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蛛網垂懸，供桌上殘破的彌勒佛咧著嘴。

冷月心靠在斑駁的壁畫下，嫁衣下擺浸滿鮮血。楚楓盯著她隆起的小腹，終于明白為何圣女要冒險混入婚宴——胎兒即將足月，而魔教圣女臨盆之日，便是獻祭之時。

“你早知道我是替身。“楚楓撕下人皮面具。三日前他在冰窟見到的那具新郎尸體，此刻想來處處透著蹊蹺。

冷月心蒼白的臉上浮起笑意：“那日你在冰窟殺死的煉藥人，是本教左護法。“她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刀疤，“十年前他把我賣給錦衣衛時，可曾想過...“

破廟外忽然傳來馬嘶。楚楓躍上橫梁，看見十八匹黑馬踏月而來。馬上騎士皆著玄色勁裝，領口繡著金線螭紋——正是東廠番子！

“廠公要活的。“為首的太監嗓音尖利，“圣女腹中胎兒，可是建文帝血脈...“

冷月心突然抓住楚楓手腕：“孩子是你的。“她眼底泛起血色，“那日冰窟中的合歡散，你以為是誰下的？“

楚楓如遭雷擊。記憶如潮水涌來：猩紅的冰窟、扭動的干尸、肌膚相貼時詭異的灼熱...原來所謂奇遇，不過是精心設計的局。

馬蹄聲近在咫尺。冷月心將一枚玉牌塞進他手中：“去南京雞鳴寺找...“話未說完，弩箭穿透她胸口。楚楓抱著尚有體溫的尸體，聽見自己骨骼發出爆豆般的脆響——五毒淬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