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刀鋒將要切開燕驚風脖子皮膚的瞬間,燕驚風右手閃電般抓住刀刃往上一頂,原本橫向的斬擊頓時化作斜向上。只聽“刺啦”一聲。燕驚風從脖子到臉上瞬間被切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他不顧右手和臉上血淋淋的傷口,趁著這一刀揮過頭之時,一個箭步上前用肩膀猛地撞上盜賊首領的腰部,把他撞了個趔趄……
就是現在,燕驚風的眼睛中一道精芒閃過,藏在身后的左手猛地探出,僵硬的手指如同尖銳的鏟子一般閃電地插入對方的喉嚨。
噗嗤……
鮮血伴隨著骨裂聲噴涌而出……
“噗通”兩個人紛紛栽倒在地。盜賊首領手不由得松開了刀,手里捂著自己直冒血的喉嚨,嘴里發出“嗬嗬”的聲音,眼里都是不可置信。而燕驚風半躺在地上咳著血,他的身體也已經是極限了。
右腳膝蓋被打斷,右手的手指幾乎被割裂,胸口斷了好幾根骨頭,連唯一能用的左手也在剛剛那蓄力一擊之下骨折了。也就是說,現在已經無計可施了。
“彭”他無力地喘著氣,鮮血隨著自己的呼吸不斷地涌出。該死,要不是自己反應快,那一拳估計直接能打穿自己的肺吧。
“混……蛋”盜賊首領慢慢站起來,一手捂著自己冒血的喉嚨,另一只手提起大刀拖著搖搖晃晃的身體地向地上的燕驚風走去,臉色無比地猙獰,眼神里充滿了瘋狂的殺意……自己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過了這么久,什么傷沒受過,但是,這個小鬼……這個幾乎毫無修為的小鬼……居然把自己搞的這么狼狽……
這口氣怎么咽地下去。
殺了你!
殺了你!殺了你混蛋。
他眼里閃過濃濃的殺機,舉起刀,猛地對著在地上無法動彈的燕驚風砍去……
燕驚風看著在自己眼里不斷放大的刀刃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眼里閃逝過一絲嘲諷,虛弱的身體慢慢吐出兩個字:
“蠢貨……”
“噗嗤”隨著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音傳來,盜賊首領手里的大刀頓時無力地垂下去,他慢慢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口冒出的劍尖睜大了眼睛,頓時大口的鮮血不受控制地從自己嘴角流下……
伴隨著劍被拔出身體帶出一連串的血珠,他魁梧的身體仿佛被抽干了力氣一般慢慢倒了下去……在他身后,侍衛長一甩劍上的血珠,慢慢把長劍收入劍鞘,面無表情地地說道::
“別忘了,你的對手是我……”
“少爺,路西法少爺您不要緊吧,少爺您別嚇我啊,少爺……”伊格爾頓時撲在燕驚風身上大哭道,看著他身上慘不忍睹的傷口心就是一陣抽搐:自家少爺這是造的什么孽啊,這么就兩天的功夫就受這么多次傷……
燕驚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慢慢推開身邊這個哭喪似得的伊格爾,有氣無力道:“我還沒死呢”這時候侍衛長走了過來,對著燕驚風半跪下,行了個武士禮恭敬道:“路西法少爺,剩下的盜賊已經悉數抓獲,是否要審問?”
燕驚風慢慢平穩著呼吸,聽到這個人的語氣改變,眼睛里一道異芒一閃而過。隨之扶著伊格爾的身體坐起來,咳了幾口血后問道:“傷亡情況如何……”
那個侍衛長聽到他淡漠的口吻,先是一愣,原本平靜的神色不由有些恍惚。
這個家族的出了名的的紈绔似乎并沒有傳聞中那么不堪,他瞥了眼地上的尸體,雖然這個人是被自己殺的,但是以一個斗者都不是的身軀能把一個四階的斗者逼到這副地步……
換做自己,根本做不到。
這個人,眼前這個滿身鮮血遍體鱗傷但依然面不改色的少年,理所當然應該給予最起碼的尊重……
他頓了頓,開口道:“死亡兩個,重傷三個,其余的不同程度輕傷”燕驚風冰冷的目光一掃,閉上眼睛淡淡道:“走吧?!?
啊?那個侍衛長一愣,隨之開口道:“可是路西法少爺,這些俘虜……”
“都殺了,不用留。”
一句輕飄飄的話頓時讓他一窒,急忙開口道:“可是……”
燕驚風一頓,目光向他瞥去,道:“你這么多年來活到狗身上去了?”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令他一怒,他強忍著怒氣到:“大人您這是何意,這些盜賊……”
“誰告訴你他們是盜賊的?”
“呃?”侍衛長傻了,略結巴地說道:“這些人……不是盜賊?”燕驚風被伊格爾攙扶著艱難地站起身來,淡淡道:“你見過哪個盜賊對錢財不感興趣的?”聽到這里他頓時也發現了不對勁,的確,這些人從出來到現在目光都沒有放在馬車后的貨物上,反而對我們這些人虎視眈眈。難道說……
這時候,一個侍衛從尸體上搜出了一塊徽章,遞給他道:“隊長,您看這個?!笔绦l長結果一看,頓時臉色一變:“這……這是……傭兵徽章?”
原本打算離開的燕驚風聽到傭兵兩個字頓時一停,抬頭看著他:“是傭兵?不是殺手?”侍衛長對燕驚風的疑問感到有些疑惑,于是開口道:“路西法大人,殺手工會的人不可能這么明目張膽地殺人,而且他們都是講究一擊必殺的刺客,不會這么光明正大的搶劫,這些人只是一些低級傭兵而已?!?
低級傭兵嗎?燕驚風不由陷入沉思:
原來如此,難怪演戲能力這么差,不是殺手就好,否則這個世界就太令他失望了。說完抬頭看了眼那些身份敗露瑟瑟發抖的假冒盜賊,眉宇間厭惡一閃而過,冷冷道:“還愣著干什么,都殺了”
這個,那些侍衛不由面面相覷,不用審問就直接殺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看向自己的隊長。侍衛長看了眼被攙扶上車的燕驚風,咬咬牙。喝道:“都殺了,動作快點,都收拾干凈?!?
聽到命令,所有人便不再猶豫,紛紛舉起手里的武器對著俘虜砍去……
燕驚風靠著馬車里的坐墊,虛弱地喘著氣,頭腦有些發昏了。這具身體果然還是不行啊……
從那幾個傭兵出現的開始,他就知道對方肯定是沖著他來的,于是憑借著前世的經驗,利用了這些傭兵易怒的性子,濕潤粘性強的紅土地,對方單調的攻擊方式……等眾多因素成功地把對方打傷。但是嚴格說起來,輸的還是自己。
咳咳……隨著嘴角流出一絲絲血絲,燕驚風的眼神也逐漸暗淡下去……
經過這么多年,終于又嘗到失敗的滋味了……
在伊格爾的焦急地哭喊聲中,燕驚風終于支持不住,暈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燕驚風從昏迷中醒來。忽然感覺自己身體難以動彈,他立刻睜開眼,朝自己身體看去,頓時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身體被簡單地包扎過,但是對方處理手法實在是糟糕地很啊……
居然把自己包裹地和木乃伊似得。
燕驚風的掙動頓時驚醒了身邊的侍從,伊格爾抬起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燕驚風醒來先是一驚,然后不由大喜道:“少爺?少爺您醒了?太好了……”大叫著便打算撲過來。
燕驚風見此頓時暗罵一聲:媽的,要是這一下被抱實了估計自己得再斷幾根骨頭……便立刻抬腳把他踹開。被燕驚風一腳踹倒在地的伊格爾頓時一呆,然后便明白自己干了什么。
對哦,現在少爺不喜歡別人碰了……不不不,不對不對,這不是重點,現在少爺受傷了。
想到這里,他連忙爬起來說道:“少爺您還疼嗎?要不要喝水……我要不再給您上點藥啊?”被他嘰嘰喳喳的聲音搞得極為不耐煩,燕驚風手一推。低聲問道:“這里是哪里?”
伊格爾一愣,然后道:“少爺您整整昏迷了七天了,我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了,這里是就是佩奧里斯帝國南部山脈的邊陲小鎮,這里是我們家族所屬的坊市莊園?!?
聽到這里,劍驚風頓時一愣。自己昏迷了七天?他抬頭看了看四周,這是一間十分陌生的屋子,和自己在卡賽特總家的自己房間完全沒法比。無論是構造還是家具上……
燕驚風緩緩坐起身子,在沉默片刻后道:“總家帶來的東西,你有整理過嗎?”伊格爾看著燕驚風身上的傷口,正想著自己的包扎手法是不是不大對時,被燕驚風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一驚,想了片刻后道:
“是的,除了一些換洗衣物以外,還有一些金幣和坊市地契,還有……還有蘭斯特老爺的幾壺酒。”
“只有這些?”燕驚風皺了皺眉眉頭,道。伊格爾想了想,猛地一錘手心:“對了還有莉亞夫人吩咐的一大包東西,好像是藥材。”
“藥材?”燕驚風眉毛一挑,說道:“去,拿過來。”
“???哦……哦?!币粮駹栆汇?,然后手忙腳亂地拿起繃帶和臉盆出去了。
燕驚風看著面前擺的一大堆藥材,眼睛里閃過一絲喜悅。還好自己在總家里的時候看過不少和藥材相關的書籍,否則還真無法區分這個世界的藥材。這里的藥材雖然不多,但是足夠自己配置一些藥水了。
嗯?燕驚風掃過藥材堆的手一頓,目光落在一小瓶藍色的藥劑上。他拿起來看了看,大約拇指粗細的細小玻璃瓶里裝著淺藍色的藥水,那藥水里面有一絲絲莫名的能量。這是……
燕驚風拇指挑開瓶蓋,放在鼻子前一嗅,頓時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自己的鼻子灌入自己的全身。在這股氣息的沖洗下身上的傷口的疼痛感減輕了不少。
好東西!燕驚風看著手里這一小瓶藥劑贊嘆道。僅僅是散發的氣息就有如此的功效,這應該是傳說中的療傷藥水吧。只有魔法使中的藥劑師才能配置的獨有藥水,具有療傷回復斗氣和魔力的功效。雖然級別比較低,但是顯然對于現在的自己剛好合適。
燕驚風在床上盤腿而坐,閉上眼。讓靈氣順著自身的經脈緩緩流動著,慢慢估計著自己的傷勢。
良久,他睜開眼。感受到身體內閉塞的經脈,他的眉頭一皺。
看來要想修練,必須先解決身體素質極差的問題,尤其是身上這些被淤血堵塞的經脈和丹田。他眼里的光芒一閃而逝。雖然有點危險,但是只能用那個辦法了。
想到這里燕驚風的神色一冷,拿起手里的藍色藥劑,比閉上眼一飲而盡。
叮……手里的小瓶瞬間落地。
燕驚風伸手緊緊攥住自己的衣領,感受著藥力在自己體內沖擊著,他緊咬著牙關,身上的鮮血和汗水紛紛滲透出繃帶和傷口流出……
彭,的一聲,他支撐不住,從床上滾落在地,蜷曲在地上身體慢慢抽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