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哄不好
- 都當女帝了,后宮三千很合理吧?
- 桑家靜
- 2489字
- 2025-07-18 23:15:07
蘇子衿有些被他嚇到了,她結結巴巴:“你為、為什么總是誤會我跟竺哥哥的關系呢?我說過了,我們之間只是兄妹情誼……”
“可為了他,你卻是險些連命都保不住了。”他聲音比冬日檐下冰棱還要冷。
裴燕洄轉身便走,蘇子衿著急了,趕緊追上去,各種軟話哄著。
而裴燕洄雖未消氣,行走的速度卻不著痕跡地慢了下來,任由那個小跑著追他的人能并肩而行。
她軟著聲調喚他,嗓音里浸著蜜糖般的討好:“唉呀,你就別生氣了嘛……”
跟在后面的心腹太監掩唇輕笑。
這樣的場景他們早已司空見慣,蘇姑娘就像冬日里的一簇暖陽,總能化開督主周身凝結的寒霜。
這兩年督主眉間的戾氣淡了不少,偶爾甚至能在唇角窺見一絲笑意。
他們私心里盼著,這位明媚如春的蘇姑娘能成為督主府的女主人。
至于那位高高在上的女帝陛下……想到此處,他們眼底閃過一絲輕蔑。
不過是仗著權勢強取豪奪罷了,督主何曾將她放在眼里過?
她那些恩寵賞賜,督主根本不稀罕,憑他的能力即便不用女帝偏愛,也能得到。
反倒是因為女帝,督主因為她的無能,時常被朝野的人議論“閹黨干政”,說他以色侍人,令督主蒙受了莫大的冤屈。
——
【叮!權謀打卡成功,拿捏住裴燕洄的弱點,逼他不得不交出東廠方玉印,積分+20。】
系統提示音將席初初飄遠的思緒拽了回來。
她垂眸看著手中溫潤的玉印,指尖輕輕撫過上面“東緝事廠”四個篆字。
前世這方印信后來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如今終是被她拿回來了。
她今日見到了這個年輕了好幾歲的裴燕洄,這時候的他還沒有達到前世那般一手掌天的高度。
但在未來幾年,他會在結黨營私、培植黨羽,勢力壯大后,徹底架空并威脅到皇權。
前世她當女帝算是被太上皇趕鴨子上架,為了約束朝臣和后宮的權利,她聽從身邊人的慫恿,將一部分權利給宦官,讓他們設立東廠幫忙制約朝廷內的其他勢力。
比如朝中不服她管的臣子,野心勃勃的二皇女,與一心要她死的太后。
她信任裴燕洄,以為他會跟她一條心,就算他對她無意,但她為他付出那么多,他至少該是忠誠的。
可惜,她的一片真心與信任,最終算是喂了狗。
“我目前總積分多少了?”
【積分:155】
席初初輕蹙眉,這點積分兌換件像樣的道具都不夠吧。
對了。
她轉頭看向身側的影衛:“阿丑,手伸出來我看看。”
影十六遲疑著伸出右手,原本骨節分明的手掌此刻泛著詭異的紫黑色,像是被毒蛇噬咬過。
“這么嚴重了?”她訝然。
不是說暗衛長年累月經過喂毒改變體質,對毒性有了一定的免疫性嗎?
恰在此時,一名身穿交領右衽箭袖袍的東廠太監上前,然后跪伏在青石板上。
“啟稟陛下,蘇子衿所灑的粉末乃是東廠秘制的蝕骨散。若無解藥,三日之內必會皮開肉綻,爛及骨髓。”他雙手呈上一個錦囊:“這是解藥。”
席初初古怪:“是裴燕洄讓你送來的?”
“回陛下,是奴才自作主張。”他的額頭緊貼地面:“奴才雖是東廠的人,但更是陛下的奴才,忠君之事,無需與任何人交待。”
哦,他的意思是……他是背著裴燕洄單獨來跟她獻媚的?
“龍,查查他的忠誠值。”席初初在心底默念。
【叮!東廠千戶藍魚襄忠誠值50%。】
他嘴上的話她不信,可系統面板上跳出的數值卻讓席初初微微有些詫異。
這個叫藍魚襄的太監生得頗有特色——一對眼睛,分單雙,細皮嫩肉,右耳殘缺不全,像是被野獸撕咬過。
這樣一張臉本該令人不適,卻因他恭謹的神態顯出幾分順眼來。
“你叫什么名字?”席初初明知故問。
“奴才賤名藍魚襄。”他立即回答。
“這名字倒是特別。”席初初將解藥拋給影十六,轉頭對藍魚襄道:“朕記下了。”
【「收服心腹」:忠誠值提升到50%,+10積分】
席初初又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德祿,他此時如同驚惶之鳥,緊張與恐懼將他壓得快喘不過氣來。
“朕身邊可不留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太監,剩下的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藍魚襄會意,立即召來手下將德祿拖了出去。
小太監凄厲的求饒聲很快消失在宮墻之外。
席初初愉悅地瞇起眼。
她太了解東廠這些閹人了,越是殘缺的身體里,越藏著噬人的惡鬼。
而裴燕洄他嗤之以鼻的帝王專寵,卻是別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夢寐以求,他不珍惜,有的是人取而代之。
這藍魚襄暫時還得觀察一段時間,倘若真能成為她手中的一把好使的“利刃”,她再提拔他也不遲。
——
席初初的原計劃沒變,微服私訪找前丞相顧沉璧。
她刻意在臉上點了麻斑,又換了一身男裝出現在煙花巷。
這條街白日里是賣脂粉的集市,入夜后就成了達官顯貴尋歡作樂的銷金窟。
她當然不是來尋歡作樂的,而是影十六的諜報說,人就被扔在這里“受罰”。
“陛下,人就在最里間的柴房。”影十六如幽靈般出現在她身側,用一張紙來傳達意思。
席初初瞄了一眼,在柴房門口堆著十幾個散發著惡臭的馬桶,一個瘦削的身影正彎腰刷洗。
當他抬頭時,光照亮了一張即使身處污穢之地也掩不住風華的臉——前丞相顧沉璧,曾經連中三元的天之驕子,如今淪落到比娼妓還不如的境地。
“他每天都要刷這么多馬桶的嗎?”
席初初躲在暗處觀察他刷馬桶。
曾經那雙執筆批閱奏章的手,現在正抓著骯臟的鬃刷,指節因長期浸泡在堿水中潰爛發紅。
可他的動作依然優雅,不緊不慢,仿佛不是在刷馬桶,而是在宣紙上揮毫潑墨。
影十六自有情報來源,他又遞出一張紙。
上面詳細寫著顧沉璧自從被她貶后,頂著莫須有罪名,受盡了磋磨。
每天眼一睜,就是刷不完的馬桶,吃不飽、穿不暖,還時常被人奚落,受人欺負。
“……他好慘啊,朕就這么走過去叫他不計前嫌,重新回來輔佐朕,他會不會在暴怒之下弒君啊?”席初初抖了抖。
帝王系統趕緊安慰:【不會的不會的,宿主若是擔心他不高興,那不如你想辦法哄一哄他,讓他高興高興?】
“對對對,這主意不錯。”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嘛。
那該怎么哄呢?
男人哄女人一般都是買買買吧,那女帝哄臣子,也不該吝嗇錢財!根據目前的情況分析,花里胡哨的禮物他應該也用不上,得貼合實際……
“快,城南的凝香閣。”她突然轉身,對影十六說:“去買最好的玉容膏來。”
影十六點頭。
“再置辦幾套素凈的衣衫,要上好的云錦。”席初初努力地想著還要些什么:“對了,吃的,再去云鶴樓買些招牌菜,酒水,甜點。”
影十六再點頭。
當夜,當顧沉璧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破舊的住處。
推開門,一股不同尋常的香味撲面而來,只見簡陋的木桌上整齊擺放著幾個精致的瓷瓶與一個三層高的檀木食盒,床邊還疊著幾套嶄新的昂貴衣衫。