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陪你到槐樹長大。
- 應聘,然后撿到社恐美少女
- 夕南白
- 2344字
- 2025-03-26 03:01:28
“當”的一聲。
自動販賣機像海螺姑娘一樣掉下飲料。
林溯喝著雪碧,顧雨時喝著他給她買的茶葉水。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學校的道路上。
太陽刺破烏云,每天都是晴天。
其實時間對現在的顧雨時來說,已經是一種虛幻的概念,她說不清到底是變快還是變慢,哪怕秒鐘仍然專注一秒一下的走著,整個世界仍然誠實的保持二十四小時的計時制。
只是林溯陪在她身邊的時候,
顧雨時會感覺“時間”這份概念有時候被拉的很長,
有時候被拉的很短。
但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是快樂的。
就像是現在這樣。
連風都是甜的。
顧雨時有些迷茫。
如果接下來考不上大學的話,
是不是就沒辦法繼續跟林溯一起生活呢?
他會每天早上準時的喊她起床上學,睡覺之前會互道晚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她再費心思,帶著她運營賬號發表新的音樂作品,
世界就此開通簡單模式。
她說不清這種幸福能夠持續多久,顧雨時很早時候聽過一句話,這句話叫做...
“會者定離,一期一祈。”
什么意思呢,
講的是人世間每一段相逢都是有期限的。
你要把這種相遇,當做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緣分。
所以林溯能陪在她身邊的時間還有多久呢?
女孩突然嘆息出聲。
并不是怨恨對方說不定有朝一日會離開這件事。
而是痛恨著自我的所作所為。
她不明白只是學習,就能跟林溯一起上大學這件事,為什么都不愿意努力呢?她不明白這樣差勁的她,為什么會被他無微不至的包容呢?
這樣嬌蠻任性的我,
又有什么值得對方喜歡的資本呢?
只是。
有一件事是確定的。
顧雨時想要“改變。”
因為她想跟他一直生活下去。
是永遠。
永遠的永遠。
不是以“累贅”或者是“負擔”這種身份,
林溯比她高,
所以少女會努力的掂起腳尖同他直視。
——亦如現在。
忍耐著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便簽紙,寫出聲音的想法。
女孩低頭,攥住裙擺,看著鞋尖兒,一次次地,纖細白皙的腳從裙邊露出來,一步步地,往前蹭。
顧雨時開口道:“林溯。”
林溯:“嗯...?”
徹底發揮著漢字博大精深的魅力...用單音節的鼻音上揚表達出疑惑。
這好像還是阿遲第一次認真喊他的名字,沒有通過紙或者是機械音的朗讀表達。
所以林溯認真的側耳傾聽。
當聲音被吐出,徒留著清泉擊石的悅耳,
顧雨時心中的緊張忽然被緩解不少:“接下來的計劃是什么——?”她故意的拉長尾音,想要裝作不在乎的小惡魔。
林溯回道:“接下來的路有點遠。”
他說完,
就掰著手指頭一根一根的給她算起來。
“最近需要注意的事是銀樂杯跟藝考,然后我們會上同一所大學,備戰明年的亞洲鼓手大賽,拿完冠軍想想辦法拿個百大UP主,四年后我們會一起從大學里畢業,投身到工作當中——目前的計劃是這么多,還需要我為你規劃什么嗎?”
“如果要具體下來的話,就是過幾天我們需要找蒯班主任請個假,然后預定一下滬市的酒店,準備好全力以赴參加銀樂杯,賽前還不能吃牛肉面。”
顧雨時聽的一呆:“...暫時不需要。”
沒想到他真的事無巨細到將每件事都記在心中,
并為其設立著目標。
四年。
四年。
這也就意味著兩人還能像現在這樣生活四年。
這四年的規劃里...
一直都有顧雨時。
但顧雨時仍不滿足。
她總算知曉為什么最大的惡魔是人的貪欲,潘多拉的魔盒為什么能毀滅世界。
她想的是永遠,
是一生。
說好的一生,少一個月,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哪怕一秒。
都不算一生。
“到啦!”
林溯忽地停下腳步,開口說道。
停的地方貌似沒什么特別的,仍然是一成不變的四高,道路的兩側種著綠植。腳后跟踩下的地方依舊是熟悉的水泥地,高樓林立,顧雨時有些不解的看著周圍。
“秘密...是什么?”她輕聲問道。
林溯忽然提高聲調:“顧雨時下士!”
“到!”
“一塊姜切成四塊,會變成什么!?”
“會變成...”顧雨時茫然的回應:“四塊姜?”
“對啦!”
林溯一笑。
他像個節目介紹的主持人一樣,一擺手:“請看...姜姜姜姜!”
姜姜姜...姜?
伴隨著少年的指引。
顧雨時望見種在道路兩側的一個樹苗。
并不高。
所以少女蹲下身體,仔細的撥弄著這顆樹苗,她清晰的看見這顆樹苗的最下方有塊牌匾,指尖浮起牌匾,望著上方的字。
【雙木成林。】
林溯蹲在她的身旁,說道:“我種的。”
“這棵樹...?”
“不然還能是人嗎?”
“人應該是很好的肥料...”
“大小姐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
“沒有,我就是從科學的角度說一下...這是什么樹?”
“槐樹。”
林溯篤定的說道:“槐樹,是我高二那年親手種的,一邊種,一邊埋著我的一個夢想。整個學校,只有你,阿遲,現在只有你知道這棵樹是我種的。”
顧雨時有些遲疑。
但還是開口問道:“那你種下的夢想是什么?”
林溯抬頭看她一眼:
“想知道啊?”
“嗯...”女孩輕輕點著頭。
林溯嘿嘿一笑:“不告訴你!”
“你——!”顧雨時頓時有點氣結:“明明說好告訴我秘密的!”
“這棵樹就是我的秘密呀。”
“又捉弄我!”
“因為逗起來很有意思嘛~”林溯失笑道,又安慰道:“放寬心...等我們參加完比賽回來的時候,再來看這棵樹,我就把埋下去的夢想告訴你。”
但顧雨時是悲觀主義者。
或者說她現在就想聽。
少女帶著擔心:“要是樹被砍掉怎么辦?”
“不會的。”
“有人一定要砍掉這棵樹呢?”
“那就再把它種回去。”
如果說少一個月,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哪怕一秒...
都不算一生。
那林溯就會主動爭取一生。
顧雨時無奈的嘆著氣,似乎是早就習慣被林溯捉弄的感覺,她歪著頭,呆呆的望向少年:“你為什么總是愛喝這種帶糖的飲料?”
“啊?”
似乎是沒接上顧雨時的腦回路。
明明上一秒還在說樹,這一秒就變成飲料。
林溯疑惑的回著:“因為好喝啊。”
顧雨時抽抽鼻子:
“但是,我聽說這種飲料喝多的話...會對身體造成負擔,然后得病的。網上有好多這種例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喝太多?我怕會有影響。”
“【一位男性在十多年來每天喝下7升汽水,這是他腎臟發生的變化】這種是吧?”
“嗯...”女孩輕輕點頭:“我想陪你到這顆槐樹長大的時候。”
林溯一呆。
他給出篤定的回答。
“我也是。”
“到時候,我要再告訴你一個有關我的秘密。”阿遲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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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棵樹埋葬著兩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