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麒!”金辭湉立刻躲到琉寧麒身后,將琉寧麒朝向那位流氓大叔,而后在琉寧麒錯愕的神色,老流氓猥瑣地朝著自己撲來,一副想親抱自己的模樣。護體雷光迸發強勁亮光,將他難看的身軀反震倒飛,仔細看就發現,他整個身體還在抽動,顯然被電的不輕。
“不是,姑娘,你可是越階啊,一個普通的老流氓而已,你怕什么?!绷饘庽柚X得內心受到了極大沖擊,感覺自己不干凈了,護體雷光,也不干凈了。
“那人好恐怖,我一下子被嚇到了,就有點害怕。”金辭湉輕微道,她還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自己方才被那副慘烈的景象震撼,根本沒注意到這老流氓的靠近。在聽到聲音時,他就已經朝自己撲過來了,下意識的就躲到琉寧麒后面去了。
“哎,好吧,看來我們得走了?!绷饘庽栎p微蹲下身。方才動靜不大,但畢竟人多眼雜,也很快被人群意識到,這有個絕色美人。這些個難民浪客如今連碗米飯都難求,更不能想求個男歡女愛的狀態了,都如同方才那流氓一樣,將金辭湉當成天材地寶,就想好好享用。
“這些人,好可怕,比金度那群人,還要可怕。”金辭湉看到這么多大叔向自己投來如此猥瑣貪婪的目光時,靠近到琉寧麒的身軀就忍不住劇烈顫抖。人太多了,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被抓到,會是怎樣痛苦的折磨。
“要不現在送你回金度吧,我自己小心些真沒關系。”琉寧麒感受到金辭湉渾身劇烈的顫抖,就知道少女內心很恐懼,此刻若不好好安撫,很容易日后留下心理陰影啊。更何況自己已經得到了金辭湉分析的幫助,其實也不一定要讓她還在現場,對吧?
“你不會丟下我的,對吧?!苯疝o湉靠近琉寧麒耳朵,輕聲詢問。
“你覺得呢。”琉寧麒不知道金辭湉此話什么意思,自己也沒有說要丟下她啊,把她送回去純粹是擔心她而已啊。
“我沒事,我相信你不會丟下我的,所以不用擔心我?!苯疝o湉盡可能地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但身體對于本能的恐懼還是久久難以控制,“琉寧麒,為什么你不和別的男人一樣總是想一口把我吃了的樣子?”
“因為你們金度人有病。”琉寧麒忍不住笑罵,在金度安逸的生活待久了,還真以為天下太平了嗎,他們真的知道在結界外圍,有一種威脅叫厄汐嗎。
“那剛剛那群人呢,難道也是金度的?”金辭湉聽琉寧麒這么說倒是覺得好笑,卻也沒有反駁,畢竟就她目前見到過的,不管多大年齡的男人,都會對自己露出那種貪婪的眼神。
“他們也有病,病得還不輕,反正不可能是我有病?!绷饘庽杌貞@么說頗有幾分出淤泥而不染,絕塵凈身的感覺。
“對,你沒病,病的是他們?!苯疝o湉被少年沒頭腦的一句,瞬間沖開了恐懼,小手再次不自覺緊緊抓住少年的衣服。
在去過四五家孤兒院后,琉寧麒奇怪的發現,居然空無一人,就好像很早之前就倒閉了一樣。但走進去查閱后便發現,最近的領養記錄有一周前的,也有兩天前,但這幾家孤兒院,就是沒人。
讓琉寧麒感到夸張的是,有人還領養了十五歲的孩子,什么概念?金辭湉也就十六。
“看來,就連富商都知道了楚州要遭大難了?!苯疝o湉眉頭緊鎖,好看精致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憂愁,嚴肅之中又透著幾分可愛。
“你怎么看?”琉寧麒不明白金辭湉為什么說富商都知道了,難道這些富商的情報很差勁嗎。
“你啊,還是見識少?!苯疝o湉輕輕敲了下琉寧麒的頭,故作高深道,“在亞方中,三權之下,實力為尊,一位強大的元修者可以使得整個世族的地位隨之上升,而后是科學家,一位正規且身居要職的科研人員,也會得到比常人更多的關照與資源,再是各類反厄汐勢力的組織者以及駐守結界邊緣的士兵,最后才是平民與商人。”金辭湉一字一句解釋著,琉寧麒卻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看來商人地位確實不高。
“你應該也意識到了吧,現在就連商人都得到了楚州要遭大難的消息,那你覺得,還有誰被蒙在鼓里呢?”金辭湉不經意間靠近了琉寧麒幾分,只因這小子傻傻的樣子有些可愛。
“你是說,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就連亞方也默認嗎?”琉寧麒瞪大了眼睛,自己以前根本不相信亞方會對普通人視而不見的。他一直覺得亞方一定是太忙了,沒來得及管理,才導致武驅和長陽的淪陷??蓙喎骄尤皇切闹敲鞯膯幔瑸槭裁磿@樣。
“為什么要這么做?。俊绷饘庽璨焕斫?,這對亞方有什么好處呢。
“資源管控,你也看到了,金度世家權貴,奢華濫用,紙醉金迷,幾千乃至幾萬亞方幣在他們眼里不過一天的酒錢,他們根本不在乎這是不是上百人的救命錢。”金辭湉淡道,像是機器一般冷漠吐出字來,“資源永遠都掌握在他們手里,他們利用手下的人來楚州開發商貨渠道,不過是想通過低廉成本繼續榨取底層人的價值,讓他們為自己的財富地位墊腳。”
琉寧麒聽得目瞪口呆,一時間說不出哪里不對,這說法與自己先前對世族權貴的判斷相差不大,但自己想得還是太過保守了。他只是覺得世族權貴只沉迷自己,卻沒曾想他們也在暗地里對平民施加壓迫??蓙喎骄尤灰彩撬麄兊囊粏T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些難民的未來難道只能交給攝汐教不成?
“而很多人想通了這一點,從而夾在世族權貴與平民中間,亞方與科研中間,想出更加骯臟可怕的手段,就是將一城的難民聚集,而后一起消滅?!苯疝o湉閉上了眼睛,她已經不能共情,作為他們中的一員,在得知這消息時,會有多崩潰了。
“他們也可以逃啊,也可以反抗啊?!笔澜缟细緵]有密不透風的墻,總會被人發現得知,然后一傳十,十傳百的讓更多人知道,難道他們就甘心這樣死去嗎?
“我們去的這些孤兒院就是證明啊。”金辭湉指了指空無一人的房屋,有些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