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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真相與抉擇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林若初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慘白的天花板。她感覺頭昏沉沉的,耳邊傳來儀器的滴答聲。

“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顫。陸明遠坐在病床旁,臉色憔悴,眼睛里布滿血絲。

“明遠...“林若初想要起身,卻被他按住了肩膀。

“別動,“他的聲音很輕,“你懷孕了。“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得林若初頭暈目眩。她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小腹,那里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是...什么時候的事?“她的聲音發抖。

“醫生說已經六周了。“陸明遠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是我們的孩子。“

林若初感覺呼吸一滯。六周前,正是她和顧言在電梯里失控的那天。她記得那天之后,她和陸明遠也有過親密接觸。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顧言沖了進來。他的襯衫皺巴巴的,眼睛里滿是血絲。

“若初姐姐!“他沖到病床前,“你怎么樣?“

陸明遠站起身,擋在顧言面前,“請你離開。“

顧言卻像沒聽見一樣,目光直直地看著林若初,“我聽說你懷孕了...“

“夠了!“陸明遠一把揪住顧言的衣領,“你還嫌害她不夠嗎?“

林若初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感覺頭痛欲裂。就在這時,顧母也走了進來,她的臉色同樣難看。

“顧言,“顧母的聲音顫抖,“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么時候?“

顧言甩開陸明遠的手,“媽,這是我的事!“

“你的事?“顧母冷笑,“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是怎么死的?“

這句話讓病房瞬間安靜下來。林若初感覺心跳加速,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媽,你在說什么?“顧言皺起眉頭。

顧母深吸一口氣,“十五年前那場車禍,根本不是意外。“她的目光轉向林若初,“是你父親,為了阻止你和顧城在一起,找人制造了那場車禍。“

林若初感覺天旋地轉。她想起父親當年堅決反對她和顧城在一起,想起車禍后父親反常的表現,想起他堅持要送她出國...

“不...不可能...“她搖著頭,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你父親以為這樣就能拆散你們,“顧母的聲音里帶著恨意,“可他沒想到,顧城會為了保護你而死。“

顧言踉蹌著后退一步,“所以...所以哥哥是為了救若初姐姐才...“

“沒錯,“顧母的聲音哽咽,“你哥哥在最后一刻推開了若初,自己卻被車撞上。“

林若初感覺心臟被撕裂般的疼痛。那些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突然涌上來,她想起顧城最后看向她的眼神,想起他說的最后一句話:“若初,好好活下去...“

“對不起...“她泣不成聲,“對不起...“

陸明遠緊緊抱住她,卻不知道該說什么。真相太過殘酷,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顧言突然轉身沖出病房,顧母追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林若初和陸明遠,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小生命。

“明遠,“林若初抬起頭,“我們...“

“別說,“陸明遠打斷她,“什么都別說。“他輕輕撫摸她的腹部,“這是我們的孩子,這就夠了。“

林若初靠在他懷里,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她知道,有些錯誤一旦犯下就無法挽回,有些真相一旦揭開就會改變一切。

窗外的夕陽染紅了天空,像是為這場糾纏了十五年的孽緣畫上句點。林若初閉上眼睛,感受著腹中新生命的跳動。這一次,她必須做出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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