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掉。”

陸晨遠隨手將少女的破布袋子扔在地上。

蘇笑顏滿是心疼的看著陪伴自己兩年的行李袋，想要去撿回來，但被一把拉了過去。

“我有行李箱。”

不等她反抗，陸晨遠自顧自的將所有衣服都往里面塞。

“這是…內褲，放一起，嘿嘿。”

“不行！”

少女一把搶過來藍色的小褲子，護在胸口。

把內褲什么的混放在一起，太羞人了，還是背在書包里吧。

蘇笑顏俏臉緋紅，抱著自己書包沖進了廁所里，將自己晾曬的衣物全部收了起來。

他們這可是要回老家見自己母親，若是被發現她和陸晨遠公用一個行李箱，母親肯定會擔心的。

所以，大多數衣物她還是打算放背包里，少部分實在是裝不下的才放行李箱里。

忽然，少女耳尖通紅，輕聲拉開了抽屜，小心翼翼的翻找著什么。

果然，那盒避孕套還在。

上一次被陸晨遠扔掉以后，她還是悄悄的撿了起來，她絕對不是對老板有什么非分之想，實在是…那一小盒好貴的，扔了浪費……

猶豫片刻，她輕咬紅唇，將小盒子放在了書包的最里面。

等她提著書包出來的時候，陸晨遠早已經收拾好行李，隨時可以出發了。

火車上，穿過連綿丘陵，蘇笑顏攥著泛黃車票蜷在角落。

陸晨遠把剝好的橘子遞過去，指尖蹭過她微涼的掌心：“阿姨喜歡吃什么？我訂了一點補品，明天就能送到縣醫院。”

“別...“少女突然抓住他衣袖，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到醫院就說你是我同學，千萬別說奶茶店的事。“

“那個還有…我來那個了，吃不了冷的。”

蘇笑顏的聲音越來越小，一直到如同細蚊一般不可見，生怕讓周圍人聽見了。

但她多慮了，火車上很吵鬧，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在說些什么。

陸晨遠反握住她冰涼的手，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她的后背試探著，臉上掛著邪惡的笑容。

“小笑顏，身體沒有力氣吧，小腿腿使不上力氣吧，嘿嘿嘿。”

“害怕可以叫出來哦，你要是想讓周圍人聽見，注意到我們的話，盡管叫哦。”

少女嬌軀微微顫抖，白嫩的小手試圖推開眼前的大灰狼，卻不能推動半分，只能任由陸晨遠的手上下滑動。

指尖輕輕劃過少女襯衫下的衣帶，阻礙的感覺，讓她渾身一震，一股汗毛倒立的感覺。

“別…”

陸晨遠的手還在往下滑，不斷有人路過他們的臥鋪位置，若是角度再過去一點，說不定就會看到。

少女能感受到，那只比自己粗糙一點的手，已經鉆到了自己的衣服底下。

她只能盡量貼近陸晨遠的位置，嬌羞的抱住寬闊的肩膀，整個頭都埋了進去。

但陸晨遠只是攬住了她的腰，并沒有再進一步，少女腦袋里羞羞的事情沒有發生。

兩人就這樣微妙的僵持住了，一直到火車到站，換乘大巴才分離開來。

蘇笑顏輕輕的拉著陸晨遠的衣角，跟在后面，行李箱的滾輪發出巨大的聲響。

透過起霧的車窗，蘇笑顏家的小區很舊。

門衛就是一個保安大爺，坐在躺椅上抽著老式葉子煙，一股嗆人的味道熏的陸晨遠連連咳嗽。

少女連忙輕拍他的后背。

那大爺微瞇著眼睛，打量著兩人，從聲音的沙啞程度來看，至少得有五十年的煙齡。

“是顏顏回來啦，喲，男朋友嗎？”

少女立刻變得拘謹起來，下意識和陸晨遠拉開了距離，紅著臉。

“張爺爺，他…是我的同學。”

“哦，同學啊，小伙子長得標志，這個同學能處！”

老大爺咧嘴笑，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

蘇笑顏嬌嗔著，拉著陸晨遠就往小區里走，小區不大，就像是四合院一樣，只不過樓層比較高而已，有個五樓的樣子。

因為母親生病的原因，她們早就搬到了一樓，從小園子走進去，濃重的中藥味撲面而來。

陸晨遠禮貌的等在門外，負著手，再沒有先前的輕浮。

“顏顏？“沙啞的女聲從里屋傳來。

聽到聲音，少女連忙跑了過去。

“這是小陸，幫我搬資料的同學。”蘇笑顏有些心虛的說道，眼神不自覺的四下飄散。

少女母親的模樣有些枯瘦，看起來面色不是很健康，但整個人的精氣神還不錯，把自己也收拾的干干凈凈。

換上一身衣服的話，還頗有幾分優雅的氣質，人窮但志不能窮，難怪她能教出蘇笑顏這樣的女兒。

“伯母好，我是陸晨遠，她的同學。”

陸晨遠禮貌的微笑著，始終沒有跨入少女家門口半步。

少女見狀下意識就想要伸手去拉他，但想到自己母親還看著，紅著臉縮回了小手。

這一幕還是被她的母親注意到了，自己的女兒什么樣，作母親的哪能不清楚，從少女進門時飄忽的眼神，就明白了。

帶回家的少年絕不是普通同學關系。

“叫我云阿姨，或者云伯母就好，進來坐吧。”

聽到這兒，陸晨遠才拘謹的走了進去。

他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但見丈母娘那還是頭一回！

那股來自長輩的威壓，讓陸晨遠也不禁有些發怵，若是這位不開口，小笑顏恐怕也不能安心的跟自己在一起。

“媽，你怎么從醫院搬回來了？”少女心疼的撲了上去，仔細的檢查著母親的身體。

他們本來是要去醫院的，但打電話才了解到，云伯母在住院的第二天就收拾東西走了，蘇笑顏給她的六千塊一分沒花。

然而云伯母卻沒有在意，反而是滿臉歡喜的拉住了陸晨遠的手，忍不住上下打量著這個少年。

“你是顏顏的同學啊，平時這丫頭辛苦你照顧了。”

“既然來了，就住一天再走吧。”

陸晨遠也沒有拒絕，天色本就不早了，他本來也打算在這兒住一天，這樣也可以多熟悉一下小笑顏的成長環境。

夜晚…

蘇笑顏蹲在井邊搓洗床單，月光把漂著血水的木盆照得慘白。

“怎么不叫我？“他奪過凍得通紅的雙手哈氣。

少女慌亂地藏起染血的布片，卻被他攥住手腕：“痛經還碰冷水，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