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看著莊周的背影，想起對方放棄清北的理由，真是要多任性就有多任性。

可任性也是需要底氣，全國那么多人，又能找出多少……

“師傅，這個人好奇怪哦。”

“咋個這么說？”李昊疑惑地看著馮清清。

這個他今年親自挑選的徒弟有著敏銳的洞察力，他打算培養一兩年就讓對方去新媒體發展。

“你自己看唄”，馮清清遞過相機，又悻悻然道：“本來還想看看這些公子哥丑陋的嘴臉，沒想到卻是這個樣子。”

李昊更加不解，但看到照片立馬明白了。

照片里，莊周面帶笑意，腰部微微彎曲，雙手捏住名片的兩角，跟之前在臺上桀驁不馴，夸夸自談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李昊當時沒注意，還沒什么感觸，而現在心中突然升起一句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他呆愣了一會兒，回過神立即動手取存儲卡。

“師傅你干啥子，這可是我自己的買的卡”，馮清清伸手阻擋。

“這張照片很重要，說不定能讓我們師徒倆有個好的前程”，李昊將存儲卡放進包里，“不過還沒到公布的時候，你還小，容易把持不住。”

馮清清是懂非懂，倒也沒繼續說什么。

…………

莊周惡狠狠地瞪著劉怡菲，“你剛才什么意思？”

“你還好意思說，知不知道你有多丟人，我以后都不好意思說咱倆是同學”，劉怡菲想起莊周的瘋言瘋語，不自主打了個顫。

“丟人？你信不信，明天我的報道比你還多”，莊周不屑地哼了一聲。

那些看起來看他很不順眼的記者們，哪個不知道他的目的。

但不僅沒有拒絕，甚至可以說配合，還不是因為他的話能制作熱度，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這個道理放在二十年以后也一樣，好多瓜要么是明星和記者說好的，要么就是故意讓拍的。

一切都是為了炒作，真正不明真相的，只有吃瓜群眾。

劉怡菲回想發布會的場面，也明白過來，但還是不服氣，“嘩眾取寵，指不定被罵成啥樣呢。”

“修老師，你還是給你這個傻徒弟普及些基本常識吧，別只顧著指導演技”，莊周懶得解釋，把任務甩給了修青。

他和那些靠毀三觀言論博人眼球的網紅根本不是一回事。

而且像“木子美”、“芙蓉姐姐”、“鳳姐”等人能出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中國十多億人口，什么樣的人都不少，但能靠嘩眾取寵出名的也就那么些人。

這還是依托網絡才火起來的，要是想靠紙媒，根本不可能，就算主動找上門，只會被記者當成瘋子。

“我要懂這些，也不會出道十多年還在演配角”，修青搖頭推諉。

他對劉怡菲的背景知道一些，說多了怕被認為是越俎代庖。

但想到小丫頭平時對他不錯，又補了一句：

“你既然對這些旁門左道這么了解，怡菲又是你同學，你沒事就多給她講講吧。”

莊周哪能不明白修青的顧慮，但他卻沒有這些擔心。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怡菲，“你說我會被罵，那你覺得他們會怎么罵我？”

劉怡菲想也不想地回道：“自戀，自大，臭不要臉。”

“你不認為這恰好證明，我沒有說謊嗎，不然他們就該說我吹牛了”，莊周一點不覺得這是什么大問題。

這就是他和那些網紅的區別，他是真有實力，而不是一味的炒作，就連演技不好的事，都直接說了，就是不讓人抓到把柄。

而且這樣一來，他的人設就不會太好，避免以后崩塌的可能，反而稍微提升一點，就能被人注意到。

劉怡菲想了想發現還真是這樣，只是這和她接受的培訓完全不一樣，她不知道該聽誰的，便想聽聽莊周的意見。

“你覺得我今天采訪回答得怎樣？”

莊周原本沒打算提這事，不過劉怡菲主動問起，也不好推遲，想了想，反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最大的優勢是什么？”

劉怡菲扭扭捏捏好半天才低著頭小聲道：“長得還算好看。”

“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莊周毫不給面子地嘲諷。

“憑什么你能說，我就不能說？”劉怡菲瞬間炸毛，哪還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我多大，你多大，我就算明天談個對象，都不是什么大事，你談個試試，信不信張制片立馬換人。”

莊周瞥了劉怡菲一眼，“你最大的優勢當然是年紀，但看看你的穿著和采訪，哪有十四、五歲女孩子的樣子。”

“有句話叫‘他還是個孩子’，你說話隨心一點，哪怕說錯了，只要三觀沒問題，大家不僅能理解，還會有更深的印象。”

他話音剛落身后便傳來程好嬌媚的聲音。

“小弟弟，你真是越來越讓姐姐感興趣，不僅長得帥，還是個才子，連對營銷都如此擅長。”

莊周一陣牙疼，這娘們訓練那十多天沒少調戲他，有時候還會動手，雖然不是重點位置，但也讓他無比尷尬。

他又不好反擊，不然容易讓對方嘗到甜頭，更加肆無忌憚。

好在，程好只是路過，打趣了一句就走了。

“你和程好很熟？”劉怡菲有些好奇。

“大人的事，你個小屁孩少管”，莊周扔下一句話，轉身去找周小文。

雖然張繼忠有意借他炒作，他在發布會上也出盡風頭，但他如果沒有表示，媒體那邊也不見得會配合。

劉怡菲拱了拱鼻子，“裝什么裝，不就大三歲嗎？”

“小莊看似不著調，能力還是很強的，你們是同學，遇到事多問問，別浪費了這層關系”，修青提點了句。

莊周剛和周小文商量好私下交易，開機活動便開始了。

說是活動，實際上就是《天龍》的劇組人員唱唱歌，做做游戲，和《快樂大本營》的興致差不多。

莊周唱了首小剛在2000年發布的《黃昏》，他唱功只能算將就，KTV水平之上，不到專業水準。

不過在今天所有劇組人員中，已經算是很亮眼的存在，至少沒像劉怡菲和劉韜合唱的《我愿意》，不是跑調，就是各唱各的。

他之前還有過邊演戲邊唱歌撈錢的想法，但還沒行動就放棄了。

這幾年，華語樂壇神仙打架，哪怕他把能記住又沒發表的經典歌曲都薅了，也不見得能搶到一席之地。

活動一結束，他就關注起網上的動態，但現在的互聯網，不僅網速慢得要死，消息也是延遲的厲害，到了晚上，依然沒有任何開機發布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