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莊內還有妖怪？”胡覺真問。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有沒有住處？要不來我家？”黑衣女子說。

胡覺真指了指不遠處的靜亭等人：“我們借宿在那位高老家中。”

“那明天來我家一趟吧！幫我捉妖，就當你嚇到我的賠禮的了。我家的位置，你問高老就好。”

“可以。”

簡單的交流后，黑衣女子上馬向接親隊伍追去。

胡覺真回到高老家中，說明剛才發生的事。

高老樂呵呵地說：“這事確實不怪小師父你，不過寒寒請小師父捉妖，估計又是她臨時起了玩性。

寒寒本名為高梅寒，是莊子東邊高員外的小女兒，她還有一個姐姐叫高梅青。兩姐妹一個端莊淑雅，一個機靈古怪。

寒寒打小就是出了名的頑皮。我記得有一回，她把莊上的雞全部用紅染料染成紅色，然后對我們說這些雞都是妖怪。

高老莊有凈壇使者護佑，怎么會有妖怪呢？

寒寒頑皮是頑皮了點，但心地還是善良的，還望小師父勿怪。”

胡覺真點點頭：“我明天還是會去高小姐家看看的，以防萬一。”

“那就辛苦小師父了。”

……

次日，胡覺真用完早飯，和金鯉兒一同前往高員外家。靜亭和猴老實留在高老家中，等他們回來。

走在石板路上，一側是泥墻灰瓦，一側是被霧籠罩的農田，偶爾傳來幾聲驅牛的吆喝。兩人一前一后走著。

之所以帶上金鯉兒，胡覺真想的是，因為是去同高員外家的女眷打交道，萬一發生點什么事，有金鯉兒在，可以避免一些麻煩。

來到高員外家，敲響門環，不多時門就打開了，走出一個丫鬟：“是二小姐請來的捉妖師父吧，請隨我來。”

兩人進了大門，跟著丫鬟，一路來到前廳。

“兩位稍等，我去喊二小姐。”丫鬟安排兩人坐下后，留下句話，轉身離去。

等了一會，高梅寒沒來，她的姐姐高梅青卻先來了。

高梅青樣貌與高梅寒相似，但眉眼更為端正嚴肅，身著綠裙，舉止端莊有禮。

“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三人客套了兩句，高梅青直接進入主題：“不知家妹喊兩位過來，可有說是何事？”

“抓妖。”胡覺真簡單解釋了一番昨天的事。

高梅青微微頜首：“兩位估計是被家妹誆騙了，我家沒有妖怪，也從未發生過什么離奇之事。”

“誰說的？”高梅寒換了一身粉裙，大步走入廳堂，“我真見過妖怪，就在我們后院。”

高梅青喝斥道：“小寒，客人面前不得無禮。”

被訓斥后，高梅寒垂著頭，乖巧坐到高梅青身邊。

金鯉兒開口問道：“高小姐，二小姐說見過妖怪，不如我們就先聽聽二小姐怎么說？”

高梅寒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眼巴巴地看向高梅青，想得到她的同意。

高梅青輕輕嘆氣，說：“那小寒你說下一你看見的吧！記住，不準撒謊。”

高梅寒征得允許后，開心地說：“放心吧！姐！我從來不說謊。

我發現那只妖怪是去年中秋節前，那晚我睡不著，出來閑逛，然后就看見有一個黑影從院墻上翻了出去。

當時我還以為進了賊，把大家都喊醒了。”

“那晚你突然大喊抓賊，不止我們家被吵醒了，左右鄉鄰也被吵醒了。后面爹找來捕快，捕快不是說了，很可能是那段時間四處流竄的飛賊嗎？”高梅青補充道。

“我當時也信是飛賊，可是過了兩天，我又見到了那個黑影。這次我沒喊人，自己偷偷跟著他，每次到墻邊的時候，他一翻身就不見了。

有次我躲在墻另一邊守他，親眼看見他翻上墻，然后展開翅膀，飛走了。

人怎么會有翅膀？那不是妖怪是什么？”

胡覺真默不作聲。金鯉兒看了他一眼，對高梅寒說：“凡人確實不可能長出翅膀。”

高梅青反駁道：“也許那賊早知曉妹妹你躲在那，故意用竹紙糊的翅膀，嚇唬你呢？”

“可是，他為什么要嚇唬我？為什么專挑我們家？說是賊，我們家卻從來沒有丟過貴重東西，也沒有人被綁架過。”高梅寒不解。

金鯉兒問：“二小姐，除了去年中秋前后，你后面還見過那個黑影嗎？”

“有！每個月都會見到一兩次，有節日的月份更是能看見三四次。就在三天前，我就見過那黑影一次。”

胡覺真右手撐著下巴，越聽越迷糊。

每個月都來？過節的時候來得更頻繁？好像會飛？不偷不搶？

他深知自己沒有推理的腦子，只能指著金鯉兒說：“這樣吧，高小姐，你們帶她去內院看看能否感知到妖怪氣息，我留在前院探查。

我們不精破案，只能幫你們排除一下是否有妖怪進入高家。”

高梅青站起身，行禮道：“那就有勞二位了。”

四人分開，金鯉兒去了內院，胡覺真從門口開始認真搜查。

他看完前院，又到院外轉了一圈，一無所獲。

回到前廳，他喝著茶，等內院消息。

金鯉兒和兩位高小姐歸來。金鯉兒和高梅青面色如常，高梅寒跟在一旁，臉上有些失落。

“妹妹，這下你該相信，我們家沒有妖怪吧！”高梅青說。

高梅寒嘟囔道：“可是，我明明親眼看見了。”

“你啊，就是心思太亂，天天想著妖怪神仙。再過五天，我就要出嫁了，到時家里只剩你照顧爹娘，我怎么放心嘛？”

“姐姐對不起，我也只是擔心家里真進了妖怪。”

金鯉兒打斷兩人說話：“高小姐，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高梅青看向金鯉兒：“金姑娘，剛才你在內院上上下下都看過了，不是并無異常嗎？”

“確實無異常，但我在高梅青小姐房間的窗戶外，察覺到一絲十分微弱的妖氣。我無法判斷，是曾有妖在窗外停留，還是只是路過。

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附近的確有妖。”金鯉兒說。

高梅寒臉上陰霾一掃而空：“姐姐！真的有妖怪！我沒有說謊！”

高梅青則變得惶恐，努力維持著自己的穩重鎮定：“真的有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