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一下下哦。”
沒辦法,季歡魚只好施展起妖修變化之術,誰知她的身形非但沒有縮小,反倒還進一步變大變高,化為了一尊高達……
這次真的是高達的尺寸,足足十八米啊,她的本體竟然是一頭猶如通天之門般雄偉的超~~~級大綠皮!
青面獠牙,肌肉虬結,筋骨粗大,眼中帶著可怖的兇光,跟她相比,所謂的狂暴鴻儒簡直就是條細狗。
在兩座山峰之下,被徹底遮蔽了日光的沈晉.jpg
“我死了。”
說罷,他就直接癱倒在地,安詳地閉上眼睛,死~了~
……
沈晉想過很多次,自己第一次看到貨真價實的人外娘時會是什么反應。
很多網友,無論是飛信還是逼乎,都說他是腦子有問題,星芽衣太嚴重了,居然開始對著現實世界不存在的東西發癲了。
【你呀,就是葉公好龍,真讓你遇上塞壬海妖之類的,非得嚇尿不可】
【實在不行咱們看會管人,玩會旮旯給木,追會抽象木柜子樂隊吧,起碼比這個有前途】
【別叫了,我訂的極惡貝利亞什么時候能出貨】
連互聯網上跟他比較熟絡的同行與親友,也說他這個愛好啊,大概就是藝術家經典的神經病犯了,不足為奇。
【害,妖女嘛,古代的書生們都喜歡,總比搞些獵奇玩意強,對吧?】
【可以,你V我五十,我馬上給你畫一張】
【別叫了,我訂的奶龍什么時候能出貨】
沈晉來到萬界冢也快兩年了,倒也不是沒有見過非人生物。
但黃四爺是男的,外觀也不過是一只看起來稍微聰明點的黃鼠狼而已,算不得新奇。
豬妖仙尸更是至今不知下文,而且一頭家豬長得再大也是家豬,實在不符合沈晉的胃口。
至于那一大堆的尸尸鬼鬼……害,橫豎都不過是人類變成的罷了,完全不值得單獨拉出來驚訝。
因此當他第一次在雪山之上遇到馮一仙時其實還蠻激動的,他還以為龍夫人的朋友是個雪女,但很可惜不是,只是個喜歡踹人然后把自己的鞋踢爆的死白毛罷了。
所以大概是因為真的等了太久吧,現在,當他的眼前真的出現一個人外娘時,沈晉的心中卻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釋然。
釋然の死了。
“喂!喂!”
獸人這種東西一向是無所謂男女的,因此現出本相后,季歡魚的聲音異常粗重,簡直比自詡大叔音的沈晉還要深沉。
她蹲下身子,伸出綠色鐵樁般的手指壓了壓沈晉的肚皮,正準備用指甲尖夾著他的衣服,把他提溜起來甩一甩,卻看到沈晉重新睜開眼睛,一把抱住她的手指,深情道。
“季姐姐,你們島上都是跟你一樣的人形高達嗎?
“什么?呃……我們島上當然都是獸人了,不過沒有我長得這么大就是了。”
“那帶我回家好不好。”
“???”
玩歸玩,鬧歸鬧,玩笑歸玩笑,在把一切都掰扯清楚后,兩人還是趕緊踏上了前往純陽城的逃亡之路。
而就在他們消失在森林后的當天下午,一批由金丹帶隊的真中女修破空而來,猶如飛蝗般噼里啪啦地降臨在了風靈仙坊。
見來者氣勢洶洶,仙坊的主人也不敢再躲在幕后,在低沉的號角聲中,一群駕馭著飛劍的道士擋在了她們面前,而且從著裝來看,竟正是沈晉之前在山洞里遇上的那兩位小煉氣的宗門。
為首的乃是一個白胡子老道,雖然其貌不揚,但他的身邊盤旋著足足二十七把飛劍,竟也是一尊金丹修士。
見到這群魔門女修們也沒有退讓,而是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
“貧道扶真,不知諸位仙子來我仙坊所為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們有幾位弟子失蹤于此,宗門派我來調查一下罷了。”
真中宗這邊為首的長老沈晉沒見過,乃是一個腰上掛著葫蘆的紅衣女子,耳朵有一些尖,赫然是一個精靈。
而且她看起來似乎格外好說話的樣子,目光溫和,不急不躁,聲音也很好聽,簡直不像是個真中女修,像是個教養得體的精靈貴族。
因此伸手不打笑面人,扶真道士雖然不認識她,但也不好跟她計較,只能表示仙坊有規矩,諸位仙子不得使用遁術,只能步行進入。
精靈長老也沒拂他的面子,便順從了這個規矩,帶著上百名弟子走進了風靈仙坊,來到了那個仍舊屬于廢墟狀態的街區。
仙坊是個講規矩的地方,因此坊中的巡邏隊早已對這里進行了打掃,十三具女修尸首被整齊排列在了涼棚之中,其他的傷者和死者也都已經被救了出來。
但即便如此,也還是有幾個真中女修沖進廢墟之中,又把里面的情況檢查了一遍,這才面色難看地找到了正在檢查弟子尸體的長老。
“報告長老,姐妹們應該都是被人暴力殺死的,大概率沒有使用銳器……”
“是拳腳。”
長老緩緩站起,示意周圍的弟子們散開,幫她望風,順便趕人。
“這……”
老道自然是有意見的,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兩個人美聲甜的女修團團包圍。
“能有什么事嘛扶真道長,我們的姐妹死得好慘啊,麻煩您高抬貴手呀。”
“是啊是啊,要不這樣,您讓我們長老好好查一查,我們也讓您……”
如果扶真真是個什么清心寡欲的道士,或許還能抵擋一下紅粉骷髏的侵襲,但既然能被宗門派來處理仙坊事務,自然早已是一身紅塵,哪來的什么求道之心。
因此他根本沒帶猶豫的,直接對著不良誘惑說快,二話不說就帶著兩個真中女修去自己的府邸,研究“連通器之所以能讓各管道液面共通”的科學原理去了。
領導尚且如此,其他弟子自然也是上行下效,要么同修大道,要么收受賄賂,連女弟子都受不了如此腐蝕,很快這里就連一個道士都沒有了,只剩下長老一人孤立于此,看著地上的尸體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