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打完兩拳的周毅,卻感覺腦袋一陣暈眩,險些沒有站穩。
深吸了好幾口氣,他才感覺好了一些,笑著看向鄭同道:“鄭大哥,不知道這樣可行?”
話音落下,圍觀眾人也都如夢初醒,看向周毅的眼神中,充滿了艷羨。
“可以,當然可以。”
鄭同哈哈大笑,主動上前輕輕拍了拍周毅的肩膀,“小兄弟,你果然是一品武者,好極了,我這就去帶你見吳管事,你放心,就是走個過場,見過他之后,你就是咱們塢堡的一員,可以享受到諸多好處。”
“多謝鄭大哥。”周毅忙道。
“哈哈哈,不用客氣。”
鄭同說著,看了周圍的人一眼,道:“你們先在這里自行修煉,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等我回來之后再說。”
“是,教頭。”
周圍眾人應道。
目送著二人離去,也小聲議論起來。
“真厲害啊,小小年紀就入品了,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啊。”
“是啊,看他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還如此瘦弱,卻已經是明勁,我都二十多了,至今還沒有突破這層瓶頸。”
“誰不是呢?依我看,往后的日子,咱們可以跟他打好關系,讓他指點指點。”
“又有什么用呢?難道這幾年,咱們請教的人還少了嗎?”
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練武便是如此,悟性不夠,請堡主指點,也是白搭。
不過,現場除了這些羨慕的人之外,也有一些不以為意的。
基本上都是已經入品的武者。
周毅能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成功入品,確實讓人驚訝,但是也就是剛入品罷了,以后的路長著呢。
鄭同帶著周毅出了校場,朝著大院方向走去。
“小兄弟,不是我們本地人吧?”
“不是。”
周毅搖了搖頭,如實說道:“鄭大哥,我是逃難來的,一路上艱難困苦,就在快要山窮水盡時,多虧堡主收留,才能在這里住下。”
“原來如此。”
鄭同笑著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周兄弟,在加入我們劉家堡時,就是一品武者了?”
周毅搖了搖頭,“實不相瞞,我是在前兩天,才入品的。”
“哦?”
鄭同眉頭一挑,“竟然有這種事?”
“鄭大哥,說起來,我也是因禍得福。”周毅慨嘆道:“在逃難之前,我就開始練拳,希望能入品,可惜,這些年下來,都是在做無用功,后來逃難的路上,更是把練拳一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這倒是,”鄭同附和道:“逃命都還來不及,怎么可能還有心思練武?那后來呢?”
“后來,得堡主收留,我跟家人住進了堡中,卻因為積勞成疾,一下子病倒了,期間被家人精心照顧,終于清醒過來,不僅如此,還讓我一朝頓悟,明白了發勁的訣竅所在,這才成為了一品武者,再后面的事,鄭大哥應該也知道了。”
“還真是因禍得福啊。”
鄭同感嘆,語氣之中,有些羨慕。
當初他也是稀里糊涂,就成為了明勁武者。
后來又過了快十年,他卻一直在明勁打轉,無論如何,也摸不到暗勁的門檻。
當然,這不是他一個人這樣,大把的明勁武者,都被困在這一瓶頸,哪怕吃得再好,補藥用得再多,氣血也沒有再漲,反而有了衰弱的跡象。
“是的,主要還是多虧了堡主收留,否則,我早就死在了前幾天,所以入品之后,我就想著加入塢堡,好為堡主效力。”周毅態度恭敬。
坦白說,這位劉家堡的堡主,確實不錯。
逃難的路上,他們也不是沒經過塢堡,縣城,甚至是州城,然而當地人都視他們如毒蛇猛獸,別說收留,不出言辱罵都是好的。
“哈哈哈,難得小兄弟有此心意,若是堡主知道,一定也會十分欣慰。”
鄭同笑道,短短幾句話下來,他也算是摸清了周毅的底子,好跟管事說明。
當然,事后也會有人去查證,只是,那就不是他負責的了。
就在這時,二人走到了一座大院外,兩扇古樸的大門半掩,門上鑲嵌著銅釘,大門兩側,各自站著一個彪形大漢,目不斜視,一股莊嚴肅穆的氣質,撲面而來。
周毅耳朵微動,聽到了院子中,傳來的異響,似乎有人在用兵器交手。
“到了,吳管事就在這里面,對接,這里還是二品武者,還有一些一品武者練武的地方,待會兒進去之后,你不要東張西望,跟著我走就行。”鄭同低聲囑咐道。
周毅點頭。
二人一前一后朝著前方走去,走過兩名彪形大漢時,鄭同主動沖著他們打了招呼,后者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目光打量了周毅片刻,就收了回去。
進入院子,果然看到幾個人正在互相切磋,周毅謹記鄭同的叮囑,微低著頭,目不斜視。
很快,二人來到了一間大廳,鄭同讓周毅找了個椅子坐下,囑咐稍等片刻之后,就去了后堂。
這一等,就是半炷香。
等到后堂傳來腳步聲,周毅趕緊從椅子上起身。
只見一名身穿華服,約摸五十歲,滿面紅光的男人,走了出來,后面跟著的,是一臉諂媚的鄭同。
“吳管事,這位就是周毅周小兄弟了。”
“見過吳管事。”周毅雙手抱拳,沖著面前的男人躬身行禮。
“呵呵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吳管事上下打量了周毅一眼,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不用客氣,坐吧,鄭教頭,你也找個位子坐。”
“多謝吳管事。”鄭同趕緊道謝。
周毅也道謝之后,重新落座。
吳管事笑呵呵地說道:“小兄弟,關于你的事情,我已經聽鄭教頭說了,這一路上著實不易,眼下你一朝頓悟,成了一品武者,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加入我們劉家堡,這很好,只是有些話,我還是得先說清楚,免得將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聞言,周毅心里面有點緊張,莫非剛才那會兒功夫,起了什么變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