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樹》（續）
老槐樹死了，村里人都說該砍了。可沒人動手，仿佛誰去砍了，就是砍了村子的一塊肉。
樹死了，可樹根還活著。第二年春天，樹根邊上冒出一棵小槐樹苗。嫩綠的葉子像嬰兒的手，在風里輕輕搖晃。我蹲下來，摸了摸那葉子，軟軟的，帶著露水。
村里老人說，這是老槐樹的魂。樹和人一樣，也有魂。老槐樹舍不得走，就托生在小樹苗上。
我把小槐樹苗周圍的雜草清了清，又澆了水。小樹苗一天天長高，葉子越來越多。到了夏天，樹蔭已經能遮住一個人了。
那年秋天，我兒子從城里回來，帶了個姑娘。姑娘穿著白裙子，站在小槐樹下，仰著頭看葉子。陽光透過葉子照在她臉上，斑斑駁駁的。
“爸，這是小芳。“兒子說。
我點點頭，沒說話。小芳蹲下來，摸了摸樹干，說：“這樹真好看。“
兒子在城里開了家修車店，說要接我去城里住。我搖搖頭，說：“我得看著這棵樹。“
兒子沒再勸，帶著小芳走了。走之前，小芳摘了一片槐樹葉子，夾在書里。
小槐樹長得很快，沒幾年就有一人高了。樹干上的紋路越來越深，像老槐樹一樣。每年春天，樹上都會開幾串槐花，雖然不多，但香味還是那么甜。
去年冬天，我病了。躺在床上，能聽見風刮過槐樹的聲音。葉子早就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在風里搖晃。
我夢見老槐樹又開花了，雪白的槐花一串串垂下來。爹在樹下打鐵，叮叮當當的錘打聲和知了的叫聲混在一起。我蹲在風箱邊上拉火，臉被烤得通紅。
醒來的時候，兒子坐在床邊。他握著我的手，說：“爸，小芳生了，是個男孩。“
我笑了笑，想說話，卻咳了起來。兒子扶我坐起來，我指著窗外，說：“去看看那棵樹。“
兒子走到窗邊，說：“樹長得很好，葉子都綠了。“
我點點頭，閉上眼睛。耳邊又響起叮叮當當的錘打聲，還有槐花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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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在村里待了幾天，臨走前，他蹲在小槐樹邊上，摸了摸樹干，說：“爸，這樹長得真快。“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那棵樹。樹干上的紋路越來越深，像老槐樹一樣。兒子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土，說：“爸，我得回城里了，店里忙。“
我點點頭，說：“去吧，別耽誤了生意。“
兒子走了，村里又安靜下來。每天早晨，我拄著拐杖走到小槐樹邊上，蹲下來，摸摸樹干，看看葉子。樹葉在風里輕輕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
那年夏天，村里來了個開發商，說要在這兒建個度假村。村長帶著人在村里轉了一圈，最后停在老槐樹的位置。
“這樹得砍了。“開發商說。
村長沒說話，只是看了看我。我拄著拐杖走過去，說：“這樹不能砍。“
開發商皺了皺眉，說：“老爺子，這樹擋著路了，得砍。“
我搖搖頭，說：“這樹是我爹種的，不能砍。“
開發商笑了笑，說：“老爺子，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講究這些？“
我沒說話，只是站在樹邊上，一動不動。開發商看了看村長，村長嘆了口氣，說：“要不，再商量商量？“
開發商搖搖頭，走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聽見外面有動靜。我拄著拐杖走到窗邊，看見幾個人影在樹底下晃。我趕緊穿上衣服，拄著拐杖走出去。
“你們干啥？“我喊了一聲。
那幾個人嚇了一跳，手里的工具掉在地上。我走過去，看見他們手里拿著鋸子。
“老爺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其中一個人說。
我搖搖頭，說：“這樹不能砍。“
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嘆了口氣，走了。
第二天，兒子從城里回來了。他聽說有人要砍樹，趕緊回來看看。他站在樹邊上，摸了摸樹干，說：“爸，這樹不能砍。“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
兒子在村里待了幾天，臨走前，他蹲在樹邊上，說：“爸，這樹長得真快。“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那棵樹。樹干上的紋路越來越深，像老槐樹一樣。兒子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土，說：“爸，我得回城里了，店里忙。“
我點點頭，說：“去吧，別耽誤了生意。“
兒子走了，村里又安靜下來。每天早晨，我拄著拐杖走到小槐樹邊上，蹲下來，摸摸樹干，看看葉子。樹葉在風里輕輕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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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村里來了個攝影師。他站在小槐樹邊上，拍了幾張照片，說：“這樹真好看。“
我點點頭，說：“是啊，這樹是我爹種的。“
攝影師笑了笑，說：“老爺子，這樹有故事吧？“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那棵樹。樹干上的紋路越來越深，像老槐樹一樣。攝影師蹲下來，摸了摸樹干，說：“老爺子，這樹不能砍。“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
攝影師走了，村里又安靜下來。每天早晨，我拄著拐杖走到小槐樹邊上，蹲下來，摸摸樹干，看看葉子。樹葉在風里輕輕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
那年冬天，我病了。躺在床上，能聽見風刮過槐樹的聲音。葉子早就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在風里搖晃。
我夢見老槐樹又開花了，雪白的槐花一串串垂下來。爹在樹下打鐵，叮叮當當的錘打聲和知了的叫聲混在一起。我蹲在風箱邊上拉火，臉被烤得通紅。
醒來的時候，兒子坐在床邊。他握著我的手，說：“爸，小芳生了，是個男孩。“
我笑了笑，想說話，卻咳了起來。兒子扶我坐起來，我指著窗外，說：“去看看那棵樹。“
兒子走到窗邊，說：“樹長得很好，葉子都綠了。“
我點點頭，閉上眼睛。耳邊又響起叮叮當當的錘打聲，還有槐花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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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在村里待了幾天，臨走前，他蹲在小槐樹邊上，摸了摸樹干，說：“爸，這樹長得真快。“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那棵樹。樹干上的紋路越來越深，像老槐樹一樣。兒子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土，說：“爸，我得回城里了，店里忙。“
我點點頭，說：“去吧，別耽誤了生意。“
兒子走了，村里又安靜下來。每天早晨，我拄著拐杖走到小槐樹邊上，蹲下來，摸摸樹干，看看葉子。樹葉在風里輕輕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
那年夏天，村里來了個開發商，說要在這兒建個度假村。村長帶著人在村里轉了一圈，最后停在老槐樹的位置。
“這樹得砍了。“開發商說。
村長沒說話，只是看了看我。我拄著拐杖走過去，說：“這樹不能砍。“
開發商皺了皺眉，說：“老爺子，這樹擋著路了，得砍。“
我搖搖頭，說：“這樹是我爹種的，不能砍。“
開發商笑了笑，說：“老爺子，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講究這些？“
我沒說話，只是站在樹邊上，一動不動。開發商看了看村長，村長嘆了口氣，說：“要不，再商量商量？“
開發商搖搖頭，走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聽見外面有動靜。我拄著拐杖走到窗邊，看見幾個人影在樹底下晃。我趕緊穿上衣服，拄著拐杖走出去。
“你們干啥？“我喊了一聲。
那幾個人嚇了一跳，手里的工具掉在地上。我走過去，看見他們手里拿著鋸子。
“老爺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其中一個人說。
我搖搖頭，說：“這樹不能砍。“
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嘆了口氣，走了。
第二天，兒子從城里回來了。他聽說有人要砍樹，趕緊回來看看。他站在樹邊上，摸了摸樹干，說：“爸，這樹不能砍。“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
兒子在村里待了幾天，臨走前，他蹲在樹邊上，說：“爸，這樹長得真快。“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那棵樹。樹干上的紋路越來越深，像老槐樹一樣。兒子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土，說：“爸，我得回城里了，店里忙。“
我點點頭，說：“去吧，別耽誤了生意。“
兒子走了，村里又安靜下來。每天早晨，我拄著拐杖走到小槐樹邊上，蹲下來，摸摸樹干，看看葉子。樹葉在風里輕輕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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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村里來了個攝影師。他站在小槐樹邊上，拍了幾張照片，說：“這樹真好看。“
我點點頭，說：“是啊，這樹是我爹種的。“
攝影師笑了笑，說：“老爺子，這樹有故事吧？“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那棵樹。樹干上的紋路越來越深，像老槐樹一樣。攝影師蹲下來，摸了摸樹干，說：“老爺子，這樹不能砍。“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
攝影師走了，村里又安靜下來。每天早晨，我拄著拐杖走到小槐樹邊上，蹲下來，摸摸樹干，看看葉子。樹葉在風里輕輕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
那年冬天，我病了。躺在床上，能聽見風刮過槐樹的聲音。葉子早就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在風里搖晃。
我夢見老槐樹又開花了，雪白的槐花一串串垂下來。爹在樹下打鐵，叮叮當當的錘打聲和知了的叫聲混在一起。我蹲在風箱邊上拉火，臉被烤得通紅。
醒來的時候，兒子坐在床邊。他握著我的手，說：“爸，小芳生了，是個男孩。“
我笑了笑，想說話，卻咳了起來。兒子扶我坐起來，我指著窗外，說：“去看看那棵樹。“
兒子走到窗邊，說：“樹長得很好，葉子都綠了。“
我點點頭，閉上眼睛。耳邊又響起叮叮當當的錘打聲，還有槐花的香味。
我知道，那棵樹會一直長下去。就像我們這些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可總有些東西，會一直留在這里，留在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