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投影出來的屏幕。無論他操作著刷新多少次,首頁都顯示著類似內容的視頻。反復刷新,依舊如此。看到這里梟終于理解了赫蓮娜的想法,默默的關掉了按所在地推送消息的功能。
“所以呢,咱也去看看唄。”看著面前正操作屏幕的梟,赫蓮娜雙手托著臉頰扭捏的說道。
注視著面前目光灼灼的赫蓮娜,梟這邊終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算是比較鄭重的思考了一下后說道:“那個,我還是問一下吧。溫泉這種地方,你和我一個男生去真的好嗎?我還以為你會去叫一些同性的朋友之類的。”
剛說出來這句話后,他就有些后悔了。因為最近一直都能見到對方,導致現在自己和她相處時說話都有些很隨意了。
之所以意識到不對,是因為他想起了在第一天上課的中午,在小吃店與赫蓮娜交談的那件事。在其中赫蓮娜將自己視為朋友,同時她也闡述了她自己對于朋友的定義。
赫蓮娜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她渴望和他人成為朋友,同時自身對于朋友的定義也很寬泛,但卻因為無法主動和對方交心而保持距離。最終就變成一副,自己單方面將對方視為朋友,但卻無法判斷對方究竟是否將自己當作朋友的情況。
在這種情況下的交友,能共同做的事情恐怕也只限于很淺的程度吧。
然而之所以能邀請自己去,恐怕也與曾經她看到過拾荒者狀態的自己有關吧。她清楚自己的曾經,而在上課第一天的中午她也說了她自己的過往。她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也是一樣。這樣一來,相互了解的過程就完成了。
這樣來看,自己與對方的關系可能反而要比普通朋友之間要更好一些。
聽了梟的話,赫蓮娜閉上眼睛做出一副思索的樣子。就在梟有些忐忑,不知道她會給出怎樣的回答時,赫蓮娜卻只是搖了搖頭。
“如果我的宿舍不是單間,而是有室友的話,說不定我真的就找別人一起去了。但是我是住的單獨宿舍,沒有任何與他人的社交。課堂上的凝聚力遠不如中學時期,大家在大學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在這幾個月下來甚至都沒能認識幾個人。”
“我剛剛叫你去也就隨口一說。但現在仔細想來,在這里我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可能真的就只有你了。”說到最后,赫蓮娜只是苦笑著默默搖頭,臉上盡是無奈之色。
“那好吧。”看到這里,梟也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那怎么樣,你打算什么時候去?需要我這邊再叫幾個人不?”
梟的點頭,無異于是將事情確認下來了。見狀赫蓮娜只是想了想,隨后就打開視頻說道:“我也沒什么計劃。聽說那邊不止是泡溫泉,還有小吃街之類的。就是趁著周末去那邊轉轉,泡個溫泉再去小吃街轉轉。可能當天就回來了,也沒什么計劃。你要是想叫人的話,我倒是無所謂的。”
看著正在設想之后事情的赫蓮娜,梟這邊倒是微微一笑。“我看你學習挺認真的,學的東西又好硬核,我還以為你屬于那種無論什么時候都會認真學習的人呢。原來你也是喜歡出去玩的。”
“出去玩又怎么了。”赫蓮娜撅著嘴反駁道。“勞逸結合呀。你也不能光在這學習是吧。”
“聽說你們綜合系的周內天天滿課,有時候周末還加課,你倒是更應該多休息休息。所以當我剛才在食堂聽你說,你還回去圖書館的時候,我是真的想直接稱呼你為卷王了。”
“卷王?”梟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就意識到這可能又是什么網絡名詞了。因為之前卡爾和古榮就特別喜歡說一些自己聽不懂的名詞,最近的就是那個什么‘薛定諤的貓’之類的。
看到這里,赫蓮娜想了想后說道。
“就是之前名次類教育的時候。大家都想讓自己的名次靠前,就在私下不停學習,開小灶。別人一看,就意識到自己不學的話名次就被落到后面去了,所以也開始學。然后又被另外的人看到,看到的人也開始這樣。”
“名次類教育的目的就是為了選拔人才,就算大家考的都很差也終究有人能考過。本來大家輕輕松松都能考上。然而這樣一弄,最后的結果就是,少部分人的奮斗,逼迫著所有人都要開始奮斗。招收的人沒有增加,增加的只是分數線。這個過程就叫做內卷。”
“好家伙,這么殘酷的嗎?”
聽到這里,梟不禁就想起,之前在林導講座結束后,自己單獨提問時她就對自己解答過類似的內容。只不過當時老師講的太過于理論,直到現在赫蓮娜解釋這個網絡名詞的時候,他才深刻意識到了當初名次教育的殘酷。
他現在是真的能說出一句,當下真的是一個好時代了。
“沒有沒有,我可不是你所說的內卷。”聽了赫蓮娜的解釋,梟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自己學習還真不是為了什么能超過其他人之類的,或者說自己對于結束學校生活后的未來甚至都沒有過什么思考。
當初支持他來學習的,首先就是想試試自己被大腦開發后的狀態,同時也是想要探知那個‘腦體開發部’到底對自己做了些什么。事到如今自己身上的謎團依舊沒有揭開,他也不知道未來的自己要做些什么。
目標都沒有,又和談所謂的內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