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儒生陸寒,降魔衛(wèi)道(求追讀,求收藏)
- 儒生詞條:以書入符,劍鎮(zhèn)萬道
- 憂傷邊界
- 2576字
- 2025-03-26 00:05:00
陸寒聲音很輕,話才出口,便淹沒在風(fēng)雨里。
那魔宗門人對上陸寒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心中驟然一凜。
半生浸淫魔宗,歷經(jīng)無數(shù)生死搏殺,他見過心狠手辣之輩,也識得偽善狡詐之徒。
他知道...這少年儒生說的是真的。
剎那間,一只靈光隱隱的小布袋從魔宗門人的袖中疾飛而出。
“嗬……”重傷令他的聲音破碎難辨,“我認(rèn)栽了。這是我的芥子袋,內(nèi)有十六枚精金小錢,還有幾件法寶,都?xì)w你了?!?
芥子袋?陸寒聞言,眼眸微微一斂。
這等用以收納天下靈物的珍奇寶具,世間罕有,卻不想眼前這修為尋常的魔宗門人竟能持有。
如此看來,此人在血煞宗內(nèi)的地位想必不低。
似是洞悉陸寒心中所想,趴伏于地的年輕魔宗門人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復(fù)雜難明的神色,開口道:
“你若當(dāng)真殺了我,我宗中長輩絕不會放過你!”
聽聞此言,就連葛道人也不禁面色一滯,趕忙勸道:“還望陸兄三思,這血煞宗睚眥必報(bào),最是記仇。”
陸寒嘴角卻泛起一抹淺笑:“這是在威脅我?”
他藏于袖中的手悄然捏碎了縣學(xué)玉符,一抹晶瑩的青光如水波般蕩漾開來。
只是,他想到這魔宗門人言語,眉頭卻是微微一皺,喃喃自語道:“十六枚精金小錢?”
十六枚精金小錢,便是兩枚精金大錢都換不到。
要知道,方才這灰袍道人在碧海齋中,可是叫出了五枚精金大錢!
換而言之,這灰袍道人本就沒有打算拍到這支白玉筆,不過是蓄意抬價(jià)罷了。
只是,他為何要針對郭北林家的二公子抬價(jià)?
按常理,拍價(jià)抬高,受益的不過是碧海齋,能多得些許抽成。
況且,從今夜舒朝奉的種種表現(xiàn)來看,碧海齋似乎并不愿將此物高價(jià)售予林莫名。
畢竟,碧海齋對新任望州刑名主簿的結(jié)交之意,早已昭然若揭。
諸多思緒在陸寒腦海回蕩,轉(zhuǎn)瞬之間,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隱藏在白玉筆中的紫線。
林婉兒帶著二哥去碧海齋牙行。
執(zhí)意抬價(jià)的灰袍道人。
還有,眼前這人竟能如此輕易尋到自己。
困擾于心的樁樁件件,在陸寒意識中一一陳列。
諸多疑惑,終于迎刃而解。
于是,陸寒嘴角泛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林家給了你什么好處,你這么幫林婉兒?”
...........
死寂般的靜謐瞬間籠罩下來,唯有風(fēng)雨依舊。
雨水里那魔宗門人,眼眸微微縮了起來:“林婉兒是誰?你在說什么?”
陸寒見狀,不禁啞然,旋即輕笑一聲:
“這般掩飾,實(shí)在拙劣。不否認(rèn)與林家有關(guān),卻先矢口否認(rèn)認(rèn)識林婉兒,豈不是欲蓋彌彰?
“你今日去碧海齋,該也是受林婉兒所托,故意抬高那白玉筆價(jià)格吧?”
“若我所料不差,林婉兒每次撩動發(fā)絲,便是你出價(jià)的暗號。”
“卻不知...你今夜至此,是不是林婉兒指使...”
陸寒俯視這那神色漸變的年輕魔宗修士,又輕聲說了句:
“林婉兒跟我的關(guān)系...她與你說了嗎?”
“若沒有..那她便是想讓你死在今夜?!?
陸寒話語如錐心之刺,猛地刺在那魔宗門人心中,他的眼眸霎時浮現(xiàn)一抹血紅,卻只咬著牙一聲不吭。
驀地,他的手猛地一揮。
先前拋出的芥子袋口松開,一物從中飛射而出。
那是一張青玉紙繪制的符篆,在風(fēng)中漲大開來。
赫然是一張頗為高階的廣行普符:赤焰崩云箓。
剎那間,熊熊火焰翻涌而起,
洶涌的高溫將尚未落地的雨水瞬間蒸為霧氣
“死吧...”那魔宗門人面露猙獰,自以為偷襲得手。
.......
葛道人面色驟變,驚駭不已,手腕快速翻轉(zhuǎn),一道小巧的玉符迎風(fēng)而起,瞬間漲大,化作一面盾牌虛影,擋在自己與陸寒身前。
這一貫吝嗇的道人,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這玉符篆乃是他本命法寶,若是在此受損,當(dāng)真如剜心割肉一般疼痛。
然而,下一瞬,他那雙原本渾濁的眼睛陡然瞪得如銅鈴般大。
只見陸寒鎮(zhèn)定自若,手指一拈。
一張?jiān)鐐浜玫纳阶址h然而出。
【百山千巒,為我號令!】
一言既出,那張桑皮紙陡然炸開。
一種巍峨氣息陡然彌散全場,葛道人只覺心神劇震。
若隱若現(xiàn)間,巍峨山川的神韻、豪邁氣魄,皆化作一道龐然的“山”字虛影,朝著那滔天火焰鎮(zhèn)了下去。
山勢與火勢相接中,靈氣激蕩亮若白晝。
繼而一聲砰然巨響,有若九天之雷,響徹整個朝天坊。
洶涌的靈氣裹挾著熱浪,爆出一道肉眼可見的沖擊波漣漪。
下一刻...房舍轟然倒塌。
滔天煙塵鋪面而來,煙塵中的魔宗門人眼眸陡然一厲,竟不顧身軀重傷,強(qiáng)自催伐氣血!
陸寒右手輕撐雨傘,手上文氣微微環(huán)繞,便輕易壓制住洶涌的氣浪。
破碎的漫天雨霧中,血腥氣彌漫開來。
陸寒望著那猶自驅(qū)動全身血?dú)?、想要搏命的魔宗門人,輕嘆一聲:
“既如此...那你便死罷!”
右手一勾,那山字虛影徹底壓了下來。
匍匐在雨水里的年輕魔宗門人,就此沒了聲息。
至于為何陸寒沒有留下活口,非是不愿,實(shí)不能也。
聽聞血煞魔宗之內(nèi)有一樁秘法,能夠讓人在瀕死時催伐全身血?dú)?,?qiáng)行破鏡。
當(dāng)然...后果便是功法消散后自爆而亡。
以前陸寒只是聽聞,而此刻卻當(dāng)真見了。
眼見那魔宗門人儼然已是搏命之態(tài),陸寒又怎會給他時間催伐氣血、強(qiáng)行破鏡。
恰在此時,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空中更是有數(shù)道身影如流星般飛速掠過。
“大膽!”
“是何人敢在我大周境內(nèi)斗法!”
“懸鏡司在此...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不得不說,大周懸鏡司行事效率極高,即便在這深夜時分,竟也來得如此迅速。
夜空中,為首一人現(xiàn)身。
這大漢卻是背著一柄巨劍,顯是墨家劍客。
然而,這中年劍客甫一落地,瞧見這一片狼藉中的尸體,頓時面色大變,警惕地盯著陸寒二人,喝道:“你二人究竟是何人?”
數(shù)道身影隨之落下,眾人見此慘烈場景,皆是暗暗心驚,將目光放在這一老一少身上。
這郭北縣內(nèi),何時出了這般厲害的人物?
懸鏡司眾人目光交匯,不著痕跡地錯開身形,隱隱將陸寒二人圍在當(dāng)場。
葛道長見狀,頓時一呆,趕忙掏出一份度牒,急切解釋道:
“貧道乃葛智源,是朝天坊中臥龍觀的館主,正經(jīng)的道門宗人啊!貧道只是恰巧路過……路過而已!方才貧道可什么都沒做!”
說罷,葛道長那一雙狡黠的小眼睛偷偷看向陸寒。
懸境司幾人皆是一愣,旋即目光狐疑地打量著陸寒。
這偌大的動靜,都是眼前這小小書生弄出來的?
“兀那書生,你是何人,報(bào)上名來!”場中一個懸境司之人,高聲問道。
陸寒微一拱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道:“在下乃縣學(xué)儒生陸寒,不過是降魔衛(wèi)道罷了,諸位不必言謝?!?
縣學(xué)儒生?
降魔衛(wèi)道?
懸鏡司眾人皆是眉頭緊皺。
那背負(fù)巨劍的大漢沉默不語,上前幾步,仔細(xì)查驗(yàn)了一番尸體。
待看到尸身上縈繞不散的血煞氣,這大漢心中更是一驚,沉聲道:“此事非同小可,便你真是縣學(xué)儒生,也需隨我回懸鏡司走一趟?!?
陸寒笑了笑,卻只指著空中飛掠過來的兩個身影,淡淡說道:“這位大人...此事恐怕由不得在下做主。”
“我縣學(xué)的夫子...來了?!?
話音甫落,一個如洪鐘般的聲音從空中滾滾傳來:
“懸鏡司好大的威風(fēng),竟管到我縣學(xué)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