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面上浮現尷尬：“石兄，這功績只有兩次六等功，你看能不能換個入勁功法，若不能，不如等下次再換？“

石朗神色如常，輕輕點頭應下。

他自然不會埋怨霍昭，即便這次任務功績記在自己頭上，同樣換不到，總不能指望用霍昭原有的功績來換。

“我再看看。“

石朗輕輕翻著書頁。

“紫陽勁，可練至入勁圓滿，需一次五等功績。“

“蠻牛功，可練至鍛骨小成，需一次四等功績。“

“大力牛魔拳，可練至入勁大成，需一次五等功績。“

……

望著密密麻麻的功法名錄，他只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囊中羞澀，實在沒功績兌換。

翻著翻著，事情有了轉機，書冊功法按功績大小順序排列，翻到后面，終于出現六等功能夠兌換的功法。

'渾元勁，可練至入勁大成，需一次六等功法。'

'先天功，可練至入勁小成，需一次六等功績'

剩下的都只是氣血境界的功法，對石朗來說毫無用處。

見石朗在書冊上停下，霍昭探身過來。

看清那兩門功法，當即眉頭擰成麻花：“石兄，要不還是等等，練這兩門功法，那還不如不練。“

石朗看向霍昭問道：“哦？霍兄可否細說一二。“

書冊只有功法名稱，沒有詳細介紹，想知道內容，只能選定后去查看。

霍昭深吸一口氣嘆出：“唉！這渾元勁出名的'老牛拉破車'，練起來比登天還難！練成后耐力驚人，但除非是百年一遇的練武奇才，誰肯在這上頭下功夫？“

他連連搖頭，臉上寫滿無奈，身后老舊書架上，積灰的典籍在微風中輕輕顫動。

石朗點點頭，面無表情。

對他而言，修煉速度倒不是大問題——他面板上積攢的陰氣夠多，說不定能一舉突破。

見石朗不為所動，霍昭接著道：

“這先天功更是'繡花枕頭'！原先是養生氣功，不知被哪個'半吊子'改成入勁功法。練起來倒是快，可真到戰場上，勁力連尋常功法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說不定連氣血充沛的三層武者都打不過！“

石朗靜靜聽著，他知道后面還有“但是“。

“這功法廝殺起來極其之弱，入勁有成之后，勁力只有尋常功法的三分之一，甚至可能連氣血充足的三層武者都難以戰勝。“

話音未落，霍昭便將手掌重重按在書冊上，直視石朗：

“石兄，還是等下次任務吧。好不容易攢了六等功，換這功法實在不值。“

石朗眼神飄忽，心里早有盤算。

先天功勁力不足，確實雞肋。

可這渾元勁，倒像是為他量身定做。

至于霍昭所說的等待下次任務，換其他稍好的功法。

五等功績需要滅殺羅剎鬼怪，且不說能不能遇到，就算遇到，以氣血武者的實力，也是兇多吉少。

而六等功績還得再攢三次，那就更是遙遙無期。

石朗思慮再三，決定選這渾元勁。

他看向霍昭，眼神堅定：“霍兄，我想好了，就換這渾元勁。“

“唉，兄弟，你聽我的。“

霍昭想拉開石朗的手。

石朗卻微微搖頭：“霍兄，無需如此，我自有考量。“

霍昭盯著石朗片刻，嘆了口氣，松開手：“罷了，罷了，我幫你換便是。丑話說在前頭，日后可別怨我沒提醒你！“

石朗點點頭，沒再多言。

霍昭抱著書冊，腳步拖沓地往內室走去。

不多時，捧著一本泛黃的秘籍出來，封皮上“渾元勁“三個朱砂大字已有些褪色。

他把書冊遞給石朗道：“秘籍一個月內歸還，可抄錄，絕不可外傳。“

他神情嚴肅，遞秘籍時，還特意在石朗手背上拍了拍。

石朗接過秘籍，隨手翻了翻——滿紙文字，配著幾幅簡單的插圖。

眼下不是細看的時候，他將秘籍揣入懷中，準備尋個清凈地兒鉆研。

“石兄，你還沒有住處吧？“

霍昭朝門外走著，忽然想起一事，猛地轉身。

“確實沒有，正好，我現在去租住一間院子。“

石朗被霍昭提醒，他可是從地牢里拉出來，直接就成陰卒了。

現在也算是半個自由身，總不能還回地牢睡覺。

“哎，無需麻煩，霍家在涼州還有些基業，一個住處還是能安置的，跟我走吧。“

霍昭擺擺手，笑著拉著石朗離開。

二人騎馬出了鎮陰司，七拐八繞進了城南里坊。

這里是窮漢扎堆的地方，破瓦寒窯，污水橫流，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腐臭味，墻角蜷縮著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又繞了幾個彎，才在一處小院前停下。

霍昭道：“石兄莫要嫌棄，其他的院子都租住出去了，也就這個院子還空著，雖說簡陋，也算是清凈。若是讓你陪我回府，恐怕你也不自在，在這里無人打擾，也還算不錯。“

石朗四下看看，此處環境差，卻總歸是獨門小院，以他現在的情況，根本沒資格挑剔，索性便坦然接受。

他點點頭，正有此意，跟著霍昭去他的府上，可著實不方便。

一是，自己要是在別人眼皮子底下練武，一下子突破太快，難免惹人懷疑。

二來，石朗還有剛收獲的新技能，九子尸陀的臍帶。

名字聽著瘆人，之前一直沒機會嘗試，在這小院里也有機會試試。

他抱拳一揖，言辭懇切：“多謝霍兄！“

“嗐！比起你給我的功績，加上救命之恩，這又算得了什么。“

霍昭與石朗再寒暄幾句，便離開此處，將小院子鑰匙留給石朗。

石朗推開斑駁的木門，院子巴掌大，長寬不過五米。

北面是臥房，東邊搭著個小廚房，西邊堆著柴火雜物。雖說比不上從前住的甜水居，但對眼下的他來說，已是雪中送炭。

草草打掃一番，石朗在臥房桌前坐下，小心翼翼地翻開秘籍。

“丹田鼓蕩氣自沉，涌泉貼地根入淵。筋膜如網連天地，混元一氣貫指尖……“

口訣晦澀難懂，石朗索性照著圖上招式比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