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圣旨
- 不斷裝深情后,死對頭淪陷了
- 木非舟
- 2085字
- 2025-03-25 13:13:03
蒼宇慌忙扯出一抹笑容:“沒有沒有,屬下哪里敢有意見,只是……”祈求地看了一眼謝燼舟:“主子,到時候射偏了您得及時救我。”
“我還年輕,死在這太可惜了。”他活像是有天大的不滿,撅著嘴嘟囔。
“沒關(guān)系,到時候就算你英勇殉職,我會為你加封的。”
他這話讓蒼宇嚇了一大跳,擰了眉頭極不情愿地叫喚:“主子——”
“還不快去。”謝燼舟睨了他一眼。
算了,早死早超生。蒼宇耷拉著腦袋,滿面愁容朝著樹下走去。
銅錢與頭頂剛好距離三寸,蒼宇雙手合十,嘴里默念請求菩薩保佑。
謝燼舟給蒼玄遞了個眼色,蒼玄領(lǐng)會:“屬下明白。”
蒼宇拜完神佛,將眼睛瞇了個縫,就看到自己的那個‘好兄弟’站他和謝湛中間偏右的方向,隨時待命的樣子。
心底反而沒那么害怕了。
抬眸看去,謝湛搭好了弓,卻遲遲不敢動作,手心額頭都是細(xì)汗。
手臂因長時間舉弓而酸痛,忍不住顫動起來。
“喂,你別抖啊,該擔(dān)心性命的是我,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怕個球啊。”
蒼玄看他那副作死的樣子,白眼一翻,真覺得丟臉。
江晚棠不動聲色觀察著這幾人的動作,心底盤算起來。
謝湛自詡箭術(shù)不錯,可現(xiàn)下卻是快連箭都握不住了。
本該擔(dān)憂性命的蒼宇,眼下臉上卻是挑釁。
而一臉玩味的謝燼舟,倒是讓屬下站到中間裁決,真的只是為了看得清楚箭矢的方向,還是便于在必要時候先發(fā)制人。
謝翰和陳書宜,饒是沒想到今日一遭,高高在上的國公和國公夫人有一天竟然會被自己的兒子扼住咽喉,還要看他們自相殘殺。
當(dāng)年寧國公拋妻棄子一事,或許只是個表面,中間必定積攢了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可謝燼舟如果只是想報復(fù)陳氏,那為什么火又會燒到從不露面的謝湛身上?
他難道真的想母債子償,血洗寧國公府?但是這樣,他就不怕皇帝借此發(fā)揮將他一并鏟除嗎?
雖然重新活了一世,她所知道的東西還是太淺薄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寧國公府是這樣,那梁國公府也好不到哪去。
“怎么,放棄了?你在國子監(jiān)別的沒學(xué)會,就只學(xué)會了認(rèn)輸?”謝燼舟看著謝湛搭弓的手頹下,眉目肅然。
嘲諷的語氣中隱有嚴(yán)厲:“我還當(dāng)有多大能耐,原來是一個連箭都拿不動的廢物。”
謝湛耳根漲的通紅,輕顫的睫羽下馬上就要有水滴溢出。
“你若是不敢動,盡快滾回你的院子去,我饒你一命不為難你。倘若不是個孬種,就將弓拿穩(wěn)了!”
謝湛滿臉羞愧,顫顫巍巍將箭矢對準(zhǔn)銅錢,心底七上八下跳個不停。
連手臂都隨著心底的驚慌上下浮動。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謝湛滿頭大汗,強(qiáng)力壓下心里的慌亂,緊繃著肩頭,待到銅錢即將轉(zhuǎn)過面時,猝然放手。
箭矢破風(fēng)而出,蒼宇沒料到謝湛這么突然,猛然閉眼,頭頂傳來一震。
接著,謝湛再次挽弓,二三箭齊發(fā),隨著撕裂空氣的聲音,箭頭已然沒入樹枝。
蒼宇緩緩睜開眼,舒了口氣,面上的緊張一掃而過,隨之浮現(xiàn)出一抹狂喜。
“到我了。”他伸了伸懶腰,朝謝湛擠了個眉眼,一臉輕松愉快。
三箭皆中,當(dāng)事人謝湛卻沒那么欣喜。
朝父親母親放去一個微笑,可至少,母親的性命保住了。
蒼宇迫不及待的搭好弓箭,還不忘對著天空比劃了幾下,試試身手。
“若是輸了,你自行去黑獄待滿三個月。”謝燼舟不咸不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蒼宇不明白:“主子,你明知我箭術(shù)不精,還讓我來比試,不就是想要讓我嚇唬嚇唬謝湛,替你出口氣嗎?”你怎么還要恩將仇報?
當(dāng)讓,后半句話他只在肚子里念叨一遍。
“我何時需要你替我出氣?若是輸了,就說明你平日懶散懈怠,并未好好練功。丟了我的人,你知道后果。”
剛剛才煥發(fā)笑顏的蒼宇一聽這話,苦悶不堪。撇著嘴,心底滿是對謝燼舟的控訴。
主子怎么老是威脅他,剛剛才去當(dāng)活靶子逃過一劫,若是輸了,保不準(zhǔn)會變成主子殺雞儆猴的那只雞,人生可太難了!
蒼宇心里可苦死了,可又不得不聽,一臉苦瓜相。只好祈求老天保佑今天這死手的準(zhǔn)頭能好一點。
謝湛因為年幼身高的原因,銅錢于他而言還有一拳之余的距離。
陳書宜哪里肯讓自己親兒冒此等風(fēng)險,沖過去就要將謝湛拉回來。
剛邁出一步,一枚刻有朱雀圖騰的飛鏢毫無預(yù)兆刺入她足尖處的泥土里。
陳書宜尖叫一聲,連連后退,嚇得魂都沒了。拍著胸脯,心狂跳的不行,是始料未及的。
“夫人還是不要亂走動的好。”蒼玄出言提醒。
“一個下人,也敢恐嚇主母。”謝翰拉過陳書宜,對著謝燼舟嗔怒:“這就是你養(yǎng)的好狗!”
“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況且這主母之位,很快便沒有了。”謝燼舟字字句句都向旁人透露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卻又偏偏叫你知道了也無可奈何。
他一臉玩味斜睨了一眼謝翰夫婦:“準(zhǔn)備好了就放箭吧,別讓不相干的人攪擾了我的興致。”
蒼宇多次調(diào)整角度位置,只等著風(fēng)動。
“圣旨到——”
千鈞一發(fā)之際,昭德堂門口一道尖細(xì)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朵。
蒼宇一個不留神,挽好的弓對準(zhǔn)了謝翰,待他看清時候已然來不及,連忙躲避,箭頭卻沒給他機(jī)會,生生從他手臂擦過,袖袍也劃出一個小口。
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捂住手臂:“啊嘶!”
疼的是皮開肉綻。
江晚棠狐疑的朝門口張望過去,方才院中的一行暗衛(wèi)沒了蹤跡。
只有那個穿著蟒紋飛魚的內(nèi)侍,邁著優(yōu)柔的步伐踏至,身后跟著十?dāng)?shù)人。
謝翰忍住手臂的疼痛,心里總算有了期待,此人是皇上身邊的劉公公,最是得陛下信任。
難道是陛下知道了他的處境,派親信來解救他于水火?
這般想著,他更加篤定,神色都囂張了幾分,看向謝燼舟的眼神都是幸災(zāi)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