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的族人此時鴉雀無聲,一顆心都懸在了心口,緊張至極。反而是王家的弟子開始?xì)g呼。
高臺之上。
劉輝眼中閃爍著焦慮。周墨的嘴角卻是翹了起來,掛著一絲笑容。
“我孫兒很好,要比那個周舟強(qiáng)太多。有金丹之姿!”
劉徹愈發(fā)的冷靜。
他知道自己依仗豹步,是無法擺脫王錚,因?yàn)橥蹂P的豹步也是圓滿。而自己的力量不如王錚,如此自己必須避免和王錚力量直面相撞。否則,自己就會被對方擊敗,甚至打死。
不知道他虎拳和豹步的結(jié)合怎么樣?
如果結(jié)合的水平和我一樣,那我就只有尋找機(jī)會,施展豹擊了。
而且機(jī)會只有一次。
“砰!”
劉徹在躲閃中一拳擊出。
這一拳擊出,高臺之上,擂臺上下各自反應(yīng)不同。
劉輝精神一振,王啟沖和周墨神色一變,孫城主神色淡然,其他觀禮的筑基期族長眼中露出興趣。
擂臺下劉家族人神色振奮,王周兩家弟子神色從振奮變?yōu)榫o張。
擂臺之上。
王錚的心臟便不由劇烈一跳。
這一拳劉徹沒有和他的拳頭相碰,而是拳頭在空中劃過了一個弧形的軌跡,擊打在他的小臂上。一下子便卸去了王錚擊出虎拳的力量,小臂疼痛。讓他占據(jù)的那一絲優(yōu)勢消失。
王錚:他虎拳和豹步的結(jié)合比我好!
劉徹:他虎拳和豹步的結(jié)合不如我!
“砰砰砰……”
兩個人僵持住了。
每次王錚進(jìn)攻劉徹,劉徹都能夠擊打王錚的不受力之處。
比如王錚用拳頭,他就能夠以虎拳擊打在王錚的小臂。實(shí)際上他想要擊打王錚的肘關(guān)節(jié)。但王錚豹步和虎拳也是圓滿,而且虎拳和豹步結(jié)合的也不錯,他屢次想要擊中對方的關(guān)節(jié),卻擊打不中,只能夠擊打在王錚的小臂。但即便是如此,小臂和拳頭比起來,那也是不受力之處,便便讓王錚十分難受。
再比如王錚用腿,劉徹想要擊打王錚的膝關(guān)節(jié),但也無法擊中,只能夠擊打在他的小腿或者大腿,讓王錚十分難受。
“砰砰砰……”
同樣是虎拳,卻被兩個人打出了兩種完全不同的風(fēng)格。
王錚的虎拳大開大合,虎虎生風(fēng),兩只拳頭如同兩柄重錘,密集地打爆空氣,發(fā)出砰砰轟鳴之聲。
剛猛!
而劉徹虎拳和豹步結(jié)合,總是搶先一線,擊打在王錚的小臂,小腿或者大腿。威猛的虎拳竟然讓他打出來一種柔韌,如同一張大網(wǎng),在漸漸地籠罩王錚。
王錚心中感覺十分憋悶。
明明自己的力量要勝過劉徹,但自己卻如同一只落在網(wǎng)中的老虎,掙脫不得,越掙,那網(wǎng)越緊。
劉徹此時心中也不得勁兒。
王錚的力量強(qiáng)過他太多,這樣下去他根本就無法擊敗王錚。反而是因?yàn)樽约旱木辰绲停峙掠貌涣硕嗑?,自己消耗得就沒有多少力氣了。
那個時候,反而是自己會被王錚殺死!
他的腳下踩著豹步,結(jié)合著虎拳,如同狂風(fēng)驟雨一般和劉徹搏殺,想要尋找一個機(jī)會。
一個利用暴擊,擊殺劉徹的機(jī)會。
“砰砰砰……”
時間在激烈的搏殺中流逝,劉徹也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在飛快的流逝,但他依舊找不到能夠一擊必中的機(jī)會。
怎么辦?
冷靜的他快速的思索。眸光便是一動。
靈識!
自己擁有靈識,不僅能夠內(nèi)視,還能夠外放。
他將靈識外放出去,他現(xiàn)在的靈識只能夠外放不到兩米的距離,但這已經(jīng)足夠了。
王錚的攻擊動作在他的靈識籠罩下,變得極為清晰。他躲閃的又輕松了一些。然后他發(fā)現(xiàn)籠罩在他靈識中的王錚,每次進(jìn)攻,身上的肌肉都先有著變化。
這個劉徹熟啊!
他當(dāng)初修煉虎拳和豹步的時候,就用靈識內(nèi)視自身。自然是知道虎拳和豹步是有筋骨肌膚攢動的力量爆發(fā)出來。那自然是虎拳豹步未出,筋骨肌膚先行。只要能夠看到筋骨肌膚的攢動,就知道對方還未成型施展的豹步向那個方向,虎拳要打哪一式。
劉徹的心中一喜。
這不就料敵先機(jī)了嗎?
試試!
他的靈識觀察到了王錚筋骨肌膚攢動的軌跡,搶先一拳擊出。
“砰!咔!”
這一拳精準(zhǔn)地?fù)糁辛送蹂P的左肩關(guān)節(jié),雖然因?yàn)榫辰绲牟罹啵瑳]有擊碎王錚的肩關(guān)節(jié),但卻給王錚打脫臼了。
“砰!咔!”
不到半息的時間,劉徹兩拳便將王錚的左右肩關(guān)節(jié)打得脫臼,王錚的兩條手臂便如同面條一般耷拉下來。如此空門打開,劉徹上前一步,一式勾拳,擊打在王錚的下巴上。
“咔!”
王錚的下巴粉碎,頭顱上仰,露出了喉結(jié)。
“砰!”
劉徹的下一拳便到了,精準(zhǔn)地?fù)舸蛟谕蹂P的喉結(jié)上。不僅擊碎了他的喉結(jié),連帶著擊碎了他的頸椎。王錚的身形仰面倒下,但還未等他倒下,劉徹已經(jīng)一腳踹了出去,已經(jīng)變成了尸體的王錚在空中劃了一條弧線,越過了擂臺的邊緣,摔在了地上。
“咔嚓!”
王啟沖屁股底下的椅子粉碎,他站在高臺上,兇厲地看向了擂臺之上的劉徹,但卻沒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因?yàn)樗杏X到身旁的孫城主冷冷地目光看過來。
身體不由僵硬。
“徹哥威武!”劉家弟子沸騰了。
王周兩家的弟子如同之前的劉家弟子一般,心生恐懼。見到劉徹的目光掃過來,紛紛低下了頭,但又覺心中羞辱,一個個漲紅了臉。
劉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周家大比弟子的身上,凝聲喝道:“誰來送死!”
鴉雀無聲。
剩下的周家大比弟子一個個如同鴕鳥一樣,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劉徹一眼。
“嗤……”
不知道是誰嗤笑了一聲,然后旁觀的那些人發(fā)出了一陣令王周兩家刺耳的嗤笑。王啟沖和周墨兩個人的臉騰的漲紅,目光凌厲地掃視向笑聲最大的方向,然后臉色一黑,那些嗤笑聲音最大的方向,赫然是來觀看大比的一個個筑基期族長。
這些東山城周圍的族長,一個個修為并不弱于王啟沖和周墨,他們兩個臉色雖黑,卻又敢怒不敢言!
高臺上的孫城主突然開口:“劉族長,這位哥兒是?”
劉輝急忙微微俯身回道:“族中弟子劉徹!”
孫城主看向擂臺上的劉徹:“劉徹!”
廣場上就是一靜。
劉輝,王啟沖和周墨心中都在忐忑。
劉輝怕孫城主對劉徹不利,扼殺天才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fā)生過,王啟沖和周墨是怕孫城主看重劉徹。
劉徹此時心中也是不安,但不管心中不安成什么樣,他的神色卻依舊波瀾不驚。不卑不亢地在擂臺上向著孫城主拱手為禮:
“劉徹拜見孫城主!”
“劉徹!虎拳雖然是一種普及的拳法,但其本意卻是剛猛。但我方才觀你卻打出了柔韌方向,你一直這么練的?”
“不是!”劉徹?fù)u頭道:“是在方才被逼的無奈,才不得不如此。晚輩只有淬體境七重,無法和王錚直面相抗,而且晚輩的拳法也只會虎拳。所以便不得不避重就輕。”
實(shí)際上,劉徹真的不是領(lǐng)悟了虎拳的柔韌一面,而是依靠自己的靈識籠罩了王錚,提前判斷出王錚的攻擊招式,打了一個提前量。給了旁觀者一個以柔克剛的印象。
但旁觀者不可能想象到劉徹?fù)碛徐`識,那孫城主眸光都不由一凝。
在擂臺上面對強(qiáng)敵的逼迫,不得不如此?
這悟性驚人啊!
劉徹的背后都出了一層白毛汗。孫城主是金丹大修,沒有人不知道。自己的謊言能夠欺騙得了一個金丹大修士嗎?
“今年多大了?”
聽到孫城主問話的內(nèi)容和語氣,劉徹心中一松,恭敬回道:“十二歲!”
“好!”
孫城主的臉上綻放出笑容,既然與劉家合作已經(jīng)是既定事實(shí),他倒是不介意對劉家的晚輩留下一份善緣,也許以后自己會獲得更多。當(dāng)然,這個善緣不會大,如此即便是劉徹早夭,自己也沒有大的損失。他的手在手指上的戒指一抹,手中便多了一柄連鞘長劍。伸手一送,那把連鞘長劍就來到了擂臺上,劉徹的面前,虛懸在空中。
“劉徹,這只是一柄中品法劍,但對我的意義卻是不凡。是我當(dāng)初擁有的第一柄法劍。如今就送給你了。希望你盡快踏入煉氣期。”
整個廣場上的人看向劉徹的目光都流露出羨慕之色。
不是因?yàn)榉▌Ρ旧恚贿^是一柄中品法劍罷了。是因?yàn)樗蛣Φ娜恕?
送劍的人可是金丹大修士,這就如同給劉徹貼上了一張護(hù)身符。以后恐怕不會有人敢對劉徹不利。
最起碼不會明面上對劉徹不利。
王啟沖和周墨的臉色不變,但心中卻是一沉。在他們看來,孫城主這柄劍可不僅僅是送給劉徹,而是送給劉家。
這還怎么針對劉家?
擂臺上的劉徹初始一楞,但隨后神色恭敬地伸出雙手接住了那柄法劍。
“謝城主賜劍!”
孫城主攬須微笑:“這柄劍叫作蕩云!希望在你的手中,不會辱沒它。”
劉徹再次躬身:“晚輩謹(jǐn)記!”
孫城主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環(huán)顧道:“大比繼續(xù)吧?!?
還繼續(xù)可屁啊!
王啟沖和周墨兩個人心中充滿了苦澀,但他們心中也清楚,即便是沒有孫城主,自家的淬體境弟子也沒有人能夠打得過劉徹。
只不過如果沒有孫城主,操作的余地就大了去了。如今卻只有認(rèn)命了。而且還需要考慮和劉家以后相處的方式。
王啟沖果斷開口道:“我們王家認(rèn)輸!”
周墨緊隨其后,只是兩個人的心都在滴血。自己的嫡系長孫,家族未來的希望,可是被劉徹活生生打死在他們的眼前。
這個仇要報(bào),只不過要從長計(jì)議。
隨著王啟沖和周墨的話聲落下,劉輝心中狂喜。
家族的危機(jī)結(jié)束了!
雖然每年要給孫城主五成收益,家族終會慢慢衰落,千年之后,劉家會變得平凡。但千年的時間,也許有轉(zhuǎn)機(jī)呢?
只要……只要家族有一個人突破結(jié)丹,那個時候的劉家就可以掙脫孫城主的掌控。
雖然劉家的歷史上從未出現(xiàn)過結(jié)丹,但也許呢,誰說得準(zhǔn)呢?
他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擂臺上,挺立如槍的劉徹身上。他的目光不由一亮。
也許……不用等那么久……
望月鎮(zhèn)三族大比結(jié)束了,旁觀者一一散去。
望月鎮(zhèn)并非只有劉王周三個家族,還有許多旁姓之人,他們一個個都興致勃勃地一邊離去,一邊議論,眼中跳躍著興奮的火苗。
孫城主和東山城周邊的筑基期修士,都是劉家請來的。自然不會就這么讓他們離開,劉家要大擺宴席招待這些人。而王啟沖和周墨心中是真想趕緊回家,但這種筑基大修士的聚會,特別還有孫城主這個金丹在場,無論如何也不能不參加。
不參加,那是不給金丹大修面子。
他們不敢!
按下心中的怨恨,臉上帶著絲絲尷尬的笑容,和周圍的筑基修士談笑,向著劉家走去。
而在他們的身后,是一群劉家弟子將劉徹高高地扔到了天空,然后接住,再扔上去,歡呼聲震耳欲聾。
劉章和劉佩都已經(jīng)去招待客人了,但劉云卻留了下來,含笑站在一邊,看著劉徹一次次被拋向了高空。
終于這群少年的亢奮消停了一些,不再把劉徹扔向高空。但依舊圍著劉徹嘰嘰喳喳,劉云便向著劉徹招手喚道:
“徹兒!”
劉徹轉(zhuǎn)頭,見到了是劉云,便分開眾人,來到了劉云身前施禮道:“見過姑奶奶!”
劉云慈祥地?fù)崦艘幌聞氐念^:“跟姑奶奶走?!?
“姑奶奶,我想先回家看看娘?!?
劉云臉上的笑容更加地慈祥:“姑奶奶就是帶你去見你娘?!?
“噢!”劉徹不再言語,老老實(shí)實(shí)地跟著劉云。
一個家族是等級森嚴(yán)的,如劉徹這種少年,平時是很難見到劉云這種筑基大修的,即便是見到,也是偶爾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眼。如今他就走在劉云的身邊,身為長老,又是筑基修士,無論是地位還是修為,都給劉徹帶來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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