王武丁修改過的甲骨文。

他踉蹌著扶住孔瑤的手臂,溫熱的血流順著鼻梁滑落,滴在嘴唇上,帶著一絲咸澀。

“坎位...七步...“鐘禹的聲音像是從青銅鼎里傳出來的,帶著金屬共振的嗡鳴。

小李剛要邁步,趙教授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帶血絲的唾沫濺在青銅鏈上,竟發出油脂灼燒的滋滋聲。

老張突然搶過王胖子背包里的黑驢蹄子:“坎位屬水,走陰路得用...“話音未落,墓道頂部的青銅鏈突然絞成麻花,七枚鎮魂釘破空而來,“咻咻”的風聲讓人膽戰心驚。

鐘禹的左眼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他看見釘尾的蟬紋在空中組成北斗之形。

“趴下!“孔瑤突然撲倒鐘禹,三枚銅釘擦著她的發髻釘入磚縫,那尖銳的摩擦聲讓人心驚肉跳。

薄荷香混著血腥氣沖進鼻腔,鐘禹發現女考古學家的鎖骨處有道青銅色的胎記,形狀酷似三星堆出土的縱目面具。

當第八聲齒輪咬合傳來時,青磚地面開始波浪狀起伏,“隆隆”的聲響仿佛大地在顫抖。

王胖子掏出的雷管滾向黑暗深處,被突然伸出的青銅觸須卷走。

鐘禹的視網膜上殘留著靈覺之眼捕捉的圖案。

鐘禹曾在之前的考古研究中對這種與星象有關的甲骨文有過涉獵,加上左眼靈覺之眼開啟后的特殊視覺效果,那些看似凌亂的甲骨文在他眼中逐漸組合成了逃生路線。“跟我走!“他拽著孔瑤的手腕沖向震位,靴底碾碎的青銅結晶在身后揚起金粉,那金色的粉末在手電筒的光線下閃爍著。

老張咒罵著跟上,摸金符的紅繩突然勒進他脖頸,在皮膚上烙出冒煙的焦痕,“滋滋”的聲音伴隨著刺鼻的焦味。

轉過第三個彎道時,鐘禹的太陽穴突然炸開劇痛。

靈覺之眼強行閉合的瞬間,他看見孔瑤的瞳孔閃過青銅光澤——那不是手電筒的反光,而是從虹膜深處滲出的幽芒。

石錐破空的聲音比預想中更輕,像情人的指尖劃過綢緞,“嘶嘶”的聲響在寂靜的墓道里卻讓人毛骨悚然。

鐘禹憑著殘存的靈覺旋身,青銅匕首擦著孔瑤的耳垂斬斷三根石錐。

飛濺的碎石劃開他的顴骨,血珠墜落在孔瑤的唇邊。

“你...“孔瑤的喉結動了動,考古手套的纖維粘在鐘禹帶血的傷口上。

沒說完的話被更多石錐打斷,鐘禹攬住她的腰滾向左側凹陷的壁龕。

王胖子扔出的洛陽鏟在空中與石錐相撞,迸發的火星照亮了壁龕里蜷縮的青銅骷髏。

老張突然發出夜梟般的笑聲:“這是獻祭坑!“他踢開骷髏懷中的玉琮,露出下面暗紅的朱砂符咒。

趙教授跪在地上瘋狂記錄符咒文字,防毒面具的濾芯滲出粉紅色血沫。

當最后一聲石錐入地的震顫消失,小李發現自己的褲腳釘著半截青銅箭簇。

鐘禹用匕首割開布料時,箭簇突然融化成一灘黑水,滲入磚縫時發出嬰兒啼哭般的聲響。

眾人從獻祭坑的驚險中緩過神來,心有余悸地繼續沿著墓道前行。

他們小心翼翼地繞過那些散落在地的青銅碎片和骨頭,氣氛壓抑而沉悶。

就在這時,石門出現得毫無征兆。

王胖子舉著火折子湊近觀察,火焰突然變成詭異的青白色,那幽綠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孔瑤的考古刷掃過門楣時,青銅銹簌簌落下,發出“簌簌”的聲響,露出用甲骨文和金文交錯鐫刻的十二地支圖。

“子丑寅卯...“小李的聲音在發抖,“每個時辰對應的符文都在滲血。“趙教授的放大鏡映出符文縫隙里游動的金線,與鐘禹之前看到的青銅脈絡如出一轍。

老張掏出祖傳的尋龍尺,銅制的勺柄突然熔化成液態,“嗤嗤”的聲音伴隨著刺鼻的金屬味。

他驚恐地后退,撞倒了正在拓印的孔瑤。

女考古學家跌進鐘禹懷里時,拓印紙飄然落地——那些滲血的符文在宣紙上組成了鐘禹的側臉輪廓。

鐘禹的傷口突然灼痛難忍,他低頭看見凝固的血痂正在脫落,露出下方青銅色的皮膚紋理。

孔瑤的指尖按在他新生的皮膚上,考古手套的纖維被某種力量腐蝕成灰燼,“噗”的一聲,伴隨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別動。“她的聲音帶著奇特的震顫,像是青銅編鐘的余韻。

當石門上的十二地支開始順時針旋轉,所有人都聽到地底傳來的、類似青銅器淬火時的嘶鳴。

鐘禹的視網膜上殘留著靈覺之眼最后的饋贈——那些旋轉的符文在某個瞬間組成了雙重三星堆太陽輪圖案,而孔瑤的影子在青銅門上被拉長成戴羽冠的祭司形態。

石門中央的饕餮紋突然張開巨口,青銅獠牙滴落的黑水在地面蝕刻出北斗七星的形狀。

鐘禹握緊匕首,發現刃身上的云雷紋正在與七星傷口共振,而孔瑤的體溫透過襯衫傳來,竟帶著青銅器剛出土時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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