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

池先生剛宣布論道開始，聞衣白保持著不謙讓的作風，也不說讓秦銘先出手之類的話，直接就祭出了策論之劍，緊跟著又喚出孟學守御。

“聞師兄居然能同時施展兩大文術！”

“策論之間近兩米長！孟學守御藍中滲青，大成之象！”

“贏定了，贏定了！”

“......”

池先生見得聞衣白同時喚出兩種熟練度接近大成的文術，臉上終是露出了欣慰笑容。

不過，他還是有些擔憂的看向秦銘那邊。

見秦銘堪堪祭出前日一樣的六縷文氣，池先生臉上的笑容更甚。

今日，能敲打你小子了吧！

這般想著，聞衣白已經操控策論之劍轟了出去。

當所有人都注視著策論之劍，甚至于已經想象到那柄策論之劍擊敗對手畫面之際，秦銘這邊也動了。

右手抬至胸前，掌心向天，中指勾連無名，兩指相扣如弦月......

這是施展文術語論共鳴的前置動作。

可這一次，沒有人驚訝。

可差距四縷文氣，聞衣白又同時施展兩種大成地步的文術，就算是語論共鳴也無法——

嗯？！

正這么想著的藍衫池先生忽的心頭一震，雙目凝視著那白衣青年胸前蕩出的兩道音浪。

兩道音浪？！語論共鳴小成！

糟了！

念頭一閃而過，論道也幾乎同時結束了。

只聽得先有‘咔咔咔’的聲音在聞衣白施展的策論之劍上傳出，接著就看到密密麻麻的裂痕。

還沒反應過來呢，聞衣白身上的孟學守御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然后，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啪’的兩聲，策論之劍和孟學守御同時崩裂，狂暴文氣傾涌而出，論道臺禁制瞬間生效，壓住文氣。

不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相同的一幕，同樣的寂靜，同樣的讓人忘卻呼吸。

眾人錯愕的看著臺上。

輸了？

聞衣白師兄輸了？

“池先生，還要論嗎？”秦銘的聲音在論道臺上響起，依舊是那般讓人忍不住捏拳頭卻又不能真捏拳的詢問語氣。

論嗎？

池先生怒視向聞衣白。

論？

這還怎么論啊先生。

聞衣白低下頭，余光瞥向另一邊臺下的高羽。

高羽心中一驚，急忙看向天空。

天氣真不錯。

“秦銘，勝！”

池先生劃來九筆青墨。

秦銘心情也不錯，自身八筆青墨，加上這九筆，總青墨來到十七筆！

“你們一個個的，以后別說是我池丘藍學生，也別什么師兄師弟了，都叫新升上來的秦銘為秦師兄得了......”

接下來的環節眾文生們都很熟悉，訓斥，變著花樣的訓斥。

足足一刻鐘，池先生才狠狠瞪了高羽和聞衣白幾眼，然后還想說幾句秦銘，但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甩著袖子就離開了。

“呼......”文生們長舒一口氣，復雜的看了看秦銘，有離去的，也有朝著秦銘走去的。

尤其是高羽和聞衣白，沉重的心情，帶著沉重的腳步，默默地，離開人群，悄無聲息離去。

兩人心中都暗暗發誓，不凝氣成團，突破到識氣中期，絕不會再出來！

“秦師兄，是我啊，韋仲。”

“還有我，胡春文，秦師兄晚上有空嗎，我們去聞風樓......”

說真的，丙字中堂上次這么熱鬧還是上次。

秦銘肯定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聞風樓吃酒吹牛這種無謂的事情上，但卻可以趁機問問文衡天鑒的事情。

“韋仲兄，我剛升入中堂不久，對文衡天鑒不太了解，能否與我說說。”

“秦師兄叫我韋師弟就可以，那文衡天鑒我也沒進去過，但我知道那文衡天鑒里面危險的很......”韋仲挺能說的，真的假的，一通亂吹。

要不是秦銘讀過不少書，真就信了。

“看胡兄樣子，好像也知道點什么？能否分享分享？”

“秦師兄叫我胡師弟就好，那文衡天鑒其實也沒什么，秦師兄理解成考驗文道修行的地方就行，文氣越多，文道境界越高，通過的文衡天鑒就越多......”

相比韋仲胡編亂造，胡春文說的更靠譜些，但還是沒多大用處，說的這些，秦銘早就知道。

秦銘真正想打聽的，是關于文衡天鑒是如何考驗的，為何學塾會設下不符合常理的考驗獎勵。

可一圈聽下來，沒有誰能講明白。

離開丙字中堂，秦銘想著要么找梁元問問，畢竟這家伙是淬字境的高堂文生，老爹又是學塾先生，知道的肯定多。

不過，這家伙不好找，自從上次被寧塵抓走之后，很久沒遇到。

想來肯定是有事纏身，不然以梁元對千女洛水圖的執著，估計早就主動來尋他了。

梁元尋不到，玄樞閣前兩層的書也看完，暫時也沒必要去。

稍稍思索了下，秦銘打算去那能夠加快修煉的通幽臺看看。

目前的話，文道修行達到第二境識氣境圓滿的氣液如墨，【語論孟經】也還未推演到第三境，可以說是到了一個瓶頸。

換句話說，不突破到第三境的淬字境，他便不能聚納更多文氣，去了通幽臺也沒用。

而他之所以去，一是因為來學塾這么長時間，終于有青墨盈余，便想著開開眼界，正好時間上也是空閑。

二來，也是出于先前的考慮，他得給自己文氣快速提升找個合理的理由。

文氣金貼是，通幽臺也是。

前者暫時接觸不到，所以便先開始后者了。

......

通幽臺位于學塾的通幽院，從表面看起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院子。

但靠近院門口，明顯就感受到天地間的元氣變得濃郁。

今日屬于通幽臺開放日，來通幽臺的文生不算多，高堂文生占據大半。

“入臺者，三筆青墨。”

秦銘來到剛走到通幽院門口，耳邊就跟入玄樞閣一樣的自動響起聲音。

沒什么猶豫的，拿出文書，然后就看到文書中射出一道流光飛向通幽院。

似是檢驗文書中的青墨足夠，那道流光又飛回來，迸發光門，接著就看到一閃暗金色旋渦光門出現，這就是通幽臺的入口了。

第一次見，難免好奇的多看了幾眼，秦銘才跨步進入其中。

好似進入混沌虛空般，圈圈光輪在眼前閃過，隨之就感受到一股極為濃郁的天地元氣。

再看周圍，景色大變。

腳下是一方直徑大概在三米左右的正圓形青銅臺，繁雜交織的暗金色紋路在表面涌動，似是組成了某種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