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羽被強大的刀意震退數十步，勉強穩住身形，脫力感隨之而來。更要命的是，他的靈力只從兩成恢復到了三成。

可惡，要是我能正常吸納靈氣就好了。

雙方狀態都不差，一方受創，一方后繼乏力，此刻陷入僵持。

“你不明白...“祖者緩緩開口?；蛟S是奇跡，一股說不清的力量使他的氣勢節節攀升。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愛情，你親身經歷過嗎？“

“你不可能理解。也是，你還小，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不過是個初入江湖的小鬼。我為何故意散播消息，你還不明白嗎？“

他說得對。元羽確實不懂愛情，也不明白為何要散播消息。說到底，他只是個需要時間和經歷來成長的少年。

“當她離開的瞬間，我的心就死了。整個世界都是如此。你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聽到有東西能讓人復活有多誘人嗎？我明知不一定是真的，但不能這么想。我一直愛著她，她沒死！她根本沒死！哈哈哈...“

聲音越發顫抖，眼神中透出詭異的瘋狂，這是他的執念。

“至于我為何散播消息...“這一瞬，情感徹底爆發，氣勢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只是輕輕揮出一刀，無盡刀意伴著刀氣將眼前一切碾為灰燼。先是破碎的刀刃與碎石，繼而化作遮天蔽日的塵霧。元羽知道，這一擊他絕對擋不住。

元羽瘋狂加速煉化靈氣，內心吶喊著：快點，再快點！眼看刀意就要觸及身體時，靈力終于恢復到四成。他顧不得多想，立即掐訣結印，雙手舉至胸前。

“虛靈！“

強大的靈力波動將襲來的刀意與刀氣盡數倒卷，在祖者面前漸漸消散。

這里需要說明一下，虛靈是虛步最特殊的能力。發動此術需要特定條件，并且會消耗未來的潛力。但...逆命之人，還有潛力可言嗎？

三重幻影瞬間歸一，靈力強行拔升至半步凝海境。體內若隱若現的氣旋不斷汲取靈氣補充自身。達到這個境界，已無需在意靈力消耗，更能一定程度強化肉身。靈力源源不斷反哺軀體，這正是凝海境的特征，雖然只是半步。

僅僅一擊就扭轉了戰局。元羽神色復雜地望著祖者，內心充滿矛盾：他到底是善是惡？若說惡，他確實殺害了不少人；若說善，他也不過是為了救人。

元羽并不急于出手，而是抬頭望向天空，仿佛看見了蘇珊和小黑子等人的身影。他握緊拳頭，閉上眼睛。

不要害怕，很快的。一個虛步踏出，祖者根本來不及反應，元羽已出現在他面前。當祖者低頭時，元羽的拳頭已經貫穿了他的胸膛。

祖者從未見過這樣的力量，驚愕間氣息漸漸衰弱。無數畫面在他眼前閃過，鳳鳶刀從手中滑落。他終于明白了什么。

“外來者...有個叫'心妄者'的組織...他們憑空出現，想對這個世界不利...小心他們...滿口謊言...以玩弄他人為樂...無處不在...“

祖者艱難地說著，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能把我...放在雪瑩身邊嗎？“他的眼神逐漸暗淡下去。

一位老者出現在階梯上，微微笑著望著元羽。

元羽默默抱起祖者，將他輕輕安放在雪瑩身旁。隨著祖者的氣息消散，雪瑩身上的封印也隨之解除。兩人靜靜躺在懸崖邊，山風輕拂，仿佛他們只是睡著了。

兩人無言，飛射出刀崖。

祖者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說了句謝謝。

少年刀客意氣發，伶人羽語世風紗。

他日若離心碎疤，來日籌謀世間殺。

心妄圖樂事事假，若即若離再度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