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點了點頭，“嗯，相對于當演員，我更喜歡當導演?！?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是知道自己沒啥表演天賦才想著做導演”，姜聞調侃了一句。

莊周一臉無語，雖然說的是事實，但也傷人，他陰戳戳回了一句，“我拍戲從不靠演技。”

姜聞知道莊周在炫耀那張臉，也不在意，轉而說道：“你應該知道我被禁導吧，短時間內肯定教不了你啥東西?！?

“我原本也打算拍幾年戲，等有名氣了再往導演發展，要是期間能演幾部電影最好，角色小點都可以，只要能學到東西?！?

莊周沒有遮遮掩掩，姜聞下部戲要等到05年才開拍，他等不及。

“行，有合適的角色，我給你留意點，你沒事也多看看電影或者相關的書籍，多想想導演每個鏡頭的用意……”

一路上，姜聞嘴巴就沒停過，莊周知道都是對方的心得體會，聽得很認真。

他剛回到營地，劉怡菲就竄了出來，一臉驚奇。

“你認識姜聞導演？他找你什么事呀？”

“哎，老家的窮親戚，找我借點錢”，莊周半真半假地開玩笑。

劉怡菲不怎么相信，但又沒什么把握，想了想繼續問道：“那你怎么還去《金粉世家》當群演，他隨便找個劇組，至少也能給你安排個角色吧?！?

“你是不是傻，我倆一個北方，一個南方，哪來親戚關系?！?

莊周有時候都好奇這個小姑娘腦袋是怎么長的，一會兒精得很，一會兒又像個傻狍子。

“你才傻呢”，劉怡菲拱了拱鼻子，繼續問道：“那你倆啥關系？”

莊周原本是準備誰也不說，這種事越神秘對他越有好處，但看到小姑娘希冀的小眼神，又不忍心。

只好湊過去壓低聲音道：“我倆啥關系也沒有，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不過你可不要對其他人講，舒唱也不行?！?

劉怡菲愣了一下，隨即明白莊周是要狐假虎威，撇著嘴道：“修老師果然沒說錯，你對這些旁門左道特別擅長?！?

她想起下午的場面，又繼續道：“你不知道，你們走后，劇組都在議論這事，各種猜測都有?！?

莊周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原本因為周小文的照顧，劇組人員對他的議論就不少。

現在又來個姜聞，大家不好奇才怪，畢竟人的名，樹的影。

姜聞的導演處女作就拿得威尼斯國際電影節最佳男演員獎和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等六項大獎。

并被美國《時代》周刊年度十大佳片環節中評選為“國際十大佳片第一名”。

第二部電影更是獲得了戛納電影節評委會大獎。

如果不算老一輩導演，論名聲，姜聞在國內不說前三，前五肯定是板上釘釘。

莊周雖然有預料，但結果比他想象中還要夸張。

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演員，也不管是小卡拉米還是主要，對他的態度明顯不一樣了。

以前一天不調戲他就不舒服的程好也收斂了不少。

連沒在周小文那得到結果的張繼忠，都跑來旁敲側擊打探他和姜聞的關系。

不過他以“姜導不讓我對外說”這種讓人更加遐想的理由敷衍過去。

莊周看著張繼忠帶著失望的背影，也很是遺憾。

不然以這老不羞的性格，明天媒體上絕對少不了“姜聞導演探班《天龍八部》”的新聞，而他也能跟著獲得不少關注。

…………

《天龍》在十渡的殺青戲，也是整部劇的大結局，程好抱著胡君跳崖。

莊周也證明了“舔狗不得好死”這一定論。

可惜后世的人并沒吸取教訓，反而舔的花樣越來越多，竟然還有用你買的避孕套讓你有點參與感和在門外聽個響之類的人才。

張繼忠是真不當人，塞外的戲一拍完，劇組立馬轉戰浙省。

不僅如此，為了炒作，這個老家伙每到一個取景地不是開個發布會，就是搞個開機儀式。

這次也不例外，而且陣仗比南京的開機發布會還大，劇組到達新昌時，已經有好幾十家媒體在那等著報道明天的開機儀式。

這次開機儀式所有演員需要帶妝亮相，害得大家早上五點就起來化妝。

莊周昨天趕了一天的路，又參加歡迎晚宴，攏共就休息了不到五個小時，坐到化妝椅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他醒來，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整個人都傻了。

及肩的長發，從頭頂中央向兩邊耷拉，整個腦門全部露了出來，跟他媽一把倒立的圓形拖把一樣，還是掉了不少布條那種。

莊周瞬間被自己丑清醒，他長這么大，從來沒有這么丑過，而且整部戲也沒有這個造型。

他轉過頭納悶地看著化妝師，“誰讓你這樣弄的？”

“是…是張制片說，要讓你看起來不那么顯眼。”

化妝師是第一次脫離師傅單獨給人做造型，嚇得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她也不得不怕，這兩天有關莊周的身份被傳得神乎其神，還有說是姜聞的侄子甚至私生子的。

如果對方要是找麻煩，不用想，背鍋的肯定是他。

莊周見化妝師身子都在顫抖，也就冷靜下來，人家只是個打工人，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

他嘆了口氣，示意化妝師繼續，至于丑，那也是相對而言，就他現在的模樣，在劇組里也沒人比得過。

但等看到霸氣外露的胡君、瀟灑飄逸的林志穎等人的裝扮，連鐘靈和阿碧的打扮也各有特色，他心里又不平衡起來。

特別是劉怡菲，一身淡粉色戲服，戴著一對同色系水晶耳飾，臉上略施粉黛，看起來顯得一切都是剛剛好的樣子。

這個著裝打扮，莊周在十渡也見過好幾次，只是兩人除了最后一場戲，其余的都是分開拍攝的，還不覺得有什么。

但現在一對比，傷害立馬就顯現出來，好死不死，舉行開機儀式時，周小文還特意讓他倆站在一起。

搞得劉怡菲像是大小姐，而他就是個狗腿子。

好不容易接受完媒體采訪，他正準備逃離，卻被小姑娘拉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