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士兵。”洛德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里產生詭異回聲。

摩托車急剎甩尾，巴基幾乎在瞬間完成拔槍射擊的動作，子彈擊中洛德胸甲迸出火花，卻連讓他后退半步都做不到。

“這個打招呼的方式，還真是熱情啊。”洛德慢條斯理地走下管道，“不過我們現在得先談談關于你剛才襲擊神盾局——”

話未說完，巴基突然甩出三枚微型炸彈，爆炸的火光中，銀色身影鬼魅般閃現到他面前，手掌精準扣住他的機械臂關節。

“省省吧，這玩意兒我拆過更先進的版本。”洛德手指發力，機械臂的液壓管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巴基·巴恩特”

巴基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名字像子彈般擊中他的大腦，他猛地抬腿踢向洛德腹部，金屬靴在裝甲上擦出刺目火花，“誰tm的是巴基。”

“反應不錯。”洛德輕笑一聲，突然松開機械臂，轉而抓住巴基的戰術背心，“不過——”

藍光爆閃，兩人瞬間出現在化工廠頂層的玻璃天橋上，巴基的機械臂砸向洛德面甲，卻在距離車燈眼鏡三厘米處被無形力場減速。

“重加速力場，初次體驗，很奇妙的感覺吧。”

看著巴基慢悠悠的動作，洛德笑著說道：“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你還記得，史蒂夫·羅杰斯這個名字嗎？”

聽到這個名字后，巴基的呼吸變得粗重，雖然他不記得這個名字，但是對這個名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盯著洛德的面甲，一字一頓的說道：

“假面騎士...你應該...不是神盾局的人。”

“你很聰明，不愧是冬日戰士。”洛德解除面甲，露出真容，“我是來幫你擺脫九頭蛇控制的。”

“什么控制，我不...”巴基話還沒說完，洛德便一巴掌直接給他打暈了過去。

巴基的身體軟綿綿地倒下，洛德伸手接住他，藍光閃過，兩人消失在化工廠中。

當巴基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被束縛在一張金屬椅上，頭頂刺眼的白熾燈讓他瞇起眼睛。

巴基下意識掙扎，卻發現機械臂被機械裝置禁錮著，連手指都無法動彈。

“醒了？”洛德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他手里把玩著瘋狂醫生，“搞定你腦子里九頭蛇的洗腦程序，比我想象中要簡單的多。”

本來洛德就是自己嘗試一下，想試一下瘋狂醫生能不能治療大腦，如果沒有成功的話再去搖人來，倒是沒有想到真的能成功。

“放松點，士兵。”洛德走到燈光下，指尖泛起藍光，“我不是你的敵人，事實上，我剛剛清除了你腦中的全部觸發詞，只不過還需要確認一下。”

隨著洛德的話，巴基的呼吸變得急促，破碎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布魯克林的巷戰、咆哮突擊隊的徽章、火車上墜落的瞬間......最后定格在一張熟悉的面孔上。

“史蒂夫......”這個名字像鑰匙般打開了記憶的閘門，巴基感覺到頭痛欲裂，痛苦地弓起背，“我都做了什么......”

除了被改造前的那些記憶，就連他被洗腦的時候，以冬日戰士身份造下的所有殺孽，全部灌注在他的腦子里。

巴基那被超級戰士血清強化后的大腦，讓這些記憶根本揮之不去。

洛德看著巴基痛苦扭曲的面容，輕輕嘆了口氣，他按下控制臺按鈕，束縛裝置應聲解除，巴基立刻蜷縮在地上，機械臂發出不堪重負的金屬摩擦聲。

“記憶清除程序已經失效了。”洛德蹲下來，將一杯溫水推到他面前，“你現在想起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實的你。”

巴基突然暴起，機械臂猛地掐住洛德的喉嚨將他按在墻上，眼中布滿血絲：“那些人！在基輔的任務里我——”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機械手指顫抖著松開。

在被洗腦期間，作為九頭蛇的“完美殺手”，巴基在冷戰期間執行了大量的任務，霍華德·斯塔克夫婦，也死在了他的手中，也被人叫做冬日戰士。

洛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平靜的說道：“有些事情你必須面對。”

巴基的機械臂無力地垂落，金屬手指在水泥地面上刮出幾道凹痕，他的呼吸粗重得像破舊的風箱，冷汗順著鬢角滴落。

“我殺了他們......”巴基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那些任務報告......我都記得......”

洛德從地上撿起水杯，輕輕放在控制臺上：“九頭蛇用洗腦程序控制了你幾十年，那些罪行不該由你來承擔。”

“但我的手上沾滿了血！”巴基突然暴起，機械臂砸向控制臺，顯示屏在重擊下爆出電火花，

“霍華德......瑪利亞......我甚至記得他們和我說的話......即便那不是我的想法，但是我必須承擔這份罪責。”

洛德沒有阻止他的發泄，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直到巴基精疲力竭地跪倒在地，反正是斯塔克的東西，又不用自己花錢修。

巴基的機械臂垂落在身側，金屬手指微微顫抖著，工廠頂棚漏下的月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那雙曾經冰冷的眼睛此刻翻涌著太多情緒。

“他們給我看任務照片...”巴基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霍華德倒在地上...瑪利亞的珍珠項鏈斷了...”

洛德從控制臺前轉過身，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罐冰鎮啤酒，鋁罐在巴基面前劃出拋物線，被他機械臂精準接住。

“斯塔克工業特供。”洛德敲了敲自己手里的罐子，“本來這玩意是給我準備的，托尼要是知道我在用他家的酒安慰殺父仇人...”

巴基看著手中的鋁罐，嘆了口氣，“你知道托尼·斯塔克會...”

“會恨不得把你拆成零件？”洛德灌了口啤酒，“當然，不過那是以前的他，比起這個，現在更重要的是——”

他忽然打了個響指，全息投影在兩人之間展開，顯示著三艘空天母艦的構造圖。

“九頭蛇的洞察計劃，有人和你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