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神子和他獵犬
- 1880,和布魯斯開始名揚西部
- 書中奇緣
- 2115字
- 2025-03-17 21:05:02
逛集市也就圖一新鮮,差不多時間過后陸羽和布魯斯來到約好的匯合地點。
羅尼背靠褪色的驛站木樁,酒漬在胡須上凝成琥珀色的結晶。
他瞇眼望著地平線——陸羽與布魯斯的剪影正從集市方向走來,身后拖拽的影子被落日拉得細長,仿佛荒漠里兩根將熄未熄的引線。
“這破地方連酒都是沙子味的。”羅尼啐了口唾沫,黃銅酒壺在他掌心轉出半道弧光,
“該走了,再晚點連禿鷲都要回巢。”
行至半夜,馬車碾過砂巖的裂痕,布魯斯突然支起耳朵。
它聽見沙粒在暮色里簌簌震顫,像是地底有無數細小的牙齒在啃噬巖層。
“陸羽!”“不對勁!”陸羽和布魯斯同時開口。
“你怎么發現不對的?”布魯斯問陸羽。
“吃一塹長一智。”
“發生什么了?”羅尼還沒搞清楚狀況。
但是下一秒狀況自己出現了,一群土著從黑暗后走了出來。
“殺死這群白皮佬!”看起來像是長老的人大聲高呼。
“等一下!”陸羽舉手打斷眾人的動作,“看清楚了我可不是白皮佬。”
“你為什么會說我們的語言?”
“我來到這個世界就會。”
長老湊到陸羽臉上仔細看了看嗅了嗅,又轉頭到布魯斯那里看看嗅嗅。
最后,他的態度終于恭敬起來,分明的叫道:“神子!”
于是剛剛搞清楚狀況的羅尼就又摸不著頭腦的被土著邀請到了部落里。
眾人圍在篝火旁,長老向陸羽講述了他們部落的古老傳說:神子的伙伴會帶著他忠誠的獵犬來到這里。
“神向您降下來旨意來到這里嗎?”
“神?可能吧,但我感覺更多的應該是布魯斯的召喚。”
陸羽一手攬住布魯斯,一手掐住它的狗頭晃了晃。
打鬧的時候一個土著端著一碗看起來像酒的東西遞給陸羽。
“這是我們族內特制的圣水,”
陸羽聞了一下,心道:“這不就是酒嗎?”
終歸是別人的好意,他沒多說什么,看旁邊的布魯斯鼻頭聳動,陸羽遞給布魯斯:
“你要喝嗎?”
布魯斯抬眉瞅他一眼,陸羽看它表情就知道它耍心眼子呢,抬手一拍狗頭:
“跟我玩什么心眼子,給你。”
布魯斯埋頭哼哧哼哧的喝著酒,陸羽還沒見過它這幅餓死鬼樣,旁邊的土著們也很詫異。
一群人靜靜地看著一只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滅了一碗酒。
“這是我們所有人的量。”長老這時才反應過來,周圍的土著也議論起來。
陸羽看著他們交頭接耳的樣子,覺得一碗酒實在不至于這么大反應。
脖子上突然傳來毛茸茸的觸感,布魯斯濕潤的鼻頭懟在他臉上。
陸羽扭頭一看,布魯斯東倒西歪,陸羽饞住直挺挺往地上倒的布魯斯,疑惑地拿起了酒碗。
一口舔下去,甜甜的,甚至一點都不辣,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陸羽的眼睛有些微微發燙。
整了個大烏龍,本來要載歌載舞的環節也就取消了,陸羽帶著躺尸的布魯斯先去休息。
到深夜,陸羽感覺上半身發燙下半身發涼,一摸布魯斯,整條狗像個火爐。
這種熟悉的既視感讓陸羽不禁心想:什么情況?在這喝完天地靈液淬體呢!
接下來的一整晚,陸羽抱著滾燙的布魯斯在沙地上到處挪地方。
“呵~”長長呼出一口氣,陸羽感覺有些疲憊。
不知不覺間,太陽吐出光輝,陸羽抬起頭看了一眼,汗珠順著他額頭滑落,被他伸手拂去。
“嗯!”躺了一夜的布魯斯彈射起步,旋轉狗頭,轉動著耳朵。
“醒了?感覺怎么樣?”
“神清氣爽。”
“那就行。”陸羽一個虎撲沖到布魯斯面前,揪住它的臉,
“你神清氣爽了,我累一夜成狗了。”
看著布魯斯沒事,陸羽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帶著布魯斯和長老辭行。
臨行之前長老又出一個水囊:“帶著吧,愿神眷顧你。”
收下好意,陸羽躺在馬車上研究著水囊:除了來到這個世界和布魯斯之外,他還沒見過其他超自然事件。
這一壺看上去像酒的東西,一是讓布魯斯身上發生了奇怪的反應,二是只舔了一口他的眼睛也出現發熱現象。
兩件事讓陸羽有些懷疑這東西和他的死眼有點關系,不過一般情況下他已經很少用死眼了,猜測也只是猜測,放下水壺陸羽選擇先休息一下。
馬車在荒漠與丘陵的交界處顛簸了十幾天。
最初只有滾燙的烈日和刀割般的風沙作伴,直到某日清晨,砂巖的裂痕間開始零星冒出灰綠色的荊棘叢,陸羽知道清泉鎮近了——那些頑強的植物只生長在水脈蟄伏的地帶。
……
風里飄來熟悉的腐木和煤渣的刺鼻氣味,日夜兼程的陸羽終于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清泉鎮。
那個讓他開始亡命徒生涯的小鎮,陸羽看著面前的路牌,不禁想起了約翰那個蠢小子。
去看看他吧,還有那個商店老板。
走進清泉鎮,這里已經不再到處張貼陸羽的通緝令了,但那些被雨水泡脹的糨糊印還頑固地扒在酒館外墻,像一塊塊褪色的瘡疤。
拴馬樁歪七扭八地插在路旁,其中一根釘著半張殘破的告示,依稀能看見“縱火犯”被劃爛的油墨字跡。
縱火犯?是說我嗎?陸羽輕笑一聲。
邁步踏進商店,老板正在低頭研究賬本,陸羽走過去敲了敲柜臺,輕咳一下,說道:
“給我來一條能打欠條拿的褲子。”
“沒有哪家商店會有這種褲子,先生你如果是來……”
老板一邊說話一邊抬起頭,聲音在他看到陸羽的那一刻被中斷,
“威廉先生?我沒記錯吧。”
“是我,我回來了。”
盡管當初只有一面之緣,但是雙方都給對方留下了一個好印象,老板當即閉店拉著陸羽想要問問他當初的事。
“我當時聽說你把整個警署都燒了。”
“誰看到了?”
……
寒暄過后,陸羽問道:
“我還想去看看約翰,你知道他現在怎么樣嗎?”
“約翰?”老板搖頭苦笑,“之前他一直在我這里打工,但是現在你見不到他了。”
“為什么?”
“他因為偷牛罪被抓進監獄了。”老板的嘴角抽了抽。
看著老板古怪的表情,陸羽知道這件事肯定沒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