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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單騎沖樊噲

“公子說了正軍不是還有齊地的三萬騎兵還沒動嗎?”

王吸這話一出,場上冷清下來,漢將們神色不可思議,面面相覷。

韓信卻像根本沒聽到似的,只是望著垓下逐漸擴散的白甲海。

曹參上前咬牙道“大將軍我去和公子說。”

“不用了,他們去了也沒用,為漢王保留些兵馬吧,”韓信語氣平靜“讓中軍剩下的三萬騎兵準備,所有什長隊五人領著長矛,準備出發。”

曹參聽聞這話,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大將軍,這不可能。”

他面色發苦“這是讓一半的人去送死,他們怎么會愿意。”

蒯徹皺眉“什么送死?”

曹參嘆息一聲,望向韓信“大將軍是想讓漢軍騎兵和項軍騎兵對沖,這不可能,兵卒是人,而且大家想的是大將軍率領為我們打大勝仗”

說到此處,曹參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議地看著韓信。

其他漢將也明白了曹參的意思,震驚地看向韓信。

“快去整備長矛,將士們會愿意的,”韓信披甲扶劍,眼神堅定“當一位沒有敗績的將軍帶頭沖鋒的時候,漢騎們會相信的,你們都去準備,他們會下意識相信這是兵無常勢的計策,直到看見項騎拿著長矛沖過來。”

曹參看著韓信的背影,張開嘴想說什么,最后只是抱拳,其余漢將也是帶著難以言說的表情,向韓信抱拳,后隨著曹參下營頭。

“荒謬,真是荒謬啊。”蒯徹哈哈大笑起來,他早就決定了不再勸說這兩頭堵之人,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氣急,只看著韓信平靜的背影,他這時卻是氣到發笑

蒯徹指著韓信“韓信!你以為自己很高尚嗎?你只是用自己的尸骨,用那些齊地跟著你的士兵們的尸骨,為那劉季做他的宗廟山河。你以為他會感激你嗎?不會,劉季會覺得你是個傻子,世人只會覺得你是個瘋子。”

“你和我說有人在你要餓死的時候給你口吃的,你就要為他效死,可劉季和你有這么大的恩情嗎?這不過是是你那貴族的榮譽感讓你放不下這一切?”

“還是說你放不下你攻必克戰必取的神話?難道你就這么打仗,這么想贏?韓信啊,你是小處爭勝,大處糊涂。”

韓信整理自己的甲盔,他回頭看向蒯徹,讓蒯徹驚訝的是對方面上沒有堅定,只有著疲憊“先生,戰爭已經打了太久了,生靈涂炭,民不聊生,我想明白了韓漂為什么一直抱著奢望,為什么你對我抱著奢望。你們覺得劉邦不是我的對手,覺得我是有帝王命的人。”

韓信望向垓下的戰場,目光卻像是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你不懂,其實我和劉邦從不是對手。你們不了解劉邦,沒有他,這片土地也許會再紛亂到春秋戰國的時代。”

蒯徹目瞪口呆,他覺得韓信太離譜了

“韓信啊韓信,沒有誰是英雄,你覺得犧牲自己很偉大,這只是種錯覺,人總歸是要為自己而活的。”

“那就這么說吧。”韓信一笑,往營頭下走去“你們覺得我是無法勸之人,只能用事實來擊潰我,我的想法也一樣,別人越拉我,我就越要走。”

“兒子既然和我出題了,父親我自然是不會服輸的。”

蒯徹跌坐營頭,看向韓信下樓的背影,面色發苦道“居然只是這樣,好一個眼高于頂的傻子。”

……

漢軍在中截要被沖擊時,令樊噲安心的是,漢騎還是保持了陣型,四年的楚漢戰爭訓出了騎兵對戰場的應變。

你沖鋒,等同我沖鋒,他眼神殘酷,四萬漢騎足夠和三萬楚騎換命。

“只要左翼保持陣型,鼓起勇氣,不會有大問題。”樊噲看向左翼,楚軍不是沒有嘗試過這種突擊未列陣的戰術,想的很美,結果只是兩敗俱傷。

樊噲揚起令旗,高喊“左翼騎兵保持陣型!后翼繞前,不要后退退后者殺。”軍鼓響起,傳令兵快速穿插至后翼。

“嗖嗖嗖。”

那是箭聲,樊噲很快辨別出來,項騎進入了射程,左翼的漢軍伴隨不少將官的大吼聲放箭。

中軍漢將們面色冷靜下來,樊噲也目光恢復了堅定,他大聲道“弟兄們,左翼穩住了,只要包上去,今天便是項軍的…”

“砰砰砰砰砰。”

漢軍左翼傳來了奇怪的巨大聲響,樊噲愣住了,他從未在騎兵作戰中聽過這種奇聲,像是兵器碰撞的撞擊聲。

“是長矛和劍交擊的聲音,該死,得找個機會把馬鞍系上。”

周成心有明悟,面色緊張無比,他下意識拉緊馬韁,他是這群漢將中唯一的明白的。

自戰場開始他便一直豎起耳朵,這是他第一次參與騎兵作戰,萬千只馬腳聲撞擊地面,利劍框框作響,人聲成了細碎雜音。

此刻他能通過漢軍的開始的吶喊,鼓噪,和現在全面覆蓋的慘呼聲與一直持續的碰撞聲想到左翼的慘狀,

漢軍左翼射完第一輪弩箭后,鼓足勇氣,舉起利劍,作為百戰之師他們保持住了陣型。

只是當楚軍突然從馬腹部箭袋側拿出長矛時,一切都不同了。

拿起利劍的漢騎們,面對的是長武器的對手,他們再心理強大,現實的殘酷便是如此。

漢軍必然是一觸即潰,傷亡慘重,如果現在提起速度,還有機會避免損失。

周成看向面色不解的樊噲,搖了搖頭,一切都太晚了。

“將軍,這是什么聲音?陣型好像散開了。”有漢將驚呼。

樊噲怒吼“督戰隊給我上。一定要掩護住后翼的騎兵,膽敢擅退者,斬。”

周成額頭冒汗,聽著樊噲下的軍令,暗自搖頭,對方還以為是士氣問題,其實如今的形勢和明朝時戚繼光的鴛鴦陣相似。

當時,拿著長刀的浪人倭寇和拿長武器的鴛鴦陣對抗,結局的傷亡比最高能達到一比一千。

更別說如今的軍劍只有一尺半長,而武士刀還至少有三尺長。

忽然,左翼數騎漢將穿插至中軍大纛,

樊噲看向幾人,眼有厲色,呵斥道“余光,你不去指揮退后是如何?”

左司馬余光看向樊噲,面有驚色,他在前面看清了形勢,打馬向樊噲顫聲喊道“將軍,項騎有長矛,趕緊讓后翼騎兵散開,項軍馬力不足,我們用弩箭拋射才有機會。”

樊噲怒斥“荒謬至極。項騎有長矛也沒力使,不準后退,我已讓督戰隊上,后退者斬!你趕緊上前指揮”

“項軍有長矛,還有氣力,不是士氣……”余光面色發白,剛想解釋,突響起了一聲驚雷

“樊噲!”

這聲極大,聞者變色,漢將們看過去,只見一人著白甲,拿大戟,他身高八尺余,胯下馬匹極為健壯,領一隊百人的白甲項騎白茫茫拿著長矛,隊伍走過處漢騎有人怒吼,拿起利劍,卻根本無法阻攔。

這片白茫在周圍紅海如割草般閃出,直直沖向樊噲中軍大纛處。

“是項羽。”樊噲看到那為首人,目光發亮,他不再關心其他,厲聲大喝道“所有人給我射箭射殺項羽!”

“將軍這是中軍,射箭會……”司馬余光色變,中軍漢軍太多,馬上射箭的命令可不能亂下。

樊噲大喝打斷,指向項羽,眼有堅定“拿下項羽身體者,漢王封侯,包括任何部位,速速給我放箭!”

他這一說,頓時幾百箭矢如雨射向項騎,但更多是射中了項騎周圍的漢騎,一時間恐慌蔓延,很快項騎過處的漢軍一哄而散。

而中軍大纛和項羽騎兵之間幾百步,本還有著的漢軍立馬稀疏起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許多人舉起利劍吶喊打氣,沖向了項羽。

這支項騎也落下馬不少人,但箭矢更多射中馬匹,激發了其血性,反而讓其沖的更快。

轉眼大纛和項羽騎兵的距離只有百步,漢將驚慌起來,他們看不明白了為何項騎如此有力勇猛,漢將急呼

“趕緊領將軍往后退去,項羽是想斬首。”

“護送將軍后退!”

“不得后退!‘’

突然一聲大喊,眾多漢將望向樊噲,他拔出腰間利劍,面色堅毅

“所有親衛,拿起利劍,和我沖鋒。”

眾將大急,有人喊“將軍不可,這是以暖擊石。”

“不要多說,所有親衛夾緊戰馬,拿起利劍,所有漢軍給我放箭,放箭,給我殺了項籍!”

樊噲怒吼一聲,急催胯下戰馬,也不管漢將們言語,向項羽沖去。

親衛終歸是樊噲親自提拔的士卒,一見樊噲親自上陣,一大片人吶喊起來,拍著戰馬和項籍帶領的百騎展開了對沖。

而另一頭,由于烏騅極快,在項羽馬術下鉆著漢軍人少薄弱處,讓他和其余楚騎越拉越遠。

“有用嗎?有戰心無實力。”項羽一馬當先,烏騅極快,他長戟揮舞,挑開側面一名沖向他的漢軍脖頸。

“打過幾年仗,不過沒用。”項羽單騎從漢軍人少處穿過,有漢軍算了項羽走向,俯下身子盯著項羽長戟,想要和他相撞搏命。

項羽冷笑,百斤重的長戟舉重若輕,一下帶起殘影,劃開那人腹部。

“殺。”項羽殺的痛快,長嘯一聲,周圍漢兵都像見鬼一樣,嚇得后退,有一騎卻沒退,他一看,是個嘴上有著淡淡絨毛的少年,嚇傻在了原地。

項羽猶豫片刻,拉烏騅準備繞過,只是漢軍飛出許多箭矢,那少年便被扎的像刺猬一樣,掉下了馬,而馬兒中了箭矢奮力沖向烏騅。

“殺。”項羽眼中再無猶豫,一戟將那馬脖頸割開,前方樊噲領著一群漢騎,兇悍地向他沖來。

烏騅太快,后方的楚騎已陷進了戰場,只剩下他一騎沖向樊噲近五十人的騎兵隊。

“項羽,你別想逃。”樊噲大喝,“烏騅停了,漢騎給我拖住他。”

“哈哈,來的好,來的好。”項羽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天而笑,他催起烏騅,一人一騎沖向了五十多人。

十幾名親衛早急催馬匹沖在了樊噲身前,周圍漢軍看見漢將集體沖鋒,也沒人再敢放箭,只得片刻兩方就接在一起。

“不可能,他到底是人是鬼?”周圍漢騎目瞪口呆,項羽轉瞬間挑飛了幾名八尺高的紅甲漢將,幾個人騰空而起,烏騅像是一道閃電穿進漢將堆中。

這一幕極為壯觀,但是他的當事人項羽確是面色凝重,這些漢將都穿的有軟甲,都護住脖頸,他只能用這種最消耗氣力的方法解決敵人。

只是此時他虎口也震的發麻,隱隱拿不住大戟。

“殺了樊噲便得走了。”項羽再挑飛一名漢將,引烏騅直沖向樊噲,連番的沖擊讓他明白不能再留了。

“不可能,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另一頭,樊噲也是心頭大驚,他不是沒見過項羽戰場上的能力,只是此時項羽僅靠雙腿控制馬匹,技藝已完全不同于這時代的騎兵。

“完了,不該這樣做的。”他死死咬著后槽牙,心中有著萬分后悔,死了那么多漢軍,中軍士氣也因為放箭潰散,不少漢騎都有了自己想法。

周成的聲音在旁響起,顯的那般冷酷“將軍,該撤退了,我們留不住項羽的,他會殺了你的。”

“滾,漢軍留了這么多血,所有人,給我殺了項羽!”樊噲看向離自己十米不到的項羽,他毫無畏懼地打馬直沖,在怒吼中他高舉利劍,向著項羽揮舞的大戟砍去。

澎。

沒有絲毫意外,全力揮出的劍瞬間飛向空中,一聲清脆的響聲,青銅大戟騰向空中映照在樊噲眼中。

“結束了嗎,真是可惜啊,大哥。”

感慨只是一瞬間,樊噲面色發狠,下一刻吐唾在項羽臉上,急聲道“項羽,你不要囂張,你也會死的,很快就會和我一起。”

項羽怒笑,挑死周圍從馬上跳過來擋刀的兩名漢騎,也不擦臉上的唾沫,快速地砍向樊噲頭顱。

澎。

又一聲撞擊聲響起,大戟向天,烏騅繼續向前陷進漢騎中,項羽震驚回頭,他錯過了這次機會,這是他第一次在戰場上遇到了如此力道。

“周成,你……怎么可能,你沒死?”

樊噲不敢置信,項羽也是雙眼微瞇,打馬回身,烏騅受了極大的力道揚蹄向空,轉身再沖向樊噲。

而另一邊,那接住項籍和烏騅一擊的持盾騎兵,露出盾牌下的臉,正是周成,他看向了又沖來的項羽。

此時周成雙手虎口全是鮮血,微微顫抖,只是他本人居然除此以外絲毫無損。

周成眼神有光,看著烏騅揚蹄,揚戟朝天的項羽,心中激動“這身體果然是這樣,可惜了馬匹卻是差了烏騅太多。”

他連夾馬腹,馬匹吃痛,只是嘶鳴,它后腿像受了重創,根本跑不起來。

周圍漢將嘩然,各種不敢相信,他們心中有著疑惑

“不可能,那是誰?他生接了項羽一擊。”

“那小子才七尺半,怎么可能。‘’

“周成,”樊噲喝道,他架馬到周成身邊,喜道“你能擋住項羽嗎,你攔住他,他只一人,殺了他,我向漢王賞你侯爵位。”

周成苦澀搖頭,駕馬拉在樊噲前面,項羽那頭已調轉過來,又拍著烏騅沖向樊噲。

樊噲看向周成虎口的血跡,默然,他本來很是欣喜,只是不經意間注意到周成馬匹上居然奇怪東西掛在腳上,面色一變。

周成沒注意到樊噲面色變化,面色凝重向項羽喊道“項羽,你要是想和我一個小卒子換命,那就來吧,可憐你西楚的將士。”

項羽像是根本沒聽到一樣,直直沖過來,又是全力一戟打向樊噲。

澎。

再次,三馬分過,項羽眼有驚色,他這次看清了周成的反應對方馬術很好,速度更快,而那樊噲沒了武器又在后撤,他又打在了盾牌上。

只是這一次,周成馬匹整個后腿像是斷了一樣,像泥一樣陷進了地面,他雙手更是虎口完全裂開,血流不止。

周圍漢騎在這時間又圍了上來,項羽皺眉,他的百騎之師并沒有跟上他,而是沖進了另一處,他看向后頭樊噲,還是放棄了再次進攻。

“算了,不過一樊噲,就讓他走了又如何。”項羽搖頭,剛準備走,卻響起了一聲大喝

“項羽,擋住你人是我周成,世人當你是天神,我看也不過如此。”

項羽冷笑,搖了搖頭,抓起馬下臂張弩射了樊噲一箭,這對于普通騎兵得雙手操縱弩箭,還難瞄準,只見他單手拉著馬韁,另一手瞄準樊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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