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好了，布魯斯。

屏住呼吸，把視線放在炸藥上，然后扣動扳機就這么簡單。”

“好！”

貝蒂站在一邊：天吶，我真是瘋了！

一人一狗屏氣凝神，砰！

差一點。

“你們……”

“閉嘴！再來一次，向左一點布魯斯。”

火車向大橋駛來，布魯斯和陸羽眼都不眨地盯著炸藥包。

一人一狗的心跳逐漸趨于同步。

在火車頭駛過炸藥的那一刻，砰！

“呀呼！”

陸羽抱著布魯斯旋轉(zhuǎn)起來，火車跟著他倆的節(jié)奏滾下大橋。

“質(zhì)疑聲再大點，我聽不見！

啊？說話！

我早就告訴過你了！”

他抱著布魯斯湊到貝蒂臉上。

“圣母瑪利亞啊，它真是上帝的杰作。”

貝蒂又開始祈禱。

“跟上帝有tm什么關(guān)系，這明明就是布魯斯的功勞。”

陸羽不爽了。

你可以剝奪陸羽的功勞，但是不能剝奪布魯斯的。

從火車?yán)锇浅瞿苡玫难b備和彈藥，兩人再次往西走去。

“你好。”

踏進一家小鎮(zhèn)酒館，眾人都盯著貝蒂。

“給我一杯1782的拉菲。”

“嗯？”“嗯？”“嗯？”

老板、陸羽和布魯斯三臉問號。

“82年的拉菲。”

“你說什么？”

“什么什么？”

“這個拉菲。”

陸羽被這兩人的猜謎語逗樂了。

“你別笑了，這是暗號。”

貝蒂神情嚴(yán)肅地瞪了陸羽一眼，轉(zhuǎn)過頭對老板接著說

“你是這里的主人嗎？”

男人搖搖頭。

“那誰是？”

“我父親。”

“帶我去見他。”

“他已經(jīng)三天說不出話了，半身不遂，不能動彈。”

貝蒂深吸一口氣：“我必須見他。”

男人帶貝蒂走進屋子，一個老人躺在床上。

“你能聽懂我說話嗎，先生？”

老人緩慢的點點頭。

“我要一瓶1782年的拉菲，你能聽懂嗎？”

老人張嘴，但是完全不出聲音。

“我必須馬上到華民營地，你能告訴我在哪嗎？”

老人又張嘴，還是不出聲音。

貝蒂嘗試掙扎，她轉(zhuǎn)頭對年輕的老板問：

“你能看的懂你父親的話嗎？”

老板搖了搖頭。

她崩潰了，抱頭蹲在地上大叫：

“我都已經(jīng)走到這了！上帝啊！你在做什么？”

陸羽的聲音在這時候插了進來：

“呃，他剛剛說鎮(zhèn)上的鎖匠知道你說的地方在哪。”

貝蒂抬頭看著陸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你確定？你怎么能聽懂他講話？”

“事實上，只要是人話我都能聽懂。”

布魯斯應(yīng)聲附和：“沒錯，狗叫也一樣。”

“不一樣，我只能聽懂你說話。”

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貝蒂和陸羽找到了鎖匠。

“沒問題，我?guī)銈內(nèi)ァ！?

“啊！”貝蒂興奮地大喊，她跳起來抱住陸羽，

“你是上帝賜給我的奇跡！”

然后向陸羽臉上吻去，被陸羽躲開。

“姐妹，你是個修女。”

“是你的話，我相信上帝會原諒的。”

陸羽把她推開：“我家里的那位上帝可不會。”

鎖匠帶著他們來到一座山上，走到半山腰，鐵蒺藜突然拉起。

“把槍放下，外國佬。”聲音從灌木叢后面?zhèn)鱽怼?

“嘿，看我，我是東方人。”

“跟他們說是貝蘭特讓我來的。”

陸羽實時轉(zhuǎn)譯，一個人從出來接替鎖匠帶他們繼續(xù)山上走。

登上山頂，這里的人藏在一座山洞之中。

一路走過來，大多數(shù)是婦孺老少，他們頹喪但不絕望。

“你來的比計劃中早太多了姐妹。”

“威廉先生幫了我。”

陸羽抬頭看：“我還以為這里的領(lǐng)袖會是東方人。”

“沒什么區(qū)別。”

陸羽聳聳肩不置可否。

來到晚上，三人坐在篝火旁商量對策。

“再過幾天，是他們慶祝的日子，到時候他們會喝的酩酊大醉。”

貝蘭特對陸羽說：

“感謝你，先生。你的加入讓我們的計劃多了太多把握。”

“比如？”

“比如我們現(xiàn)在有時間去把你們炸掉的物資撿回來，有這套裝備我們占領(lǐng)要塞的把握就更大了。”

“你們有多少人？”

“四十多，到那里時會更多。”

“更多是？”

“六七十。”

“六七十，去打要塞然后槍還是我提供的？”

“本來是沒這個打算，但你帶來了改變。

趁他們大醉，我們很容易能打敗他們。”

“這可真是……”

貝蒂和貝蘭特看著陸羽藏在帽檐下的神情，生怕他暴走。

“太tm刺激了！”

呼，這瘋子真嚇人。

“還有一點，必須要有炸藥，沒炸藥都是扯淡。”陸羽補充道。

“沒問題，你指給我長炸藥的樹，我?guī)巳タ场！?

“在邊境這是種稀奇東西嗎？”

貝蘭特用篝火點燃香煙：“是不稀奇，但是要錢。

你吃的這頓飯，包括你喝的酒都是募捐來的。”

陸羽突然想起下午看到的那群婦孺，他站起身來發(fā)現(xiàn)她們有部分人完全不知道在吃什么東西。

“就你們這樣的隊伍想成功純tm在放屁。”

貝蘭特走到他身邊：

“我們明天就出發(fā)。

你可以聽從我的指揮，也可以現(xiàn)在就滾蛋。”

“只要我想，哪個王八蛋都別想把我趕走！”

“如果是別的混蛋這樣對我說話，他早就活不成了。

你幫了我們，趁現(xiàn)在趕緊走！”

陸羽轉(zhuǎn)頭看著他，沉默了半天的貝蒂連忙跑到兩人中間緩解氣氛：

“沒必要鬧得這么僵，大家都是朋友。”

陸羽突然向腰上摸去，貝蒂抱住陸羽：“別這樣，求你了！”

“干什么？松開！”

“別這樣，先生。別這樣，求你了！”

周圍的人都起身看向這里，陸羽有些尷尬：

“我不是掏槍，松開。”

貝蒂看著他的神色，半信半疑地松開了他。

只見陸羽掏出一把錢扔給貝蘭特。

貝蘭特呆愣著看著手里的鈔票，沒反應(yīng)過來。

“拿去買東西，不用謝，你們欠我的還很多謝也謝不完。”

貝蒂徹底松了口氣，她看著陸羽的眼睛露出笑容：

“感謝你。”

“她看你的眼神不干凈啊，陸羽。”布魯斯掃著尾巴。

“滾蛋！”

晚上，貝蒂來到陸羽身邊。

“威廉先生，我有件事想和你談?wù)劇！?

陸羽不想和她有過多糾纏，翻了個身：

“早點休息吧，從明天開始我們得分秒必爭了。”

早上起來，陸羽翻身發(fā)現(xiàn)貝蒂還在他身邊。

“我們能談?wù)剢幔俊?

貝蘭特這時候牽馬走了過來。

“抱歉姐妹。”陸羽抬手，“我們得先出發(fā)了。”

貝蒂看著陸羽的背景久久沒有說話，貝蘭特肘了她一下：

“想追就追，這可不像你。”

貝蒂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