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生
- 穿越斗破,我成了蕭炎師姐
- 伊芙蕾妮
- 4057字
- 2025-04-03 00:02:00
“加瑪?shù)蹏{心元帥的威名,自然是聽說過的。”徐薇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她搖了搖頭,恢復(fù)了那副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模樣,“納蘭元帥這是?”
“只是想請閣下留名,日后好做感謝罷了。”納蘭桀自嘲地笑了笑,“說來慚愧,我納蘭桀一生用兵,沒想到今日在這群畜生身上栽了跟頭……若是無閣下出手相助,只怕我獅心軍兄弟要死傷過半。”
“這樣啊……我叫藥薇。”徐薇隨意地擺了擺手,“勝負(fù)乃兵家常事,納蘭元帥不必介懷。”
徐薇取藥塵之姓,和自己的名字結(jié)合,以化名行走西北大陸。
“呃,受教了。藥仙子,要不要到軍中坐一坐?”納蘭桀緊張地斟酌著詞句,開口邀請道,“我軍中不少人都很想向您當(dāng)面道謝……”
納蘭桀領(lǐng)兵打仗多年,雖然不是純粹的文盲,卻也算得上大老粗,此時要讓他拽兩句文鄒鄒的體面話,還真有點要他的老命。
不過,能攀上一位斗宗強者的誘惑,在加瑪?shù)蹏硟?nèi)不可能有人能夠拒絕,這也是納蘭桀如此低聲下氣的原因之一。
“可以是可以……”徐薇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不過,我還有事情要去做,所以不能耽誤太久。”
“我替獅心軍謝過仙子賞光!”
見這位斗宗居然如此和善,絲毫沒有強者的架子,納蘭桀大喜過望,連忙帶著她降落到了地面上,收攏殘部,往南面退去。
徐薇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緊要的事情去做……至少現(xiàn)在沒有,但她也不是喜歡在無關(guān)緊要之輩身上浪費時間的人。
不動聲色地和納蘭桀聊了幾分鐘后,徐薇很輕易地便把話題引向了自己感興趣的方向。
“仙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蕭林!”高頭大馬上,談得正起勁的納蘭桀隨手揪過一個身穿布衣的男子,將他展示給徐薇,“當(dāng)初跟出云帝國打的那一仗,多虧了這小子……如果不是他舍命救我,那我肯定早就死在哪個角落里了!”
“桀哥,不要這樣。”
身穿青色布衣的男人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對著徐薇躬身行禮道:“蕭林見過仙子。”
“蕭林……”徐薇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眼前沉靜內(nèi)斂的中年男人:他長相儒雅,氣質(zhì)平和,有些像某些文藝作品中的智囊類角色。
這位便是蕭家的那位蕭林?大概是六星斗靈左右的實力,比納蘭桀還差一些……
徐薇看似隨性地和蕭林聊了幾句,確認(rèn)了他似乎有個名叫蕭戰(zhàn)的兒子后,輕輕地點了點頭,心中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
“沒想到二位關(guān)系這么好,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徐薇的嘴角帶上了神秘的笑意,“只是,加瑪?shù)蹏募{蘭家之名,連我都有所耳聞,如此世家,想必不會瞧得上名不見經(jīng)傳的蕭家。”
這種有些惡意揣度的直接話語若是出自他人之口,納蘭桀早就一巴掌拍上去了,可惜對面這位是斗宗強者,所以他也只能故作粗莽地?fù)嵴拼笮Γ?
“仙子此言差矣!我納蘭桀一生行得正坐得直,怎會因區(qū)區(qū)門第之別薄待蕭林老弟?”
聞言,一旁的蕭林下意識地便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倒不是納蘭桀的回答有問題,而是因為他覺得徐薇的話語似乎意有所指。
還沒等蕭林細(xì)想,納蘭桀的胳膊便伸了過來,差點把他拽下馬去:“對了,我記得騰山那小子前些日子娶了木家的姑娘,不如你蕭家也與我納蘭家定一門娃娃親,日后親上加親,如何?”
蕭林咳嗽了兩聲,掙脫了納蘭桀的束縛:“咳咳,桀哥,你莫不是忘了,我們兩家的后輩可都沒個女娃啊!”
“所以我才說是娃娃親啊,指腹為婚,懂么!”納蘭桀狠狠地拍了下蕭林的肩膀,“等我兩家誕下年歲相當(dāng)?shù)膬号苯映苫楸闶牵 ?
“這……”蕭林有些想要拒絕,但一旁徐薇的開口徹底剝奪了他拒絕的權(quán)力。
“二位情比金堅,實在感人肺腑。”側(cè)坐在那巨大馬匹上的徐薇笑瞇瞇地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不如,今日我便做這個證婚人,不知蕭林先生和納蘭元帥……意下如何?”
“……全憑仙子做主。”
見徐薇似乎很有興趣,蕭林也只能低頭稱是:斗宗強者,那可是在整個加瑪?shù)蹏茧y找出一個的強大存在!
如果不是眼前這位仙子足夠隨和,蕭林和納蘭桀連站著和她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退一步來講,一樁斗宗親自訂下的婚事……這可是不知道多少大家族跪著都求不來的好事!
蕭林側(cè)目,見納蘭桀雖然面上帶笑,但眼神堅定,頓時猜到自己這位老大哥多半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今日只不過是借著這位斗宗強者的到來說出口而已。
“我聽聞二位現(xiàn)在家中似乎沒有女兒,那便從孫輩計起好了。”徐薇單手托腮,長發(fā)和面紗在風(fēng)中飄動,“若是兩位有合適的孫輩,便叫他們結(jié)為姻親……”
“日后,也可以此婚約為證,納蘭元帥與蕭林先生乃是生死之交……想必也能成一段佳話。”
說完這句話,徐薇自己的嘴角都有些壓不住了:自己今天添油加醋的每一句話,日后都會變成回旋鏢砸在納蘭桀頭上……一想到這一點她就想笑。
不過,納蘭桀并沒有注意到徐薇那遮掩得極好的情緒,如今兩家結(jié)親,他頓時松了口氣。
——蕭林看似平易近人,實則一身傲骨,納蘭桀這么多年總想著要幫他一把,可他卻始終不愿接受……如今兩家經(jīng)這位斗宗之手結(jié)為親家,納蘭桀日后再提攜蕭家,也算是有了更合理的理由。
“多謝仙子為家族后輩賜婚!”納蘭桀和蕭林同時對徐薇行禮,然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面前各自多出了一枚形制古樸的戒指。
一枚素白,一枚深黑。
“這是我閑來無事的練手之作,能略微提升佩戴者在斗之氣時的修煉速度,”徐薇隨口忽悠道,“雖然不是什么珍貴之物,但作為證婚戒指還是足夠的……給孩子訂婚后,便將戒指各自傳給他們吧。”
納蘭桀和蕭林對視了一眼,道謝后,各自抓起戒指收下。
徐薇思考了幾秒,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句讓兩人呼吸急促的話語:“等兩個孩子成婚后,可以憑這兩枚戒指對我提一個要求。”
斗宗的一個要求?!
雖然蕭林和納蘭桀都清楚,這所謂的“一個要求”不可能太過夸張,比如讓藥仙子為家族掃滅敵對勢力之類的要求多半是沒戲,但如果是提出請求收徒,或是求取強大丹藥和高深功法的話……
家族興旺,便在此時啊!
“仙子,可是……我們到時候,要去何處尋您?”
“不用著急,他們大婚當(dāng)日,我自會現(xiàn)身……”前提是他們真的能結(jié)婚。
隨意地應(yīng)付一番有些語無倫次的兩人后,徐薇便告別了納蘭桀和蕭林,離開了此處——但并沒有走遠(yuǎn)。
交給納蘭桀的那枚白色戒指,是徐薇自己仿造著骨炎戒做的,雖然只有一點點加速修煉的作用,但和骨炎戒的外形毫無區(qū)別……至少不是煉藥師肯定看不出來。
至于骨炎戒……徐薇將自己的一小縷靈魂本源割裂,封印進(jìn)了戒指空間之中。
雖然這絲靈魂沒有什么特殊的效果,而且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泯滅,但對徐薇來說已經(jīng)足夠:就目前而言,它只能起到一個定位偵察的作用。
如果某個小賊十分幸運地偷走了骨炎戒并逃出了加瑪?shù)蹏亲疃嗍昼姡燹北銜奶於担H切地給他做一波雷電按摩。
除此之外,徐薇還會不定時地暗中造訪蕭家,確定骨炎戒最終會落到蕭炎手中,最大限度地保證事情不會超出自己的掌控。
吃一塹,長一智——她并沒有要在同一個地方連著摔倒兩次的想法。
骨炎戒落到蕭林手中后,便被一直小心地保存著——哪怕它沒有任何作用,那也是斗宗強者的信物,萬一自己把它弄丟了,日后沒準(zhǔn)會引起那位藥仙子的怒火。
屆時,整個蕭家都將面臨滅頂之災(zāi)!
春去秋來,歲月荏苒,轉(zhuǎn)眼之間,又是二十年過去。
這一年,蕭戰(zhàn)的第三個孩子蕭炎出生,與此同時,帝都的納蘭家,也誕生了一個女嬰。
聽聞此事的納蘭桀大喜過望,連忙趕到蕭家,與蕭林敲定了這樁婚事。
而骨炎戒和那枚白色的戒指,也分別被交給了剛出生的蕭炎和納蘭嫣然。
三年后,蕭林與仇人交戰(zhàn)時身受重傷,不幸身亡。當(dāng)時納蘭桀恰好在邊境與慕蘭帝國來兵交戰(zhàn),無人庇護(hù)的蕭家不得不遷出帝都,扎根烏坦城。
而始終藏身暗處的徐薇注視著蕭炎,一點點地看著他成長,看著他展現(xiàn)出極佳的天賦……以及,看著他半夜三更去摸蕭薰兒的門。
“嘖嘖,蕭炎這小子還真是……耍流氓啊這是。”月光下的徐薇慵懶地靠坐在樹上,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蕭家大院中偷偷摸摸的小男孩,“凌影那老頭也是心大,就是不知道他藏在了哪里……”
徐薇一直對蕭家抱有極高的關(guān)注,又怎會忽略寄住蕭家的古薰兒和斗皇凌影?
凌影修煉的是暗屬性的斗氣,這種斗氣在隱匿和侵蝕方面有著非常強的優(yōu)勢,便是徐薇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他。
不過,徐薇知道,凌影肯定也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如果說凌影能讓自己找不出是憑借斗氣屬性之利,那徐薇能潛蹤匿形,靠得便是純粹的實力!
憑凌影七星斗皇的境界,還找不出能夠運用空間之力的徐薇。
輕輕地打了個哈欠,徐薇換了個姿勢,剛想要離開此地,便察覺到了一陣熟悉的靈魂波動。
“這……師尊醒了?”徐薇一陣驚喜,然后便反應(yīng)過來,“不行,得趕緊離開!”
她身形一閃,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蕭家。
之前幾十年,徐薇也曾經(jīng)嘗試過喚醒藥塵,但連著投入幾枚融靈丹后,藥塵的靈魂依舊沒有要復(fù)蘇的跡象——無可奈何的徐薇認(rèn)為,也許是因為師尊的蘇醒還缺少什么其他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的條件,于是只能作罷。
“守了蕭家這么多年,如今師尊蘇醒……呼,總算是不用繼續(xù)在這里盯著了。”蕭家后山的山坡上,徐薇顯出身形,露出了近百年以來最輕松的笑容,“至少三年內(nèi),可以稍微放松一點。”
雖然徐薇并不是藥塵,但那種被至親之人背叛的痛苦,她也深有體會。
如果收蕭炎為徒,也許能驅(qū)散藥塵心中對收徒的心理陰影。
而這樣一來,徐薇就必須遠(yuǎn)離蕭炎,至少幾年之內(nèi),都不能與蕭炎有任何接觸。
要想解開藥塵那因徒弟背叛而產(chǎn)生的心結(jié),那蕭炎這個新徒弟,就必須具備某種程度上的純潔性……至少,不能被藥塵認(rèn)為自己干預(yù)過蕭炎的成長。
也只有藥塵再收一個正常的新徒弟,才能撫慰他那千瘡百孔的內(nèi)心。
想到這里,徐薇的身形有些不自然地閃動了一下,在原地留下了一個緩緩消散的殘影。
與過去不同的是,這一次,她舉手投足之間只有隱約的風(fēng)聲作響,再難尋覓那熟悉的雷鳴。
雖然在蕭家浪擲了三十多年的歲月,但徐薇的修行可是一點都沒落下,而且……她已經(jīng)走出了一條全新的道路,對突破血脈禁制的想法,也比過去激進(jìn)了不少。
但是,那都與年僅十余歲的蕭炎無關(guān)。
這時的他,已經(jīng)開始面對斗氣詭異消失,修為倒退的苦惱了。
三年過去,蕭炎受盡了人情冷暖,也練就了一顆寵辱不驚的內(nèi)心。
只不過,他果然還是很難接受納蘭嫣然那般侮辱自己與父親的退婚方式。
一紙休書斷前塵,三年之約鑄前路。
趕走納蘭嫣然后,當(dāng)獨自來到后山的蕭炎看見那枚父親留給自己的那所謂“訂婚戒指”中冒出一個白胡子老頭時,蕭炎便產(chǎn)生了某種奇怪的直覺:也許,自己的命運將就此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