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門教徒再次出現(xiàn)在陸羽面前帶來了他們抓獲了羅娜兩人的消息。

“這一次，用那兩個人換里克他們還有你們離開。我們明天在山那邊等你們。”

教徒帶完話走了，留下一臉牙酸的陸羽。

第二天，陸羽和布魯斯來到約定的地點，對方卻沒有守時。

等待的時候，長滿蒲公英的山坡一覽無余的展現(xiàn)在面前。大草原般的牧場波浪起伏，地勢由低漸高，向西延伸。

紛至沓來的馬蹄聲把陸羽從美景中拉回來，又是一隊七個騎士，沿著林中的甬道前來。

“你沒有接到我的口信？”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責(zé)問。

“接到了。”

“我說過的，要你們用里克他們交換，他們?nèi)嗽谀睦铮俊?

“還在農(nóng)場里吊著呢。”陸羽說，“我可沒打算放了他們。”

“那你就是想讓她們吃吃苦頭。”長老轉(zhuǎn)身對他的隨從厲聲說，“把那兩個女人帶過來。”

幾個騎手立即鉆回樹林里，馬刺碰撞間發(fā)出丁零桄榔的聲音。

長老轉(zhuǎn)身回來繼續(xù)對無動于衷的陸羽說道：“那兩個女人都很相信你，你辜負了她們。”

他說話的語氣明顯帶有摩門教徒的傲慢，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妒火。

剛剛離開的摩門教徒從樹林里走出來，身后跟著毫發(fā)無損的羅娜和雷克賽。

“你們兩個看上去狀態(tài)不錯。”

“還好，只是我們一到農(nóng)場就被抓住了。”羅娜有些抱怨，“我才剛搞清楚怎么劈柴。”

“那是你太笨了。”雷克賽說，“我當(dāng)初可是一下就學(xué)會了。”

“明明是你……”

“夠了！”長老打斷兩個女人的斗嘴，“你們未免有些太輕松了。”

羅娜無所謂地說道：“你們又打不過威廉，昨天七個人今天還是七個人，我懷疑你們沒長腦子。”

陸羽發(fā)誓，這是他第一次見黑人臉紅。

“如果他不答應(yīng)我們的條件，我一定會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得了吧。”一向話不多的雷克賽也冒出來，“你一點都比不上威廉，我遇到過那么多男人，男人行不行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看的出來，你想和我們兩個睡覺。”她接著以奚落的口吻說道，“我明白了，你本來可以好好說話，這樣我們就可以和平解決了。

但是一想到我和羅娜都喜歡威廉你就惱羞成怒，你根本不在乎那七個被抓的家伙。”

長老嘴都氣歪了，皮下的筋從額頭暴凸出來。

“你！”他突然轉(zhuǎn)頭指向陸羽，“你現(xiàn)在心里一定很爽吧，兩個女人對你死心塌地，即使你不愿意拯救她們。”

一旁觀戰(zhàn)的陸羽突然被cue到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我嗎？我其實還好。”

長老指著陸羽的手指不斷顫抖：“你這個狂徒，我要和你決斗！”

“好啊。”陸羽一臉輕松。

長老突然清醒過來，他猛地意識到自己剛剛說出了不得了的話。

“就在這里嗎？”

催促聲傳來，當(dāng)著一眾教徒的面他說出去的話已經(jīng)無法收回了。

他換了一副面孔來示眾人，從一個醋壇子打翻的猥瑣男人變成了代表天父意志的使者。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犯了傲慢和暴怒之罪。”長老的臉擠出微笑，“天父、天兄以寬容聞名于世間，我將效法他們給你們一次機會。”

他內(nèi)心極端陰暗，此時卻偏偏擺出一副偉大、光明、正義的樣子。

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陸羽只從里面聽出了兩個字：投降。

“也就是說你不打算找我的麻煩了？”

“我寬容你。”

“那輪到我說話了，據(jù)我所知，摩門教教義核心之一是所有人都是神的孩子，即使信仰不同。”他頓了一下向長老確認，“是有這么一條吧。”

長老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沒錯。”

“那么，昨天我是如何被貴教的人打上了異教徒的標簽?zāi)兀俊?

長老正欲開口，陸羽說道：“貴教禁止說謊、欺騙、偷盜等行為。”

長老干笑一聲：“原來如此，我們并不知里克做了這樣的行為啊。”

他笑得十分勉強，說的話也非常牽強。

“現(xiàn)在可以放了我的朋友們嗎？”

“本該如此。”長老揮手，“放了這兩位姑娘。”

身后的六個人還沒從兩個女人冷嘲熱諷到劍拔弩張再到長老突然服軟的節(jié)奏中緩過神來，他們機械的釋放了羅娜兩人。

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內(nèi)，終于有一個人反應(yīng)過來：“長老，里克他們該怎么辦？”

“他們違反了我教的教義，本就該開除教會。”

“他們是我們的兄弟，就如此放棄他們了嗎？”

長老斜睨他一眼：“當(dāng)然不會放棄他們，不過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去把馬牽過來。”

“說到貴教的教義，我還有一個疑問。”

說話的是策馬回來的陸羽，

“剛剛提到貴教說所有人都是神的孩子。既然如此，為什么又不允許黑人擔(dān)任神職呢？既然不允許黑人擔(dān)任神職，閣下又是怎么坐到這個位置的？”

說到這里陸羽笑了一下。

“是神在你們這里說話像放屁？還是你們有人篡改了神的話？”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大逆不道、褻瀆神祇的言詞，面對有人當(dāng)眾辱罵被他尊為至高無上的宗教制度，這位頭領(lǐng)驚愕得倒退了一大步，目瞪口呆地喘著粗氣。

剛剛那個提出疑問的年輕信徒，聽到他這話嚇得丟掉了手中的韁繩，一動不動地呆立在途中。

眾人像木樁一樣站立著，最先回過神來的還是那個發(fā)問的信徒。

他再次提出疑問：“祭祀，剛剛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嗎？”

“他分明是個未接受福音者，怎么會了解摩門教的事？”長老暴怒的叫道，“你聽著，他說的就是自己的胡思亂想，不是摩門教法！”

信徒給長老遞上韁繩，離開前，他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陸羽離開的方向。

他有預(yù)感，那個奇怪的牛仔一定有別人不知道的秘密，長老也有自己不知道的齷齪。

或許，我應(yīng)該去找那個人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