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就在那萬事俱備，女鬼正要以一個經典到不能再經典的“雙手前伸猛虎下山式”向沈晉發起進攻時，沈晉卻突然大喝一聲。

“停一下！”

他從系統頁面摘出幾個馬賽克，將它們分別貼在了女鬼身體各處，直接把這段劇情從9歲到99歲都不許看變成了全年齡。

“好了，可以開打了?！?

但女鬼能打得過沈晉嗎？包打不過的，甚至都不需要使用奔雷印和狂暴鴻儒，光憑毛孩子的身手和一些沒那么激烈的印訣和符箓都足以讓沈晉穩占上風。

不過沈晉的目的也不是要殺了她，而是要搞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總不能啥也不知道就吃個啞巴虧吧。

誰知無論他問什么，這女鬼除了無意義的驚聲尖叫外，就只會唱那一套戲詞，而且翻來覆去不是《牡丹亭》就是《桃花扇》，都快給沈晉耳朵聽出繭子來了。

“我淦，你不會說話是嗎？”

沈晉用指節輕敲著額頭，干脆使出一個可以壓制詭祟的陣法，引誘那女鬼闖入其中，控制起來。

“呃啊，當年真是戲，今日戲如真，兩度旁觀者，天留冷眼人……”

誰知分明肢體都被定住了，這女鬼卻又優哉游哉地唱回了《桃花扇》，面容一如既往的堅毅不說，感情還更投入了。

“尼瑪！”

按捺住怒氣，沈晉凝起目光試圖從這女鬼的身上尋找答案，觀察片刻后，終于在她的臉上尋找到了答案。

呵，這濃妝艷抹哪里是為了唱戲，分明怨氣滔天，又怎么可能還有詭祟能做到面色清冷——這分明是一張貼在臉皮上的面具！

琢磨了一下后，沈晉運起真氣，搭配工具，用自己可以捏泥人的巧手，小心翼翼地將這個若是單獨來看，其實非常明顯的面具給撬了下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女鬼還在唱，但藏在面具下的表情已經扭曲至極，嬉笑怒罵任何一個都不足以形容其中情緒，反倒是讓沈晉想起了另一個人——水井女鬼。

在猜測此事與楚家可能有關后，沈晉后續是有再登門拜訪過的，但詢問了楚家主和一批下人后，得到的結果卻很令人失望。

作為富商之女，楚家小姐雖然比嚴廟祝還圣質如初，但人家也是有一個正經名字的，大名楚佳琪，小名瑩姑，反正橫豎都念不出一個“Chu Xiaomei”。

至于她的母親倒確實是已經死了，那個叫做玉娘的女人本來是個畫舫上的歌女，后來幸運被楚家主看上贖身，成了人家的小妾。

雖說委身做小，但楚家主心善，生活確實比以前強多了，只可惜福薄，生瑩姑的時候難產，女兒因為窒息成了傻子不說，母親更是大出血而死。

慘是慘，確實慘，但楚家家大業大，不至于放著一個人死了不管，所以云娘是有被安葬的，沈晉還專門看過她的墳頭，沒毛病，風水不錯，算是死者為大了。

而瑩姑……再怎么說也是老爺的子嗣，一碗飯而已，楚家都能養三個半貴物了，真不差這點米，反正沈晉沒看到什么遭受虐待的痕跡。

所以既然楚家母女跟這個Chu Xiaomei無關，那么眼前的這個……

“Chu Xiaomei？Chu meiXiao？”

沈晉排列組合，把這三個發音羅列了一個遍，終于，在說到Xiao meiChu的時候，眼前的女鬼有了反應。

“肖媚楚……媚……”

……

沈晉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原來是這么個理解法啊，虧我還把她神經病看，以為是先說名字，再說姓氏了！

草！

但這個唱戲女鬼也是癲得厲害，沈晉努力了半天的結果就是讓她不再扯著嗓子吼戲，改成低著腦袋念名字當復讀姬了。

“唉?！?

無奈，沈晉只好拿出一片魚鱗，念咒做法，作勢要把這她封印進去。

等之后跟陳饃同學討論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喚醒吧……

誰知就在這時，異變再生，一道鋒芒突然從黑暗中飛出，向著毫無防備的唱戲女鬼刺去。

然而就在那刺中的前一刻，沈晉卻突然出手，用浩然正炁強化過的【看得見的大手】，一把擒住了那鋒芒。

“怎么，忍不住了？”

用手指將鋼釘狠狠折斷，沈晉渾身熱血奔涌，顯露出了遠超尋常凝罡強者的氣勢，畢竟可不是每一種妙藥都能叫【大師妹送給小師兄的靈泉】。

他從一開始其實就是在釣魚，畢竟“我一進來，女鬼就撲過來跟我搏命，哪里有這么巧的？”，只是沒想到那幕后人這么能憋，他都準備打包帶走了才出手。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沒有意外存在，比如說在折斷那根鋼釘后，沈晉竟從上面覺察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

不是武者的真氣，也不是天師調動的天地靈氣，而是真正被知性生命所駕馭，汲取于萬物之中，為己所用的本源靈氣。

——修仙者！

老實說，沈晉有點慫了，作為一個兩邊都有了解的人，他深刻的知曉到底什么叫做“仙道跟武道是兩個領域”。

或者說如果敵人只是一個武道歸元，他完全有自信可以從對方的手里安然逃脫，但如果是個修仙者……

那估計就要付出不少代價，至少得流點血了！

不過戰術上重視，戰略上還是要藐視的，因此沈晉仍舊是那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態度，在將唱戲女鬼封印后還不走，抄著手等待幕后人的反應。

……

沒反應？

“呵。”

沈晉冷哼一聲，大搖大擺地向大門走去，而就在他準備推門而出的瞬間，如他所料，又有三根鋼釘從他的身后刺來。

“還玩？”

沈晉也不裝了，直接啟動狂暴鴻儒模式，武道奇才天賦全開，勘命之眼鎖定，毛孩子感官輔助鎖定，洞察之眼最終鎖定，成功把那個喜歡玩偷襲的修仙者揪了出來。

【姓名：清茶子】

【年齡：38】

【種族：純血人類】

【身份：野門散修弟子】

【位階：煉氣三段】

……

而最重要的，則是在一切的最上方，一個白色的【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