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光束在照片上晃動，秦宇注意到白墨羽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白大褂的衣角，指節發白。

“這是......“林悅湊近照片，“看起來像是個生物實驗室。“

照片已經泛黃，邊角有些卷曲。實驗室里擺滿了各種儀器，幾個穿著防護服的研究人員正在忙碌。最引人注目的是實驗臺上的培養皿，里面盛著一種漆黑的液體，在照片中呈現出詭異的反光。

秦宇突然覺得那液體有些眼熟：“等等，這不會是......“

“就是那些怪物。“白墨羽的聲音有些沙啞，“或者說，是它們的原型。“

林悅猛地轉頭看向白墨羽：“你知道些什么？“

白墨羽沒有立即回答，他走到角落的箱子前，開始翻找。秦宇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發抖。

“白醫生？“秦宇試探著叫道。

白墨羽突然停下動作，深吸一口氣：“我......我曾經在這個實驗室工作過。“

房間里一片死寂，只有外面隱約傳來怪物撞擊鐵門的聲音。

“什么時候？“林悅的聲音冷得像冰。

“災難發生前三個月。“白墨羽轉過身，異色的瞳孔在手電筒的光線下閃爍，“我們當時在研究一種新型納米材料，代號'黑潮'。它能夠自我復制，適應各種環境......“

秦宇感覺后背發涼：“你是說，那些怪物是你們制造出來的？“

“不！“白墨羽激動地說，“我們研究的是一種醫療用途的納米機器人，可以修復受損組織。但是......“他的聲音低了下來，“有人篡改了實驗數據，加入了生物基因序列。“

林悅已經舉起了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整個世界的毀滅，都是因為你們的實驗？“

白墨羽苦笑：“如果我說，我也是受害者，你們信嗎？“他扯開白大褂的衣領，露出鎖骨下方一個猙獰的傷疤，“他們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把'黑潮'注入了我的體內。“

秦宇倒吸一口冷氣。林悅的槍口微微下垂，但依然保持著警惕。

“這就是為什么我能活下來，“白墨羽繼續說，“也是為什么那些怪物不會攻擊我。在它們眼中，我是同類。“

房間里再次陷入沉默。外面的撞擊聲似乎變小了，但三人誰都沒有注意到。

“所以你知道怎么阻止它們？“秦宇問。

白墨羽搖搖頭：“'黑潮'已經失控了。它不斷進化，融合了各種生物基因......“他突然咳嗽起來，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

林悅終于放下了槍：“你受傷了。“

“不是受傷，“白墨羽擦掉嘴角的血，“是排斥反應。我的身體正在排斥'黑潮'，這就是為什么我需要乙醚——它能暫時抑制這種反應。“

秦宇突然想起什么：“那些箱子......“

白墨羽點點頭：“這里應該還有一些實驗記錄和樣本。如果我們能找到原始數據，也許......“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地下室的鐵門被撞開了。

“該死！“林悅沖向門邊，“它們進來了！“

白墨羽卻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不，不是它們......“

走廊里傳來腳步聲，但不是那種粘稠的爬行聲，而是人類的腳步聲。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

“白醫生，好久不見。“

白墨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鶴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