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懸鏡司陳大人的震驚!(求追讀)
- 儒生詞條:以書入符,劍鎮萬道
- 憂傷邊界
- 2374字
- 2025-04-07 00:03:00
數道身影于雨夜中如流星般疾馳而來。
葛道人聽聞那熟悉的聲音,面色瞬間一僵,忙不迭地往后退了幾步。
不多時,夜色里幾人闊步推門而入。
為首那虬髯漢子,依然背著一把巨劍。
甫一進門,虬髯漢子目光如電,冷冷掃過眾人,沉聲喝道:
“懸鏡司在此...何人膽大包天,竟在此斗法?”
話猶未落,他的目光敏銳地捕捉到白須飄飄的葛道長,眉頭當即皺起:
“兀那道人...怎么又是你?”
葛道長身形一滯,訕笑道:“陳大人...數日不見,甚是想念啊。”
“去去去,想你個頭...”陳大人一臉沒好氣模樣,悶聲說道,“此番又是甚事啊?”
聽聞這虬髯大漢竟是懸鏡司的大人,金管家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畢竟...在民間那些傳聞中,這懸鏡司里的修士,都是些殺人殺妖不眨眼的家伙!
見此情形,陸寒只得向前一步,拱手說道:“陳大人...是旱魃作祟。”
聽到“旱魃”二字,陳大人黝黑的面龐頓時一怔。
待他的目光落在陸寒身上,卻是微微瞇起眼,訝道:“你是...你是那陸寒?”
陸寒微笑拱手:“正是在下,此番又見面了。”
陳大人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后退一步,上下打量陸寒一番后,又與身旁幾位同僚面面相覷。
這位平日里一向大大咧咧的懸鏡司大人,此刻那張黑臉瞬間皺成了苦瓜臉。
我滴個乖乖...怎么又是這儒生!
這也難怪幾位懸鏡司大人有如此反應,實在是上次朝天坊魔宗門人的事情,在他們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堂堂懸鏡司,在大周朝各衙門里,從來都是趾高氣揚、眼高于頂。
更不用說懸鏡司在外辦案,更是出名的百無禁忌,為所欲為。
就說這虬髯大漢陳大人,在郭北縣懸鏡司中,大小也算是個巡察使,尋常七品官員見了,都得恭敬地喚一聲“陳大人”。
只是...那日夜里,這陳大人就在兩位縣學夫子那里吃了個悶虧,只能眼睜睜放走陸寒,逮了個老道士回懸境司。
畢竟,涉及魔宗修士的案子,總得有個交代不是?
可誰能想到,一夜還沒過完,人都還沒來得及審訊,上頭就緊急下達了新命令,嚴令此案必須結案。
上頭的命令說得清清楚楚:這卷宗之中,一字都不能提及名叫陸寒的儒生...
這可著實讓陳大人頭疼不已。
他與幾位同僚聚在一起商議許久,左遮右掩,最后只能將事情都推到葛道人身上。
而更讓郭北懸鏡司眾人震驚的,是這命令的簽署人——那位從未露面的望州監察使大人!
這位神秘的監察使大人,掌管懸鏡司近十年,所發命令寥寥無幾。
可如今,為了郭北縣一個小小的儒生,竟親自簽署手令,怎能不讓郭北縣懸鏡司上下驚愕稱奇?
畢竟...這可是一位監察使大人啊!
偌大的大周朝,也只有寥寥十數位監察使。
作為大周朝那位中年陛下最為倚重的懸鏡司,其組織架構與六部的冗雜不堪不同,總共只有五級。
分別是懸鏡司首,懸鏡使,監察使,執律使,巡查使。
即便是執掌整個郭北懸境司的那位大人,也只是一個執律使。
而這位出身墨家的陳大人,在郭北打熬了十來年,誅殺妖魔無數,才憑借功勞升遷為巡查使。
這位常年奔波、兢兢業業的虬髯漢子,畢生心愿,也只是期望在退休之前,能有機會接替郭北縣執律使一職。
至于監察使這般位高權重的職位,他連想都不敢想。
念及于此,陳大人臉上的笑容更加和煦:“陸公子...多日不見,依然這般風采照人啊...”
陸寒微微一怔,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經過一夜打斗,早已凌亂不堪的道袍,面上露出一絲狐疑。
這位陳大人面色亦然有些尷尬,撓了撓頭。
他是個憨直性子,最不會說恭維話,配上那張讓人望而生畏的大黑臉,倒是讓這話顯得十足別扭。
眼見陳大人似乎還未明白當前局勢,陸寒只得再次拱手提醒道:“陳大人,今夜這宅子里,出現了兩只旱魃。”
“唔...多謝陸公子提醒...本官知曉了。”
“呃...什么?”這虬髯漢子雙眼猛地一瞪,瞳孔急劇收縮,
“兩只...旱魃?”
陳大人狗熊般的龐大身軀猛然一震,
尖銳的聲調,回蕩在偌大的金宅。
陸寒心中暗自感嘆,這陳大人的反射弧,倒真是與眾不同。
..............
眾人一路前行,幾位懸鏡司大人愈發心驚。
且不提那一片狼藉的尸體,僅是旱魃現身這一事實,便讓幾位懸鏡司大人心中忐忑不安。
“陸公子,朝天坊外那只死去的旱魃,之前是先在這宅子里出現的?”
“回陳大人,正是如此。”
“那...斬殺旱魃之人是...?”
陸寒沉默不語,只將目光放在葛道人身上。
葛道人面色一滯。
“呃...我等明白...明白,”幾個懸鏡司大人皆是心如明鏡,旋即暗暗叫苦。
此番這卷宗,究竟該如何撰寫?
明明這半個朝天坊的居民,都見到了那氣勢恢弘的山字符虛影。
陳大人那張黑臉愈發黑了,目光落在葛道長身上,長嘆一聲:這番恐怕無法讓這老道人再背鍋了。
總不能說,這臥龍觀老道士忽然頓悟了文氣吧?
難...當真是難!
.......
隨著懸鏡司幾個大人到來,未過多久,城里巡檢司的衙役們也浩浩蕩蕩地趕來了。
數十個衙役將金府圍得水泄不通。
燈火通明中,那金管家的神情愈發慘淡。
這下,這宅子的兇宅之名算是徹底坐實了!
陳大人帶人在金宅中仔細巡查了一圈,然后將金府眾人分成幾撥,安排到不同房間,接著又親自逐一詢問。
不僅是這虬髯漢,其他幾個懸鏡司官員也是分散開來,仔細勘查兇案現場。
甚至,陸寒還看到一位懸鏡司官員,用鐵夾子將房間里那些凌亂的布片,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特殊材質的布袋里。
這行事作風,倒頗有幾分前世法醫取證的模樣。
懸鏡司這份謹慎細致,與普通大周衙門慣于敷衍塞責的懶散作風又截然不同。
對于陸寒和葛道人這兩位親手斬殺旱魃的高人,懸鏡司自然不敢像對待犯人那般,而是好言相勸,懇請二人留下配合調查。
從深夜直至天空泛起魚肚白,陳大人才匆匆趕回。
晨光仍被烏云遮蔽,天色未明,所幸暴雨漸漸停歇。
細雨淅瀝中,虬髯漢子徑直在屋檐下接了一捧雨水,胡亂地往臉上拍了拍。
然而,雨水的寒意依舊無法驅散他內心深處的疑惑。
夜里接到通傳后,懸鏡司便已下令啟動了城中的儒家數藝大陣,還特意從縣學請來一位大儒坐鎮。
可奇怪的是,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若真有第二只旱魃...
那它究竟去了哪里?
忽然...陸寒輕輕走到他身邊,緩緩說了一句:
“陳大人,恕我冒昧...”
“若我所料無差...另一只旱魃,應該還在這宅子里。”
陳大人那魁梧如山的身軀,猛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