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時間,就能夠改良一個黃級中品術法?
悟性再高,也沒有這么高的。
自己為了考修童,沒有辦法才不得不顯露自己煉氣期圓滿的修為,再高調地改良術法,那就木秀于林了。
他都想著這次大考之后,要低調了。怎么可能這么做?
那中年人看了一眼劉徹,眼中還有些不情愿。但還是說道:“既然神使如此要求,那就不改良了。”
劉徹松了一口氣,猛然反應過來。
這些古鏡中的生靈視自己為神使,看來自己在這里說的話好使??!
“這個開碑手……”
古鏡外。
徐慕白再次起身,還看了一眼劉徹,見到劉徹依舊盤膝坐在那里,嘴角翹起,然后從人群中走出,來到了空地,開始演練《開碑手》。
然后他眉毛聳動了一下,體內經脈傳來一絲疼痛。
他停了下來,他不得不謹慎。這點兒疼痛倒是對他沒有絲毫傷害,但是他不得不盡量節省體內的靈力。
他知道自己體內的靈力儲備,去釋放黃級中品的術法,最多能夠釋放三次。而再不斷地演練中,就會不斷地消耗體內的靈力。雖然每一次演練,不會像真正釋放那么大的消耗,但也消耗不少。
他必須節省。
他默默地在腦海中推衍,然后看了一眼盤膝而坐的劉徹背影,心中安定了下來,再一次開始小心翼翼地嘗試。
古鏡內。
有著大佬的指點,劉徹進步的飛快。
更何況,他現在的悟性不弱于徐慕白,最差也和他相仿。但徐慕白是一個人摸索,他卻有大佬指點。而且這個大佬十分尊敬劉徹這個神使,十分詳細,不辭勞苦地給劉徹講解,最關鍵的是劉徹不需要節省靈力,可以全力揮霍。
所以,在一刻鐘多的時間里,劉徹便已經將《開碑手》入門。但此時的劉徹早已經忘記了大考,他如同一塊海綿一樣,如饑似渴地吸收著大佬的講解。
又三刻鐘后,《開碑手》小成。
又一個時辰后,《開碑手》大成。
而從大成到圓滿,他卻只用了半個時辰。當他揮出手掌,轟爆空氣之后,他從沉浸中蘇醒了過來。
他看向中年人,拱手為禮道:“謝謝!”
大佬連忙擺手道了聲不敢,然后神色認真道:“神使,你接下來就是要領悟《開碑手》的勢。而《開碑手》勢的中心點,便是舉輕若重……”
劉徹認真的聆聽著,雖然中年人講的很詳細,但劉徹領悟的很淺。他知道傳道這個東西只是基礎,像這種玄之又玄的勢,不是別人給你講,你就能夠明白的。是需要自己去潛心領悟的。
每個人的領悟都是不同的。
所以,他并不氣餒。又在心中默背了一遍中年人關于勢的講解,然后有些興奮道:
“我們用《開碑手》對一掌。”
“好!”
中年人欣然點頭,神使說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兩個人相對而立,各自拍出了《開碑手》。
在劉徹看到中年人拍出《開碑手》的一瞬間,劉徹的臉就綠了。之前他看過對方拍出《開碑手》。但那只是旁觀。而這次是直面,那種威能瞬間便讓他感覺到自己如同一只渺小的螻蟻在面對一個巨人。
“轟……”
劉徹的《開碑手》,瞬間就被拍散了。然后對方的《開碑手》拍在了他的身上。他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粉碎,感覺到了自己的死亡。
“砰!”
古鏡外。
原本盤膝而坐的劉徹,砰地一聲后仰,摔在了地上。臉色變得極為蒼白,瞬間汗透衣衫。引得無數人的目光匯聚而來。徐慕白的目光也不由看了過來,看到劉徹的狼狽,搖了搖頭。
這是劉徹悟性不夠,強行領悟,透支了。
優勢在我!
這一場,自己穩了!
足足過去了十幾息的時間,劉徹死灰般的眼神才恢復過來。
他沒有死!
但是那種死亡的感覺是真實的,讓他感覺到了大恐怖!
他站了起來,他現在繼續出去透一口氣。雖然這里的空間也很大,但這里沒有陽光,沒有自然的風。
他迫切地需要出去,曬曬太陽,吹吹風。
他向著大門走去。
“嗯?”
此時從劉徹摔倒到他站起來向門走去,也只是過去了十幾息,很多人還在看他死沒死,然后就發現他向著大門走去。
“他這是要干什么?”
“瘋了!”
“領悟不出來,瘋了?”
“要去砸門?”
徐慕白皺了皺眉頭,他是迎著劉徹的,他能夠看到劉徹那蒼白的臉,而且眼中還淺留著恐懼。
“他這是……真的瘋了?”
劉徹就在眾人的矚目中,來到了大門前,然后揮出了一掌,半空中匯聚出一只靈力大手,拍在了大門上。
“轟!”
大門上符紋流動,然后轟然一聲敞開,陽光從門外灑落進來,灑落在劉徹的身上。讓劉徹感覺到溫暖。
他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邁步走了出去,在他的身后,大門又轟然關閉。截斷了屋宇內一雙雙震驚到失態的目光。
徐慕白感覺到自己嗓子眼發干,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他他他……他出去了?!”
“轟……”
中央廣場上瞬間沸騰了。
“出來了!”
“有人出來了!”
“是誰?”
“劉徹,還是徐慕白?”
“劉徹!”
“是劉徹!”
孫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不奇怪劉徹第一個走出來。能夠在短短三個多月的時間里,就從剛剛感氣修煉到煉氣期圓滿,而且取得大考第一場魁首的人,第一個出來在正常范疇之內。
但是,出來的太早了。
還不到五個時辰!
他的悟性這么強嗎?
劉徹站在屋宇前,貪婪地吸著大自然的空氣,貪婪地曬著陽光。
“徹兒!”
他的耳邊傳來一個激動的呼聲,他睜開眼睛,看到了因為激動,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猙獰的劉輝,還有旁邊同樣如此的劉佩,劉云,劉釗。
他笑著走了過去。
“族長!”
劉輝激動地拍著劉徹的肩膀:“好!好!太好了!”
劉徹齜牙咧嘴,劉輝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激動:“餓了吧,走,我們去吃飯?!?
“好!”
劉徹點頭,然后轉身看向了遠處高臺上的孫威,微微彎腰向著孫威施了一禮,然后轉身跟著劉輝等人行去。但隨后腳步一頓,他的耳中響起了孫威的靈識傳音:
“你做的很好,考中修童已經不是問題。只要你在第三場小心一些,不死。所以,我決定不向你透露第三場的消息了。”
劉徹轉頭,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然后跟著劉輝離去。
劉輝一路上絮絮叨叨,一會兒看著劉徹蒼白的臉,心痛地說著劉徹不容易,一會兒又說著家族的不容易,一會兒又對劉徹的未來展望,對家族的展望。
吃飯的時候依舊是如此。
劉徹也就笑瞇瞇地聽著吃飯。
吃完飯,劉輝就帶著劉徹回到了客棧,把劉徹趕進房間里,叮囑他好好休息,為后天的大考第三層做準備。
劉徹回到房間里,躺在了床上。
一刻多鐘后,他從床上爬了起來。他的心中還是有些壓抑,他要出去走走。
從客棧的大門走出去,左右看看,大街上的人很少。應該都聚集在中央廣場那邊。抬頭看看天色,已經近黃昏。
劉徹沿著大街沒有目的地的行走,放松著自己的心境。
然后……
他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他是一個很敏銳的人,就在不對勁兒剛剛發生,他就感覺到了。
因為這條街上,雖然人少,還是有人的,但是就在方才那一瞬,這條街上沒有人了。他可是經歷過屠刀客刺殺的。所以,他在感覺到不同的一瞬間,立刻呼喚古鏡中的生靈。
“出來!”
“呼啦啦……”
他的胸前如同噴泉一樣,噴射出一道道生靈,將他簇擁在中間。他在心中傳出意念:
“發生了什么?”
“陣法!”有幾個生靈開口道。
劉徹猛然目光一凝,他見到了一個人從他的對面走了出來。
對!
就是走了出來!
突然就出現在他的對面,一身皂白長衫,背著一柄劍,長發披肩。手中還拿著一柄折扇。
瀟灑倜儻。
只是那一雙眼眸充滿著凌厲和殺機。
然后他那眼中的凌厲和殺機陡然一頓,閃過了一絲疑惑和恐懼。
他有一種感覺,自己現在仿佛被成千上百的人注視,他頓住了腳步,環目四顧。
沒人!
但那種感覺卻是越來越濃烈,而且心中生出了一種極度的危險!
他將目光鎖定了對面的劉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是這個人給自己帶來的危險嗎?
劉徹此時也頓住了腳步,看向了對面那個青年。
他安耐住立刻讓古鏡生靈攻擊對面那個青年的沖動。
這里是東山城,他害怕暴露了古鏡!
畢竟對面那個青年頓住了腳步,并沒有攻擊自己。但他還是在心中對古鏡生靈道:
“能破這個陣法嗎?”
“神使,我可以教你破陣!”
“算了!”
劉徹心中無奈,他對陣道什么都不懂,這是你教我,我馬上就能夠破陣的嗎?
而且他現在有些明白了,這些生靈在古鏡中很厲害,如同真的修士一樣。但出了古鏡,基本上就啥也不是,最多奪個舍。
不知道古鏡把他們怎么弄的。
“你們隨時準備攻擊那個人吧。”
對面的青年神色不斷地變幻,最終開口道:“可以談談嗎?”
劉徹淡淡道:“這是談談的誠意嗎?”
“我的錯!”
那青年伸手一抓,便見到一個玉盤突然出現,被他抓在手中,然后收了起來。
周圍的環境變了。
大街上又出現了行人,只不過只有三兩個,而且也只是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便不再關注。那青年向著旁邊看了看,笑道:
“云端茶社?”
劉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間茶館,點頭道:“好!”
“請!”那青年率先向著云端茶社走去。
劉徹緊隨其后,在踏入云端茶社的一瞬間,便將那些生靈收入了古鏡之中。他相信在茶社內,這個人應該不敢動手。
最關鍵的是,他想要知道這個人為什么對他流露出殺意?
如果不搞清楚這個人的來歷,哪怕弄死了這個人,還會有源源不斷的人來。
兩個人走進云端茶社的大門,那青年就想要奔著二樓去。
二樓都是包廂,劉徹果斷開口道:“就在一樓大堂吧。”
“好!”
那人從善如流,兩個人在大堂的角落里尋了一張桌子,相對而坐。那人叫了一壺茶。等茶上來之后,才道:
“認識一下,青巖宗柳惹塵。”
劉徹微微楞了一下:“徐慕白的同門?”
柳惹塵輕輕點頭。
劉徹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而且還將身體后仰,仿佛要盡力和柳惹塵拉開距離:
“為了徐慕白,要殺我?”
看著劉徹極力拉開距離,還有臉色的不自然,柳惹塵臉色一黑:“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劉徹連連點頭:“我懂,你說的對!”
“你懂個屁!”柳惹塵一下子破防了,爆了粗口,然后又極力解釋道:“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樣。徐師弟……必須奪得童首!”
劉徹眸光一閃,心中有了猜測。這徐慕白應該是青巖宗推出來的這一代的旗幟。所以,獲得東山城童首是青巖宗計劃中的第一步。卻沒有想到被自己橫空殺出,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所以,青巖宗想要殺我。只要我死了,徐慕白就是東山城的童首。
想清楚了這一切,劉徹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想奪童首,讓他靠本事?!?
柳惹塵深深地看了劉徹一眼:“如果沒有你,徐師弟的本事足夠?!?
劉徹淡淡一笑:“問你一個問題?!?
“問!”
“為什么又不想殺我了?”
柳惹塵皺了一下眉頭,又認真地看了看劉徹:“在我想要動手殺你的瞬間,我從你的身上感覺到了威脅。那種威脅仿佛在告訴我,我一旦動手,死的是我。”
劉徹目光平靜,但心臟卻是劇烈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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