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城的天空剛泛起晨光，長老會大廳卻已燈火通明。

加百列倚在門邊，手里晃著霜火酒壺，目光懶散地掃過桌前的五位長老。

士兵隊長站在一旁，滿臉焦急，將那張從血族斥候身上搜來的羊皮紙地圖攤開在桌上。

緋月、石頭、盧卡斯和鐵心站在加百列身后，各自沉默，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迫的氣息。

“召集令？”白發老者拿起地圖，瞇起眼端詳那個猩紅的符號，“這是血族的戰爭標記。他們要集結兵力了。”

“集結？”瘦削女子皺眉，語氣尖銳，“上次夜襲才剛被打退，他們這么快就卷土重來？”

“夜襲只是試探。”盧卡斯冷聲道，手里的魔方緩緩轉動，“那個斥候隊長帶著地圖，說明他們在摸清我們的防御。召集令一出，猩紅堡壘可能會派主力來。”

“主力？”矮胖長老臉色一變，“曙光城才多少人？守得住嗎？”

“守不守得住，看你們了。”加百列灌了口酒，咧嘴一笑，“我昨晚干掉他們的斥候，算是捅了馬蜂窩。不過你們也別慌，有我在，血族翻不了天。”

“翻不了天？”瘦削女子冷哼，“你倒是自信。可你才幾個人？靠你這幾個烏合之眾，能擋住血族大軍？”

“烏合之眾？”緋月尾巴一甩，輕笑出聲，“長老，我們昨晚可是救了你們一城的人。說話前，先掂量掂量吧。”

石頭悶聲道：“砸人我行。”盧卡斯沒說話，只是轉著魔方，一道寒光從指尖閃過，桌上多了一層薄霜。

白發老者抬手止住爭論，沉聲道：“夠了。加百列，你的實力我們認可，但這次不同。血族召集令意味著大戰在即，我們必須召集所有力量。你的人雖強，也得配合城防。”

“配合？”加百列挑眉，“行啊，給個計劃。我可不想白跑腿。”

老者點頭，轉向士兵隊長：“召集城內所有衛兵，修補城墻，加固東側缺口。再派斥候去森林邊緣，盯著血族的動靜。”他頓了頓，看向加百列，“至于你們，我想請你們帶隊巡邏，攔住血族的先頭部隊，給我們爭取時間。”

“巡邏？”加百列摸了摸下巴，“沒問題。不過我得再拉幾個人進來，昨晚那陣仗，靠我們幾個不夠。”

“拉人？”老者皺眉，“你還想要誰？”

“城里不是有不少賞金獵人嗎？”加百列咧嘴，“我看中幾個家伙，回頭讓鐵心去問問。你們出錢，我出命，公平吧？”

長老們交換眼神，矮胖長老嘀咕：“又要花錢……”白發老者卻點頭：“好。只要能擋住血族，錢不是問題。但你得保證，他們聽你指揮。”

“放心。”加百列拍了拍胸口，“我說話，他們敢不聽？”

會議散去，加百列帶著團隊走出大廳。

晨風吹過，他喝了口酒，低聲道：“鐵心，去找幾個硬茬子。最好是那種不怕死的，能打能扛。”

“明白。”鐵心應道，轉身走向集市。緋月瞥了加百列一眼，笑問：“你真打算把賞金獵人都拉進來？”

“人多熱鬧。”加百列聳肩，“血族既然要玩大的，咱們也得擺個陣仗。盧卡斯，那召集令你熟不熟？”

“熟。”盧卡斯低聲道，“我在森林混過，見過一次。血族召集令分三等，這張是中級，至少會調幾百兵力，可能還有高階血獸。”

“幾百？”加百列瞇起眼，“那三兄妹挺舍得下本啊。”

“他們有這個實力。”盧卡斯語氣冷淡，“猩紅堡壘不只是個據點，是血族的根基。里面還有——”他頓了頓，沒說下去。

“還有啥？”加百列追問。

盧卡斯沉默片刻，低聲道：“傳言，他們的母親被冰封在地底。如果她蘇醒，曙光城擋不住。”

“母親？”加百列紅瞳一閃，“聽起來像個大麻煩。行吧，先干掉這幾百再說，后面的事后面算。”

與此同時，猩紅堡壘的大廳內，氣氛陰冷而壓抑。

卡西烏斯站在地圖前，手指劃過曙光城的位置，眼神冰冷。

伊莎貝拉倚著柱子，指尖纏繞著一縷黑發，笑得嫵媚。

莉莉絲蹲在地上，手里拿著一只血狼的頭骨，咯吱咯吱地咬著。

“斥候隊長死了。”卡西烏斯聲音低沉，“那天使果然有兩下子，連夜追出去殺了人，還拿了地圖。”

“有意思。”伊莎貝拉輕笑，“我還以為他只是個醉鬼，沒想到這么狠。哥哥，你打算怎么辦？”

“召集令已經發出。”卡西烏斯冷聲道，“三天后，森林里的部隊會集結，三百精銳，外加二十只高階血獸。先把曙光城的外圍啃掉，看看他們的底。”

“啃掉？”莉莉絲抬頭，舔了舔嘴角，“我也要去！那天使的血，肯定好喝！”

“你不行。”卡西烏斯皺眉，“你太莽撞，去了會壞事。這次我親自帶隊。”

“親自？”伊莎貝拉挑眉，“哥哥，你很少這么認真啊。那個天使真讓你這么上心？”

“不是上心，是謹慎。”卡西烏斯轉身，目光投向大廳深處的冰封之門，“母親蘇醒還需要時間，在那之前，我們不能有閃失。天使的力量……我得親眼看看。”

莉莉絲哼了一聲，扔下頭骨：“無聊！我要去抓幾個活的回來玩兒！”

“隨你。”卡西烏斯沒理她，轉向伊莎貝拉，“你盯著堡壘，別讓外人靠近地底。”

“放心。”伊莎貝拉笑得更媚，“誰敢來，我讓他走不出去。”

大廳外，風聲呼嘯，森林深處傳來低沉的獸吼。

三百血族精銳已在集結，猩紅的旗幟在夜色中飄揚。

曙光城的集市上，鐵心帶著兩個新面孔走回酒肆。

一個是盲眼占卜師艾琳，人類女性，披著灰色斗篷，手持一根藤杖，聲音沙啞卻平靜：“我聽到了風中的預言，血與火將交織。加百列，你需要我。”

“預言？”加百列挑眉，“能打嗎？”

“不能。”艾琳搖頭，“但我能看到模糊的未來，給你指路。”

“行吧。”加百列點頭，“指路也值錢。另一個呢？”

另一個是個高瘦的男人，披著破舊的血色鎧甲，腰間掛著一把彎刀。

他低聲道：“雷蒙德，叛逃的血族騎士。血族殺了我的人，我想報仇。”

“血族叛徒？”加百列瞇起眼，上下打量，“你不怕我懷疑你？”

“怕也沒用。”雷蒙德冷笑，“我跟猩紅堡壘不共戴天，你要是不信，現在就殺了我。”

“夠膽。”加百列哈哈一笑，“留著你，歡迎入伙。”

團隊擴充到七人，加百列端起酒碗，目光掃過眾人：“三天后，血族要來硬的。咱們巡邏去，干他一票大的。怎么樣？”

“干！”緋月舉碗，石頭點頭，盧卡斯冷哼，艾琳沉默，雷蒙德握緊刀柄，鐵心低聲道：“主人，我已準備好。”

夜風吹過，曙光城的鐘聲再次響起，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敲響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