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之途第二章：迷霧漸濃

晨光熹微，清平村的村口卻被一層陰霾籠罩。張小華直勾勾地望著地上那只慘死的山羊，眉頭緊鎖，心中恰似打翻了五味瓶，個中滋味，難以言表。他心里門兒清，在這仿若被時光塵封、與世隔絕許久的清平村，封建迷信那一套觀念，就跟那扎根千年、盤根錯節的老樹似的，死死地抓著這片土地，扎得極深極深。瞧著村民們此刻那驚惶失措的模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個不停，張小華骨子里那股子倔強和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勁頭“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愈發堅定了要破除這愚昧枷鎖的決心，就像個決心要推倒舊城墻的勇士。

“大伙先別慌，別急著下定論?！睆埿∪A深吸一口氣，氣運丹田，扯著嗓子提高音量，試圖穿透這恐慌的氛圍，安撫眾人。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臂，仿佛這樣就能把理性的光芒散播開來，“這世上哪有什么山神動怒?。≡鄣脛觿幽X子，找找科學的解釋?！笨伤@一番苦口婆心，就如同往大海里扔了塊小石子，“撲通”一聲，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便沒了蹤影。村民們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眼神里滿滿的都是狐疑與抗拒，活像一群受驚的小鹿，警惕地看著闖入者。幾個上了年紀、胡子花白的老者更是不住地搖頭輕嘆，那神情，仿佛在說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純粹是在瞎鬧，竟敢明目張膽地沖撞神明，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張小華見此情形，無奈地咂咂嘴，只能蹲下身去，像個經驗老到的偵探，仔細查看山羊的尸體。羊兒的身子圓滾滾的，表面上并無明顯外傷，唯有脖頸處那道致命血痕，仿若一道猙獰的閃電劃過，顯得格外扎眼。他湊近了些，眼睛瞪得像銅鈴，發現那切口整整齊齊，邊緣平滑，心里就犯嘀咕了：這可不像是野獸撒野撕咬能留下的痕跡啊。張小華一邊暗自思索，一邊站起身來，像個警惕的哨兵，環顧四周。這一瞅不打緊，他發現不遠處的草叢像是被重物碾壓過，一片狼藉，呈現出明顯的踐踏痕跡。張小華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仿若一只嗅到腥味的貓，順著痕跡找過去，嘿，竟看到一些細小的鐵絲斷茬，在晨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剎那間，張小華腦海中仿若一道靈光閃過，一個念頭油然而生：這羊莫不是被人設套捕殺，玩的是“借刀殺人”的把戲，而非什么神鬼作祟？

正當他滿心歡喜，覺得自己找到了關鍵線索，迫不及待地想開口向村民解釋時，村里的老獵戶劉大山火急火燎地匆匆趕來。這劉大山在清平村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威望極高，對山林里的事兒就跟熟悉自家后院一樣，了如指掌。他身形高大，走路帶風，一到現場，那濃密的眉毛就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還沒等張小華張嘴說話，劉大山便甕聲甕氣地沉聲道：“這事兒怕是不簡單，我在山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啥大風大浪沒見過，可這般蹊蹺的景象，還真是頭一回瞧見，定是山神降罪，咱得趕緊準備祭品，麻溜地去山上的神廟祭拜。”村民們一聽這話，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紛紛點頭如搗蒜，一時間，請求祭祀的呼聲此起彼伏，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張小華這下可急壞了，額頭上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一顆顆晶瑩剔透，順著臉頰滑落。他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伸手拉住劉大山那粗壯的胳膊，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誠懇地說：“劉大爺，您可是行家，您瞧這草叢里的鐵絲斷茬，還有羊脖子上那整齊得不像話的切口，這分明是有人蓄意為之啊！”劉大山微微低下頭，瞥了一眼張小華手中的鐵絲，那眼神里，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仿若平靜的湖面泛起的一絲漣漪，但轉瞬即逝，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緊接著，他不耐煩地甩開張小華的手，冷冷道：“娃兒，你莫要在這里胡言亂語，在咱這清平村，祖祖輩輩都信奉山神，這可是鐵打的規矩，可容不得你這般褻瀆?！?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轟”的一聲，瞬間變得劍拔弩張。知青們見狀，也紛紛圍攏過來，一個個挺直腰桿，像一堵堅實的城墻，站在張小華身后，為他撐腰打氣。雙方僵持不下，誰也不肯讓步，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仿佛一點就著。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村支書王建國邁著沉穩的步伐，不慌不忙地走來。這王建國年過半百，面容滄桑，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可那股子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威嚴，卻讓人不敢小覷。他先是不動聲色地看了看現場，又抬起眼皮，瞧了瞧眾人，然后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都別吵了，先把山羊的尸體處理了，這件事咱們回頭再議?！贝迕駛冸m心里一百個不樂意，滿是不甘，但礙于支書的權威，就像被馴服的小綿羊，也都漸漸散去。

張小華望著王建國的背影，眼睛里閃爍著探究的光芒，心中隱隱覺得這位支書不簡單，就像一座深藏不露的冰山，看似平靜，底下卻暗流涌動?；卦鹤拥穆飞希屯械闹鄠儨愒谝粔K兒，壓低聲音，像一群密謀大事的特工，低語道：“我總覺得這事兒背后有人在操縱，王支書看似公正，可剛才他的態度，好像在刻意回避什么?！敝鄠兟犃?，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大家心里都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對清平村的未來愈發擔憂，仿若一群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

午后，驕陽似火，烤得大地都快冒煙了。張小華卻像個被上了發條的機器，無心休息，腦子里全是那只山羊和村民們的驚恐模樣。他獨自來到村后的山林，想探尋更多線索，仿若一個執著的尋寶人。山林中靜謐幽深，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清脆悅耳，卻更添幾分孤寂之感，仿若這山林在獨自嘆息。走著走著，他發現一條隱秘的小路，蜿蜒曲折，仿若一條沉睡的大蛇，通向山林深處。小路兩旁的草叢修剪得整整齊齊，呈現出明顯的人工修整痕跡，就像有人精心打理過一樣。張小華的好奇心爆棚，仿若一個發現新大陸的探險家，順著小路前行。不多時，竟看到一座廢棄的木屋。

木屋門窗緊閉，周圍荒草叢生，仿若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兒，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張小華小心翼翼地推開木屋的門，“吱呀”一聲，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仿若痛苦的呻吟。屋內光線昏暗，塵埃在光束中飛舞，仿若一群歡快的小精靈。他定睛一看，屋里擺滿了各種陳舊的捕獵工具，有生銹的夾子、磨損的繩索，還有一些寫滿奇怪符號的黃紙，像是某種神秘儀式的用品，透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張小華的心跳陡然加快，仿若敲起了急促的戰鼓，他意識到，這座看似普通的木屋，或許隱藏著清平村諸多秘密的關鍵，仿若一把解開謎題的金鑰匙。

正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噠噠噠”，仿若催命的鼓點。張小華一驚，嚇得差點叫出聲來，趕忙像只受驚的兔子，躲到木屋的角落里。透過門縫，他看到一個黑影匆匆走過，身影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仿若一個模糊的幻影。待腳步聲遠去，張小華才緩緩走出木屋，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仿若一團亂麻。他知道，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但也陷入了一個更加危險的漩渦中心，仿若一只被蜘蛛網纏住的飛蟲。

回到村子，夜幕已經降臨，村里家家戶戶亮起了燈火，仿若一片閃爍的星空。張小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眠，白天的種種發現像電影片段一樣在腦海中不斷放映，仿若一場無法停止的噩夢。他知道，明天，自己又將面對新的挑戰，而清平村的迷霧，似乎才剛剛開始散開，仿若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前途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