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收手吧!”
飛仙古星,某座幽深不知多少萬里的山谷深處,忽有一束燦爛的天光迸發而出,伴著蒼老而沙啞的嘆息聲,吸引了元亙與窮奇皇的注意。
那天光的源頭并非其他,來自一團赤紅如血的道火,它攀在一盞由混沌石精鑄造而成的天燈上,似在風中搖搖晃晃,卻依舊璀璨,足以照耀三十三重天宇。
又一個至尊級生靈!
元亙驚奇,他并不認識那盞天燈,但他感知得很清晰,燈上有無上的神念攀附,借以傳達自己的意志。
“可是燭龍尊?”
他低沉開口,記得原著提到過,昆侖遺族神話時代在似乎有燭龍一脈的古老至尊,有傳說,那位至尊所執掌的就是一盞天燈。
“不是,那位老友已死,死在天庭墜落的那一戰,這只是他的兵器而已,”
誰知,天燈深處,竟傳出這樣的神念波動,幽谷中,又一塊小山般的仙源飛出,其中并非燭龍,而是一頭神禽,其渾身天羽赤紅,似籠罩在永恒不滅的火光深處,
“吾為朱鸞尊!”
話音落下,那盞混沌石燈上天火涌動,極道兵器復蘇,一股至尊偉力將整個飛仙古星護在其中,使其免受極道大戰無辜波及。
源頭不愧是昆侖遺族,竟真拿得出兩大至尊級生靈。
“我說過,我為人皇印而來?!?
但兩大至尊仍不能讓元亙退步,他背負雙手,不畏懼與兩大極道至尊同時開戰,卻也給了這位朱鸞尊一個面子,再度重申自己此行的目的。
與此同時,他也在打量新出現的至尊,這頭朱鸞尊顯然比窮奇皇更加古老,血氣衰弱很多,但其眸光卻滄桑得可怕,歷經過太多潮起潮落。
“我明白,此事老朽負責,會給道友一個交代,窮奇道友也回來吧,不必無意義地消耗壽元,我們有更重要的事?!?
元亙的態度,朱鸞至尊竟看不出多少情緒波動,它緩緩開口,祭出一口由凰血赤金鑄造而成的圓滿寶瓶,其上吞吐著赤紅如血的鸞凰火,讓窮奇至尊身周裂開的仙源小山快速愈合起來。
鸞鳥為凰屬,這頭朱鸞至尊在涅槃化凰路上走得很遠,道火滔天,孕育無限生機。
“吼!”
朱鸞至尊的安排,窮奇皇的不爽幾乎寫在臉上,它對元亙低吼,卻也毫不猶豫地退到鸞鳥身旁,它的血氣明明比朱鸞至尊充沛太多,依舊展現出了足夠的尊重。
“朱鸞道友倒是明理。”
元亙見狀,也收起滿天的極道天威,氣息平和下來,但恒古尺依舊被他握在手中,兩大至尊而已,即便自己輪海尚未圓滿,也能保證不會吃虧。
“畢竟道友很強,又是自神話之前歸來的古生物,與昆侖族不是敵人。”
朱鸞至尊頭頂的寶瓶輕吟,似乎傳遞了某些無上的意志,片刻后,有位身材高大,額頭生有一只漆黑豎眼的中年準皇捧著一座石臺自山巒中飛出,石臺上,供奉著四四方方、光芒黯淡的大印。
“人皇??!”
見狀,太陰準皇姒啟立刻看向元亙,得到首肯后,他大步邁出,從那位昆侖族準皇手中接過那一方漆黑的大印。
人皇印與回溯中表現的姿態一樣,缺了一個角,且印身上有深邃的裂痕,幾乎讓大印自中間裂開。
“太陰人皇是個很驚艷的人,他的印傷得很重,我族后人無意間撿來,付出了很多寶物,正助你們人族滋養其中神祇,若哪天它復蘇,歸還太陰神教也并非不可能……”
朱鸞至尊神念的波動中絲毫沒有波動,它有意緩和和元亙的矛盾,但注意到自己所言讓對方的面色越來越難看,還是選擇果斷閉嘴。
此前太初古礦驚變時,這頭老朱鸞醒來過,曾遙望元亙與鈞皇的戰斗,它看不透元亙,這個從太初礦區深處被挖出來的古生物似乎沒有極限,在老朱鸞的記憶中,就只有寥寥幾人足以與元亙一戰。
“轟隆?。 ?
忽然,元亙毫無征兆地再次出手,在朱鸞至尊與窮奇古皇反應過來之前,他一只大手化作千萬里,猛然插進飛仙古星的大地,一座浩瀚的地脈被他拘束,瞬間納入苦海之中。
這是一座極度恢宏的地脈,雖然并不龐大,卻極珍貴,乃是當年昆侖仙山的“龍子”之一,自昆侖族失去昆侖仙山之后,這些“龍子”就被重視起來,遺族視其為命脈。
“你!”
窮奇皇低吼,卻沒做什么,它兇暴而殘酷,之前并不知曉人皇印在族中后人手中,簡單交流,這位皇者明顯看出昆侖遺族不占理,后輩藏了別家的皇兵,還被人家找上門來,實在丟人。
此事易位處之,若有人藏匿了昆侖遺族的燭龍燈,老窮奇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這是利息。”
元亙沒管昆侖遺族兩大至尊的態度,苦海中閃爍著漆黑的仙光,將那座地脈封印,他眸光中的殺機才消散不少。
而后,他毫不猶豫地轉身,腳下乾坤道則涌動,就要離開飛仙古星。
“有關神戰起源,道友可想知道些什么?”
正當元亙與兩大準皇的背影開始變得虛幻時,朱鸞至尊那里忽然傳來這樣的神念波動,讓道則的波動輕輕擾亂,而后消散在原地。
“朱鸞道友想說什么?”
元亙回首,他可不信昆侖遺族能對自己有什么善意,但也不介意多聽幾句,淡然道。
“那場大混戰,我昆侖的仙鐘曾現身,亦曾有疑似成仙路的擾動,與我族的某位“故人”有關,那人或許就是動亂的元兇。”
朱鸞至尊神念之音中本沒有絲毫波動,但說到故人二字時,明顯帶上了一股莫名的情緒波動。
“不死天皇?!”
元亙身旁,太陰準皇姒啟忽然接上了朱鸞至尊的話,他想起某個傳說,傳說中天庭成仙時,不死天皇曾出手,攜古來三大仙器之一的昆侖仙鐘,對天庭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一擊。
“正是不死天皇!昔年,正是吾、燭龍、還有另外幾尊主導,將仙鐘和昆侖血借予那小畜生,一去不歸??!”
說到這里,朱鸞至尊的情緒已無法壓抑,其話音中的恨意濃郁到化不開,讓飛仙星的天穹都陰寒起來。
“你想說什么?”
元亙不信朱鸞至尊會那么好心,他看不上這群喪家之犬,對方也看自己這個多管閑事的至尊不順眼,雙方算是剛剛結下梁子,怎么可能輕易化去?
“帝尊母星外,熒惑故土中,仙鐘就在那里,道友可敢去?”
朱鸞至尊聞言,也不再掩飾自己的目的,深深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