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

一向是學生無法避開的難題。

……

例如今天的四高。

上課鈴聲只是剛剛響起，老蒯就繃著張臉走進來：“今天王老師出差。”

“這堂課沒辦法上，所以來做個隨堂測試——大家就當做高考，認真一點。”

旋即。

剛印出來，還熱乎著的數學試卷就被分發下去。

教室中頓時充斥著嶄新的油墨味道，接到試卷的學生都一愣。

不是。

這兩者有什么必然聯系嗎？

教數學的王老師出差，我認為隔壁的那個體育老師是彼可取而代之啊！

不過這種話也就只敢在心里面講。

江哲悶著一張臉，苦瓜似的轉過頭來：“林哥...”

“干啥？”林溯抱著后腦勺，仍然是一副輕松愜意的模樣。

氣定神閑的坐在這里...就跟個佛一樣。

江哲繼續說道：“讓兄弟抄一下可以不？就抄一下。”

林溯臉一獰：“男同跟玩原的一起滾出克！”

江哲一愣。

他瞬間就有點急，想要辯解三百回合。

臺上的老蒯正好發出咳嗽聲：“接到試卷的同學不要交頭接耳的啊，認真做題！”

林溯聳聳肩。

他接過試卷，隨意的翻看著，先從選擇題開始看，只是一眼就能確定這題答案分解出來剛好是數字5。

然后少年朝著身旁的江哲比著數字，先比1，再比5。

1...5.

意思是第一道選擇題的答案為五。

結果江哲看著他的手指，不禁喊出聲來：“噫...唔？哥們在這給你說唱？”

剛陷入寂靜的教室中被一道聲音打破沉默，所有人都望向聲音來源的地方。

連帶著老蒯的死亡凝視。

“……”林溯無奈的捂住眼睛。

——這完蛋玩意。

再然后伴隨著老蒯的獰笑：“要不要我給你唱段黃梅戲啊？”

江哲就被一大腳板踹到班級最后面的孤兒座位。

望著空白的試卷發呆。

當然這里的一大腳板是夸張說法。

旋即沒有外人打擾的林溯氣沉丹田，輕喝一聲“筆來！”……0.5MM的黑筆自動飛進他的手心當中，瞬間開始刷刷的寫著題目。

整個教室一時間也就只剩下翻頁跟寫字的聲音。

當林溯吐出一口氣長氣，抬頭望向黑板上的時鐘。

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的事情。

他毫不客氣的開口說道：“交卷。”

還順帶瞥一眼江哲...這家伙現在做的也是蠻認真的，林溯心想著錯怪老蒯了，他為了讓林溯跟江哲觸發“天涯若比鄰”的效果，可謂是煞費苦心。

老蒯收走林溯手中的試卷，順帶看著少年的答題。

林溯就指著門外：“我出去...逛逛？”

“去吧。”老蒯沒好氣的說道。

他剛剛只是粗略的掃著一眼，就知道填寫出的絕大多數答案都是正確的——雖然林溯看起來不怎么像好學生的模樣，但整個四高能考過他的人現在還沒出生。

——會贏嗎？

會贏的！

老蒯看著林溯的背影，忽然出聲叫住他：“等下。”

林溯頓在原地。

“出去說個事。”老蒯從講臺上站起來，把林溯領到走廊中。

離開之前林溯還朝著班級里面回望一眼。

——你林哥牛逼不？一個人能牽制監管十分鐘！

林溯還能看見許多人正在對著他豎起大拇指。

……

“林溯，想好要上哪個學校沒有？”老蒯沉著聲音，發問道。

——再來介紹一遍，最后一遍。

老蒯，四高三年級二班的班主任。

長的有點像老年杰哥——啊對，就是說“讓我康康！”的那個，擁有著非常多的陋習，包括但不限于褲腰帶上別鑰匙，保溫杯里放枸杞，還有橫跨歐亞大陸的發型...即“地中海”發型。

也是一個經典的成績至上主義者。

成績好你干啥都是對的。

林溯誠實的搖搖頭：“目前還沒有。”

只見老蒯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薊大跟華清你還沒選出來？他們馬上要停止招生，下次再招生的話就是高考完的時候啊！”

“雖然這兩個學校各有各的好，但...要不這樣。”老蒯畫風一轉：“我在薊大那邊有熟人，你學個數學投靠他吧？很多年前我的同門師弟，人很靠譜的。”

林溯撓著臉：“呃...”

——只有他自己清楚現在已經不是學校跟專業的問題。

直白點來說。

目前的林溯不想離開霸都。

哪怕薊大跟華清都能給他更好的前程...

但是。

少年擔心的只有一個問題，他要是離開霸都，顧雨時怎么辦？

兩個人現在是朋友啊...林溯也是顧雨時唯一一個，關系最好的朋友。

少年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要不...霸工大怎么辦？本地的，離家也近...”

“啊？”老蒯如水獺般的閃電抬頭，發出懵逼的聲音。

旋即就是痛心疾首。

“你怎么能淪落至此啊！”

林溯趕忙說道：“等等……！”

趕緊打斷老蒯的吟唱施法，接著說道：“下周，下周我給你答復！下周我會把學校給選出來的。”

“彳亍口巴。”老蒯遺憾的點點頭。

旋即兩人一同回到教室。

老蒯仍然坐在講臺上，板著一張司馬臉監考。

而林溯望著窗外的藍天。

一副發呆的模樣。

但腦海中不止閃動著女孩的身影。

【我是不是很笨？】

【這是我們一起賺到的錢，所以我要分你一半。】

……

直到大課間的休息鈴聲響起。

老蒯收完試卷，回到辦公室中。

被流放的江哲匆匆趕過來，比收到十二道圣旨撤軍的岳飛還急：“牢林！”

“我算出來啦！第一題的答案是5！這個答案對不對？”

林溯用慈祥的眼神看著他：“回家吧孩子，回家吧好不好。”

“啊？”江哲一愣。

“林哥，有人找你！”

兩人正在交流的時候，有同學突然朝著林溯喊道。

林溯如水獺般的閃電抬起頭：“啊？”

雖然這個劇情很典，已經在無數的網文里面見過——漂亮美少女突然來找班級里面的邊緣人，震驚全班同學，還有人會喊：“你...你怎么配認識這么漂亮的女生！不可能！”

不過來找林溯的人并不是顧雨時。

顧雨時是個社恐，不敢出門。

之前提到過的，那個萬年老二夏星瑤。

穿著碎花洋裙，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烏黑的長發披在少女的肩頭，帶著如瀑般的清爽，全身上下都是這個年紀應有的青春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