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神仙啊,他可是高階,我哪來的把握。”琉寧麒沒好氣道。他雖然有些不服氣在身上,但硬實力差距,他還是明白得很,心中也開始盤算起最壞打算。
“那你還這么淡定。”戴云裳本以為琉寧麒有什么底牌在身,所以才這么淡定的,卻沒想到,他居然啥底氣也沒有,還能這樣。
“他是沖著我來的,你脫身不會有人管,幫我個忙,回結界找顧江楠。”琉寧麒思索了片刻道。
因為昨天大家都是下午睡的,所以半夜就陸續(xù)醒了,自然而然的回了柯姜。如今想要柳凝巧等人來相助已是不可能了,只能去找顧江楠了,只是自己未必能拖這么長時間。
“不用想了,沒人可以進來,也沒人,可以出去。”余竹陰沉著臉,緩步靠近琉寧麒,嘴上說著讓人害怕的話語。
琉寧麒緊握成拳迸發(fā)出強甚電光,瞳孔大放金芒,催動天視感知起周邊氣息。果不其然,整個體育場已經(jīng)被一道霸道的氣息給壓制,形成一個微型結界。
“余掌事不怕素首追究?”琉寧麒雖然心里沒有底氣,他不知道素首是不是真的站在他這邊,但至少有一點他能確定,余家世族也不知道。
“琉小友與我兒友誼深厚,今日代我余氏與戴氏比試,不慎被戴家火咒術重傷,加之身上的雷核引發(fā)爆炸,你說,素首還能如何反駁呢。”余竹緩緩道出陰沉的詞句,溫和寧靜的臉上卻寫滿了危險。
“原來自始至終都是一場騙局。”琉寧麒這才想通了,戴云裳在此處的做法,敢情余家是想借刀殺人啊。
“也不全是,至少在你說出要殺我兒之前,我還是很歡迎琉小友的。”余竹輕輕搖頭,掌心迸發(fā)奪目翠光向下拍擊。
琉寧麒一腳猛踢余竹胸口,借著反震力道與其拉開身位。
“反應不錯。”余竹輕笑一聲,全身便投射出道道藤蔓形狀的光線被他拽住,迅速向琉寧麒甩去。
奇異的光鞭如同鋼線利刀一擊正中琉寧麒左肩,將護體電旋生生撕開口子,產(chǎn)出一聲爆裂破碎聲。透過少年肩頭破開的衣物中,不難看到鮮血從中快速流出。
好快!好剛猛!
這道光鞭被余竹甩出來時的動作,琉寧麒是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攻勢卻是快得難以捕捉,明明上一秒還在天上的,下一秒就突破撕開了護體電旋,此等速度實在過于強悍,讓人難以防備。
“前輩好歹也是瀚瀾混跡了數(shù)十年的大人物,今日難道要如此以大欺小嗎?”戴云裳單掌舉過頭頂,掌心之上是朵散發(fā)著耀眼赤芒的火花,其中的高溫將方才落在地上的光鞭都焚化了。
“老夫還輪不到你這個黃毛丫頭教訓。”余竹卻沒絲毫留手的意思,一手大力拽回光鞭后,大步踏出,一躍而起,單掌匯聚木靈生息猛然拍下。
“人有的時候真的不能貪小便宜啊。”琉寧麒倒是真有些后悔了,當初為什么要貪圖那一次小便宜,如果不是那一次貪了小便宜,他又怎么可能會入局呢。
千鈞一發(fā)之際,琉寧麒迅速催動體內(nèi)那道詭異的混沌之氣,將它匯聚到電流之中,在上一秒還嗡鳴作響的電流之聲瞬間變得詭異無比,原來的藍白色也變成了紅黑色,看上去更加恐怖了。
“轟!”琉寧麒單掌猛拍而去,在接觸到余竹對掌的瞬間,整個手臂就被一股大力震飛了出去,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劇痛與癱軟。
他的左臂如果不快些去搶救治療,恐怕就要廢了。不過眼下的琉寧麒還沒想到這些,一口血沫就被他從口中噴了出來。不僅是左臂,全身的氣筋異脈也在余竹此次攻勢中,被震得偏移了一絲,情況比起昨天,好不到哪里去。
而余竹卻在接觸琉寧麒掌中紅雷的瞬間,被其纏上了手腕,霸道的兇戾之氣迅速將他臂上的剛勁抽取消解,甚至隱隱間感受到它在吞噬能量。這才讓余竹收回了力道,否則他只需再補一掌,琉寧麒這會哪里還能有意識。
“好詭異的雷。”余竹驚異的發(fā)現(xiàn),即使他收回了力,這道紅雷居然還沒有消失,而是一直盤旋在自己腕臂之上,如同一條吸血的毒蛇,在不斷抽離出他身上的木靈生息。
“怎么樣?”戴云裳快步來到琉寧麒身前俯下身去,本就血絲遍布的瞳孔之中逐漸有道濕潤浮現(xiàn)而出。
“不愧是高階。”琉寧麒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來,對于此刻的少年來說,身上的劇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還是感受到左臂空虛的反饋。他知道,現(xiàn)在的他雖然手臂還在身上,但已經(jīng)和斷了沒太大區(qū)別。
“裳裳,你可別做傻事啊,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也做不了什么啊。”鄭厭蘭在一旁有些擔憂起來,倒不是擔心琉寧麒會怎么樣,而是擔心戴云裳會站在琉寧麒這邊,幫他對陣余家世族掌事。
“做不到和不去做,是兩回事。”少女眼中帶著堅決之色說出此話,這可將琉寧麒驚呆了,再去仔細看面前少女,已經(jīng)有種截然不同的印象了。
誰能想到,表面如此不一的兩人,居然會有如此相似的認知與靈魂?這話說的,可不就是自己嗎。
“裳裳,你現(xiàn)在可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你。。”鄭厭蘭見到戴云裳能有如此神情,就意識到不對勁了,不過她倒是很了解這位好朋友,只是內(nèi)心依舊感到不平衡。
“蘭蘭,謝謝你,現(xiàn)在起,你不要插手,如果有意外,拜托你去告訴我哥哥,好嗎?”戴云裳眼含水光,伴隨額頭上密布的水珠落下,一瞬間讓人分不清,是少女的漢,還是一位妹妹的思念。
“意什么外,凈說不吉利的,你也別插手。”琉寧麒化出一柄長劍得以艱難起身,單手持靠著它緩步走向少女。
“不行,你已經(jīng)。。”
“這是我的私仇,你瞎湊啥熱鬧。”
“那昨天也是我的私仇,你為什么要瞎湊熱鬧。”戴云裳說到此處,已經(jīng)完全被水霧遮住了視野了,此刻的她心中真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憤。
在這段暗無天日的痛苦回憶中,她已然分不清悲更多一點,還是憤更多一點。
“我要是沒那實力,肯定不敢瞎湊熱鬧啊。”琉寧麒一把否決,雖話糙但理不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